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儿并没有走远,从门缝里看着胡媚儿衣服上和地上溅出来的鲜血,突然感到一阵无比的恶心,终于哦的一声吐了出来,一连吐了好多口,将刚刚吃进去的饭尽数吐了出来。
良久,簪儿方缓缓的起身,看着胡媚儿房中的灯光喃喃地道:“媚儿,不要怨我心狠!毋宝瑶说的没错,我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以后也永远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头,谁都可以把我呼过来唤过去,谁都可以一根指头就捻碎我,我要想活下去,活得好好儿,我就得心狠,没有办法!”
花月楼前,李继宏终于出来了,因为是宿醉,所以李继宏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走路也有些不稳,李安连忙在旁边扶着了。
突然,李桂出现在前面,手中提着一个布包。
李继宏以手蹙额、醉眼歪歪的道:“你怎么来了?”
李桂忙行礼道:“公子,你交给拙荆去办的事情,拙荆尽力去给你办了,但那个大小姐突然变得聪明了,不但识破了拙荆,还把她从府里给赶出来了,这是你的金子!”
“嚯!嚯!”李继宏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那个没长脑子的大小姐聪明起来了?不但识破了簪儿,还把她给赶出来了?你唬谁呢?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吧?你还做你的大头梦呢?!嗯?是不是?”说着使劲儿的在李桂的头上拍了几巴掌。
李桂也不敢躲,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李桂不敢骗公子,拙荆已经于昨晚回家,因为没有完成公子的嘱托,很是内疚,昨晚还哭了一晚,这件事情拙荆能力实在有限,还请公子另请高明!”
李继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那个毋宝瑶真的变聪明了?”
李桂点点头:“嗯,自从毋宝晴死后,就像换了一个人,簪儿做的一切都没有把她绕进去,还把簪儿诳了一把,据簪儿说现在也很难对付了,不比毋宝晴差!”
“咦?”李继宏懊恼的抱住了头,苦恼地道:“这个傻大哈的大小姐真的转性子了?那可怎么办?要是真的如你们所说,她要是真的入了我们家,那还不把我害死?”
李桂和李安都不敢说话,就杵在那里。
李继宏在那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圈儿,突然抬头道:“李桂,这些金子你不要给我了,给我收买毋家的人,或者请杀手,不管花多少钱,把毋宝瑶肚子里的孩子给我做掉,否则,你就不用回我家里来了!”
李桂大吃一惊,忙道:“公子,这活儿我做不来,再说了,府里不是还有暗影卫吗?还用去请杀手?”
李继宏冷冷的道:“暗影卫掌握在我爹手里,在这件事情上我动用暗影卫,跟我亲自告诉我爹有什么区别?另外,你得抓紧,毋宝瑶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要是真的堵了我家的门口,我就把你宰了。还有,这事情你要是敢向我爹透漏半个字,我照样把你宰了,先前是你不做就不做吧,现在你既然知道了,就亲自去做吧,你也跟了我好几年了,这件事上,不会让我失望吧?”李继宏冷冷的说完,看也不再看李桂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李桂自觉地浑身发凉,看看手里的黄金,心道:“整个成都,天缺阁和蝴蝶会本来是最大的两个杀手组织,现在天缺阁和蝴蝶会都散了,我还能找谁?再说了,这件事情找杀手,是要孩子的命?还是要毋宝瑶的命?还是要我李桂的命?”李继宏想想,只觉得满嘴里都是苦涩。
张业的府邸,张业刚刚跨出门口,跟一个老成却又刁奸的中年人道:“张管家,我舅舅叫我,我得过去一下,你得给我去看看城西那几处铺子的租金收了没有?这帮刁民,你不去收,他们是不会主动给你送来的!还有你再看看那边哪些铺子位置好更赚钱,我再想办法把它们弄过来!”
“是是!大人,你慢走,小的这就带人去!”管家兼心腹张成连忙点头哈腰的道。
等张业走了,张成这才带着四个家丁向城西走去。
谁知还没走到自家铺子面前,几个衙役已经迎面走了过来,问道:“你就是张成吗?”
张成是张业的管家,在这成都不说是谁都认识,但哪个衙门口儿的主官不认识这几大节度使面前的红人儿?谁都不对他们是敬着供着,起码不惹着?
张成被别人礼遇惯了,一般的官员都不看在眼里,有他们求着自己的时候儿,没自己求着他们的时候。见这几个衙役对自己如此不客气,心头也很是不悦,闻言冷哼道:“本总管便是,你们找本总管干嘛?”
领头的衙役便冷笑道:“张成,有人告你假借张大人的名义强取豪夺,逼人田产房屋,数额巨大,你跟我们回成都府一趟!带走!”
几个衙役上来便要拿人,张成一听是这个由头儿,不管这次成都府是怎么回事先前根本不理现在突然理了,反正自己心里有鬼,便往后退去,几个家丁在张家也跋扈惯了,这几个衙役也同样没被他们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还想在张成面前表现表现,便发一声喊,道:“干嘛?就凭你们还想抓张总管?!”说着冲了上来。
衙役见了,早得了嘱咐,并不后退,一拥而上,仗着人多的优势,直接将几人打倒,连张成也没跑的掉,五个人一起给捆了直往成都府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