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李仁罕、张业、候弘实坐在桌子旁边喝着茶。
张业在那里半闭着眼睛,一副满足的样子。
候弘实却看着李仁罕道:“李大人,这几天早朝上,赵季良和赵廷隐直接不跟咱们争执了,这个现象好像不太对劲儿啊!”
张业抿了一口茶,不以为然的道:“他们这是聪明,反正争也争不过我们,索性不争呗!”
李仁罕却气的将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墩在了桌子上,道:“鼠目寸光!他们现在让出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你就知足了吗?”
张业便又抿了一口茶道:“舅舅,我们去抢那些位置做什么?都是些偏远地区的苦差事,能生钱呢还是能有什么好处?”
“钱钱钱!钱钱钱!你现在怎么满脑袋都是钱!如果没有兵权,那就什么都不是!你忘了你是怎么从哪些商人手中夺得那些田产和铺子的了吗?”李仁罕气道。
“那舅舅你还要我们怎么做呢?”张业不由道。
李仁罕便想了想,道:“现在这个月我们得的实惠已经不少了,从下个月起,我要要求中书令的位置,你们支持不支持我?”
张业不由大吃一惊,道:“这中书令是原先唐朝三省六部制下中书省的首脑,帮助皇帝在宫廷处理政务,负责在皇帝书房整理宫内文库档案,还有下面直接向皇帝上奏的密奏“封事”,责任极其重要。朝位还在丞相之上,只是这个职位在唐肃宗之后便多为大将荣衔,并无实权,现在这个位置也确实还在空着,只是舅舅,你确定真的要这个位置?”
李仁罕便笑道:“怎么,凭我这么多年的功劳,再加上现在也是先皇托政的辅政大臣之一,凭功劳,凭资历,我当不得这个位置吗?”
张业不由苦笑道:“那倒不是,舅舅,你要这个位置,可你却不是先前那些没有实权的官员,你现在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军队,那说话肯定有底气,这个中书令的权力肯定是实打实的,只是如此一来,那个赵季良首先就要反对,因为这个位置跟他现在的许多权力重叠,你这不是要架空他吗?”
李仁罕便冷笑道:“我就是要架空他,否则,我们有很多事情都要受他掣肘,怎么样,你们支持我吗?”
张业便拍手笑道:“支持!怎么不支持?!现在我们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我们要不支持你,还等着赵季良他们给我们小鞋儿穿吗?”
李仁罕不由笑道:“这还差不多,不怪我和你舅母白疼你一场!”
李仁罕便又问候弘实道:“候大人呢?你是怎么想的?”
候弘实便闷声闷气的道:“我听李肇李大人的,他叫我配合你,我自然就配合你!”
李仁罕便点了点头道:“好的,这些事情我还要和宋从会他们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具体怎么办好,你们等我的消息!”
“好的!”两人齐齐点头。
李仁罕便又道:“还有,今天我听继宏说毋昭裔的二女儿毋宝晴在张家门口邀请很多人去她家下棋,你们怎么看这回事儿?”
张业便不以为然的道:“早就听说她们办了个什么锦江棋社,先前南吴的那帮人不就是她们出面才保住了我大蜀的面子吗?她约人去下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候弘实却依旧冷着脸道:“那也不一定,现在是什么时候,她会突然约人去下棋?你得看看会去多少人,都有谁去?”
张业不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惊讶的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毋昭裔这个中立派的领袖要倒向赵廷隐他们,要跟我们对着干?”
李仁罕便沉着脸道:“这个毋昭裔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有倒向我们和赵季良任何一方,或许是这一次我们扩张太快了,他们中立派怕我们打击完赵季良他们以后也收拾他们,所以才主动向赵季良他们靠拢的,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处于不利的局面,但中立派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心向我们的人,我们先观察几天看看,看看她那个棋社到底能去多少人,要是去的人少,我们就可以确定,中立派的大多数人怕了我们,不敢跟我们作对,我们就不用把他们当回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按计划行事,但要是去的人多,我们就要斟酌斟酌了,毕竟众怒难犯,我们就要想方设法先把他们瓦解了再说!”
两人一听,同时道:“好,就这么办!我们也叫几个底下的人凑进去看看,看看她们到底有多少人,能说些什么!”
第二天,毋府,人来的不少,反正是包括赵元振、徐志皓、石青玉、赵崇渥、赵镜儿、张巧云、王婷、等人都来了。
众人在棋社里面下棋,毋宝晴便在外面帮着张罗。
忙了好一阵,却不见毋宝瑶,毋宝晴不由问小丫道:“小丫,看到你们大小姐了吗?这样的场合,大姐是最愿意出风头的,可到现在都还没看见她的影子,她忙什么去了呢?”
小丫便摇摇头道:“不知道啊!这些天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喜欢一个人闷在楼上,闷闷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做丫头子的也不好问,要不你去看看?”
毋宝晴便点了点头,道:“好,你跟我一起去!”
两人便从后面穿过院门向前院走来,刚走到水房,远远却看见吴妈等人在忙的团团转,簪儿一个人却在那边半躺在一张长凳上假寐。
毋宝晴这几天忙,一直没顾上簪儿的事情,这次见了,不由啧啧称奇道:“咦,小丫,那个不是刚被大姐打发到水房来的簪儿吗?她怎么那个样子?”
小丫冷眼儿一瞧,看的真真儿的是簪儿,不由肺都气炸了,怒道:“可不就是她?早就听说这个簪儿好逸恶劳,喜欢欺负别人,果然是不假!前几天我和菁儿还刚刚提醒过她,没想到她还是这个老样子!小姐,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