地魔没有和天魔结成刀剑二人阵,在海棠眼里他的刀法就海是破绽。
她一剑就射入他的腋下,然后毫不留恋拔剑离开。
“师弟!”天魔已中了凌云一箭,发现地魔重伤,不禁惨叫。
海棠转身纵起,衣袂飞扬,她一剑打下天魔的剑,势坠势一划,剑已划过他的脖子。
凌云的下属已经追求余下四五个残兵,不用海棠出手。
凌云目光复杂地看向海棠,却也先下马来,到了李律跟前。这时李律已经拿出了令牌,表明身份。
“臣凌云参见二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律松了口气,亲自扶起了他:“凌少将军辛苦了!”
凌云道:“臣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李律虽然觉得险,但他总算保下一命,此时自然不追他来得迟还是早。
“幸而有那位姑娘相助,孤无大碍。”
海棠提剑回来,将宝剑奉给李律:“殿下的剑。”
李律看着那把沾满血迹的宝剑,一时没有接,还是下属接了过去。
凌云眼神复杂地看向海棠:“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这里喝碗茶。”海棠看看身上的血迹,腥气扑鼻,让她直欲作呕,“你们慢聊,我去洗把脸。”
海棠找回自己的行李便朝茶寮头后的一条小涧走去。
海棠身上的衣服溅满血迹也不能穿进城去,她洗了手、洗了脸后脱下衣服,幸好最里面的中衣还是干净的。
海棠将干净的衬裙换上,还没系好腰带,就觉四肢百骇数股真气翻涌。这些真气每一道不是很强,但是十几道加在一起在身体里作乱就渐渐要将她胀开一样。
凌云等人得知这数十人都死在那位姑娘手下不禁骇然,但见尸体伤口只有一道,他们无一人可以挡她一剑。——这一点也得到了李律等人的证实。
李律忽道:“凌少将军认识那位姑娘吗?”
凌云顿了顿说:“她是我……一位朋友。”
李律感叹:“世间竟有如此高手,还是少将军的朋友,灵州果然人杰地灵呀。”
凌云道:“请二皇子先上马车休息,我去看看她。”
凌云示意燕七、孟辉等服侍李律后,拄着拐杖往溪边去了。
凌云接近溪边时又不禁犹豫,垂目看了看自己的拐杖和残腿,终还是理了理衣襟过去。
却见那姑娘正滚进了溪中大声叫着,不可抑制。原来她和段誉一样,刚吸了人内力时不觉得怎么样,过了一段时间就真气越来越鼓荡,发作起来时难以控制。
她脑海里自然有北冥真气的修习之法,可是在这真气鼓荡时要自控打坐行功是千难万难。
凌云顾不得让自己走路优雅一点,疾步过去:“姑娘,你怎么了!”
海棠现在心口鼓荡,脉搏又强又急,只觉全身燥热。她跑了几步,又觉得头脑要胀开了,不禁挠着头在地上打滚。
“姑娘!”凌云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凌云要去把她的脉,海棠还有一些理智,只怕现在不受控制的经脉会自动吸纳别人的内力,连忙推开了他:“别动!”
海棠跳进了溪水里,春天的冰水漫透身子,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压制住那种胀开的感觉。
“姑娘!”
“你别过来!”海棠盘膝坐在溪水中,道:“我就是真气一时不受控制。有劳凌公子帮我护一护法,我得理顺真气。”
海棠在溪水中盘膝而坐,这时能抑制一下全身胀开的感觉,她才努力按北冥真气的运气法门一丝丝融解那些异种真气。每融合一分,她的身上的痛苦就少一分,而进度也就快一分。
完全将那真气归导融合为北冥真气后,她又运功在自己的奇经八脉中行走四十九周,这才收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阵清啸。
她睁开眼睛,只见天微微亮,身子还在溪水中,这时才渐渐感到了寒意。
“姑娘,你终于醒了。”凌云也在这里守了一夜,之前有护卫下属来叫他,他也未走,也未让人打扰她运功。
海棠上岸来,看了看太阳的方向,道:“你都守在这里?”
“举手之劳。”凌云淡淡道,他又起身来,“姑娘先换衣服吧。委屈姑娘穿下男袍,这是在下昨晚让人从庄里取来的,在下并未上过身的。”
海棠看了看他递来的一个包袱,暗想他的细心。她现在没有别的干净衣服了,只好接过来:“多谢。”
当海棠寻到无人处换好了衣裳,收拾东西回到大路上,凌云和他的几个随从正在那里等候。
凌云身边的随从好奇地打量她,让海棠一阵心虚。
凌云极少回那座美伦美焕的将军府,因为里面住着大长公主。但也保不定他的下属中有人看到过从前的她。
海棠提了提过长的衣摆,幸好鞋子是女子的尺码,也不知他们临时从哪里找来的。
凌云云淡风轻一笑:“委屈姑娘了,只是我身边也没有女子,昨夜也寻不到女子的衣衫,鞋子还是从燕七他娘亲那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