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落雁那坚决的样子,毋宝瑶的心都要碎了,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仿佛正被莫知的力量辗的粉碎,一片一片的将要随风散去,全身的力量一下子便都抽散干净了,那泪水便哗哗的流了下来,凄然的道:“方落雁,我为了你,连身子都叫李继宏给糟蹋了,我知道这辈子做不成你的妻子了,但我就是给你做妾你都不肯吗?”
“什么?真的是李继宏?”方落雁这才真正的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毋宝瑶的泪水便似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低声哭道:“我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让李继宏破了三妹的身子,让她退出这场竞争,可惜,阴差阳错之下,被破了身子的却是我。我知道这是报应,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想嫁给李继宏,纵是给你做妾,我也愿意,你愿意吗?”
方落雁听了毋宝瑶如此说话,又想起先前她的说法和毋宝箱的辩驳,这才大概明白过来,本要愤怒,直接就想把毋宝瑶摔在地上,但看她绝望的脸颊,那上面泪痕斑驳,腮赤目肿,一向强势的大小姐居然也有如此柔弱凄苦的时候,知道她不管怎么设计陷害毋宝箱,都是为了自己,气愤之余,心中复又确实着实为之感动,只得难受的道:“大姐,李继宏这个龟儿子,我迟早要和他算总账!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真的得对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娶你,只会害了你,我现在心里就只有宝箱一个人,任谁我现在都装不下,大姐,失过一次身不算什么,总有珍惜你的人会出现的!”
毋宝瑶便看着方落雁绝望的道:“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那一丝丝的可能了吗?”
方落雁便点点头,痛苦的道:“是的,大姐,我这一生,现在就只属于宝箱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毋宝瑶便猛然站起来,擦着嘴角的血痕凄绝的道:“好!方落雁,这辈子我从来没有求过谁,从现在起,我也不会再求你,你走吧!”说着,也不再理方落雁,一路冷然的向翰墨楼上走来。
“哎,大小姐——!”方落雁站在那里,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怕她出事,只得在后面快步跟了上来。
毋宝箱在院子里,本来与锦儿交谈了几句,已经正要把锦儿打发走了,却突然看见毋宝瑶快步走了出来,方落雁在后面一副惶急的模样,再看看,两人嘴角还都有血痕,忍不住迎了过来,奇问道:“咦,你们这是都怎么了?”
毋宝瑶便冷冽的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的向楼上走去,锦儿见了,看了毋宝箱和方落雁一眼,连忙跟上。
“哎?大姐?!”毋宝箱莫名其妙,正要跟上,却被方落雁一把拉住,狠狠的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
毋宝箱只得止步,却看看方落雁嘴角上的伤痕,忍不住惊问道:“方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被大姐咬的!”方落雁便道。
“被大姐咬的?!”毋宝箱一听,一愣,随即便要炸毛:“你们——”
方落雁便又一把拉住她沉声道:“她跟李继宏的事情,她已经跟我说了!”
“什么?!”毋宝箱又是一呆,不由吃惊的道:“大姐?她亲自跟你说的?这不可能吧?”
方落雁便苦涩的道:“是她亲口跟我说的,还说要给我做妾!”
毋宝箱便冷冽的看着方落雁。
方落雁连忙道:“不过我没答应啊,所以她就咬了我,自己走出来了!”
毋宝箱这才面色稍霁,突然又悲哀的道:“大姐为了害我,把自己弄成这般样子,你说她这以后,又该怎么办啊?”
方落雁便也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幸亏本朝对名节贞操之事不是那么过于注重,先唐的合浦公主、安乐公主便有先例,即便与人私通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经学之士跳出来横加指责而且夫死或者夫妻不合改嫁者也有不少;大姐虽然失身于李继宏,但有中丞大人在身后依仗,以后也未必不会找一个好人家儿……”
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毋宝箱正站在那里恨恨的看着自己,不由瞠目结舌的道:“宝箱,你看着我做什么?”
毋宝箱便愤愤的道:“方落雁,在你眼里,我们中丞府的人,就都是那样的人吗?”
方落雁连忙道:“宝箱,你说什么?你想多了,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眼见两个人已经进了后院儿,看不见毋宝瑶,方落雁连忙道:“对了,宝箱,你说李继宏与你大姐的事情,我只是猜到一些,但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毋宝箱便看了方落雁一眼,幽怨的道:“你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