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成都城举城皆惊!
一向无人敢招惹的六卫诸军指挥使、节度使李仁罕家昨夜进入了刺客,而且还是三批。
而且这个最出名的刺客还是前宫廷侍卫指挥使南玉屏。
而且南玉屏死了。
而且前丽妃、李仁罕的女儿,曾经与毋宝箱并称成都双艳的李丽春……也死了!
而李丽春的准夫婿,节度使张业一大早就去了李家,现在刚刚到李家。
张业是在凌晨得到李丽春已经去世的消息的。
“什么?!我表妹已经死了?!!你……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着李仁罕派来的传信侍卫,张业瞠目结舌,还以为是宿梦未醒,那么漂亮、那么高贵、那么优雅的李丽春说没有就没有了?自己未来的妻子说没有就没有了?千两黄金所买来的绝色美人儿自己还没有搂一搂、抱一抱、香一香、摸一摸就没有了?
张业觉得荒诞异常,再次确认道:“你不是来搞笑的吧?”
来的侍卫不敢看他的脸,这毕竟是与李仁罕平级的大将,沉声地再次说道:“回禀大人,千真万确!小人不敢诳语。”
张业这才发了疯一般大叫道:“走!快走!快带我去看看,我就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的金子,那可是一千两黄金哪!”
当张业风风火火地赶到李家的时候,李家的大门口最外面,依然是孟昶派来的兵丁和伊延环派来监视的衙役;再往里面,则竖起了好多的架子,一队李家的侍卫杀气腾腾地站在那里,包括慕青蓉、慕青萍、耿三、柴狗、铁塔等一众炊红小筑的人的尸首都遍体伤痕、残缺不全地被吊了起来,让街上的人围观。
而李家的院子里,李丽春静静地躺在一副华贵的棺材里,脸上一片的安详、宁静;客厅里,李仁罕、李继宏、脸上都是一片的愤怒与恼恨,李夫人早已经就哭的背过气好几次了。
李仁罕正在脸色纯黑的训斥李继宏,直接指着鼻子骂:“李继宏,你给我看清楚,就是为了你那个什么毋宝箱,现在你姐姐死了,吴继忠也死了,五百人的暗影卫现在就剩下了十几个人,你说!你说要我怎么……怎么罚你?”
李继宏也是一肚子的气,也黑着脸辩驳道:“这能怨我吗?大姐对南玉屏一直就不死心,早晚也是这个下场,毋宝箱是你叫我去勾引的,现在生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你却又不想认了,这能都怨我吗?”
“你……”李仁罕怒不可遏,抬掌便要来打李继宏,李继宏便绕着柱子转,两个人一时闹得屋子中鸡飞狗跳。
门外的张业却顾不上看吊起来的尸体,急匆匆地冲进院子,抬脚便往李丽春的棺材边上冲。
死去的李丽春一依然是那么的高贵、美丽、宛若天人,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不似死去,反倒像是睡熟了。
张业看着这精致至极的尸体,没来由一阵的心痛,终于挤出了两颗眼泪,放声大叫道:“表妹,表妹,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听到张业的干嚎,李仁罕和李继宏也便不再闹和李夫人一起都走了出来。
李仁罕首先整理了整理衣襟,正色地道:“贤侄,节哀顺变!”
张业便假装焦急地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仁罕便沉痛地道:“昨夜南玉屏来行刺,你……表妹她不幸被误伤,所以,去了!”
“南玉屏?南玉屏呢?”张业立刻愤怒地道。
“已经死了,尸体被赵季良和石奉带走了!”李仁罕低声地道。
“唉,表妹啊表妹,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跟南玉屏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你却非要跟他纠缠不清,这下可好了吧,非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可怜你是如此地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就这样的香消玉殒,真是可惜啊可惜,哎,舅舅,这表妹已经死了,我们的约定也就不成立了,我的那千两黄金,什么时候还我?”张业假惺惺地哭了两声,突然又话锋一转,向李仁罕问道。
“什……什么?”饶是李仁罕见惯了风浪,但展业问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李仁罕还是狠狠地楞了一下,随即有些恼怒地问道:“张业,你表妹刚刚过世,你就跟我要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