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潇洒?我噗!”李丽春看看张业那圆筒一般粗壮的腰身,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张业摸摸脑袋,扯扯身上的儒衫,故作风雅地道:“我专门请人定做的,你看还合身吗?”
李丽春再次喷出一口老血。
张业便又自语道:“我虽然大了你不少,但你看,我的身体还这么强壮,继昭也很喜欢你,你要是嫁给我,这个家就由你做主,偷偷的告诉你,我的财富绝对不比孟知祥那个老头子少的,你嫁过来,照样享受荣华富贵,花不完的钱……”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李丽春烦恼地道:“我不在乎钱,我也不缺钱……”
“是的,你不缺钱,但是你跟孟知祥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有些事情上,他肯定不拼不过我们壮年人,表妹,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对你好的……”李丽春的房间里已经没有别人,张业便也开始急不可耐的,直言不讳起来。
李丽春一听,不由大怒,叫道:“住口!张知业,我没有你那么下流无耻!你给我滚出去!”
张业见李丽春生气了,连忙道:“表妹,我说的没有错啊,男女之事,人之常情,孟知祥以霸占了你这好几年,又曾经给你过什么快乐?他有的,我能给你,他做不到的,我能帮你做到……”
李丽春怒不可遏,一剪刀直接扔了过来,怒道:“你给我闭嘴——”
张业是武将,只一伸手,便将剪刀抓在了手里,看着李丽春,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由心中更是嫉妒,冷冷笑道:“表妹,你心中一直不接受我,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还是全为了那个南玉屏吗?”
李丽春听了这话,痴痴地苦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跟我提这件事情,不错的,我是喜欢他,我一直喜欢的就只是他,唯有他!包括我爹爹把我送到宫里去的时候,我想着的,也依旧只是他,可是他现在却被你们调走了,不是吗?”
张业眼中的嫉妒更甚,低声地道:“不错,他是舅舅调走简州的,可我们也应该知道,他就是不被调走,依旧还是留在成都,你跟他还有可能吗?”
这话不止一个人说过,李仁罕说过,李夫人和李继宏都说过,但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尤其南玉屏真的离开成都自己连远远地见到他的背影都不能之后,李丽春的心只觉得像被刀剜了一样,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笑着哭着道:“是啊,只要方家妹子在一天,我跟他这辈子确实是没有机会了,只是,我跟你就有机会吗?”
张业便皱眉道:“那你还想和谁有机会?”
李丽春看着他,却突然凄惨着念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
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念完,又真挚地道:“表哥,我们是不会成的,你好好儿地回去另找一房夫人好好儿地过日子吧!”
张业一介武夫,并不懂诗文,她念的这几句诗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听得念的格外的凄切,也不由为她所感染,但还是尽力地劝道:“表妹,我们两个确实是天作之合,你跟别人也不合适……”
李丽春却心力憔悴,实在没有力气再与他争辩,只指着门口低声地道:“表哥,我之心意已在诗,莫再强求,你出去吧!”
张业不由道:“表妹,我不懂什么诗不诗的,我只知道,在这成都城中,我最适合你,我要想娶你,没人敢跟我争,我不出去……”
李丽春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觉得更加的兴味索然,默默地道:“你果然是不懂的呢,要是南指挥在这里,只怕他早就能做出一首来相合了来吧?你与他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却又何苦穿的如此的不伦不类,舞衫歌扇来做表演的吗?”
想着,心中不由更加的厌恶,迈步向门口走来。
张业一惊,连忙拦住道:“你要到哪里去?”
李丽春索然地道:“你既然不肯走,那就只有我出去了!”
张业连忙道:“不行!舅舅和舅母就是要我跟你在这里谈的,你不能出去!”
李丽春叹气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请让开,或者你出去,或者我出去,可好?”
如此的美人儿,如此的机遇,而且舅舅李仁罕都已经发话了,舅母和表弟也都给自己创造机会了,自己又怎么能轻易承认失败?
张业坚决地不让开,道:“表妹,我知道,我比你大了十多岁,但多少老夫少妻都不得不错的,更况且我也不老是不是?另外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成亲之后,我一定对你好……”
李丽春却苦涩地道:“你我本不是一样的人,即便成亲,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你贪图的不过是我的美貌罢了,你敢说,我要是没有这张脸、这个身子,你还会如此地纠缠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