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孟昶终于与李仁罕正面相对,孟昶的脸也极度的严肃,与李仁罕四目相对,却没有任何畏惧,平静地道:“李大人,令媛身亡,朕也深表同情,感同身受,但事情不可能只从一方面看,这事情的前因还是在在于令公子先到方家生事,灭了方家满门,甚至还对方小姐做出了不能名言之事,所以才导致了南玉屏南副将上门要说法,所以,错不全在南副将……”
“哦,这话老臣就不爱听了,”李仁罕三角眼一翻,立刻打断孟昶的话道:“若论前因,是因为毋家毋宝瑶先跟方落雁私奔才惹得宏儿失去理智出城去追,却反遭巡城司阻拦,所以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所以,宏儿也是无辜的,所以,臣才来要这个公道!”
“公道?!”大殿上所有人的牙齿都猛地一酸,都行险些掉了下来。
尤其是孟昶,更是疯狂吐槽,暗道:“明明就是人家毋宝箱看不上你家李继宏,你家李继宏机关算尽,手段下作,这才将人家毋宝箱逼嫁你家,许你暗算下流,还不许人家逃婚了吗?”
孟昶心中想着,嘴上却不好说,还是安抚道:“李大人,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且先回去处理李小姐的后事,朕,总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说话可算数?”李仁罕也知道今天不一定能争出个结果来,自己本也是来发泄的,听到孟昶如此说话,便也见好就收的问道。
“那是自然,李大人尽管先请回府,朕自然会想让你们都满意,如何?”孟昶便又道。
李仁罕这才缓缓地行了一礼,大踏步地走了。
李仁罕一走,李仁罕的党羽也纷纷跟着离开,但大殿中剩下的不少人暗暗摇头,为李仁罕的霸道深深不以为然,甚至有的人面露怒色,但终究还是暂且忍了下来,鱼贯退出。
茶酒库使安思谦暗暗地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见众人走得差不多了,便也慢慢地向外走去。
不料到外面来刚走得两步,一个人影突然站在了眼前,安思谦连忙止步,定睛一看,却是张业。
安思谦不由连忙行礼道:“张大人!”
张业看看四周已经是没有其他太多的人,一把拉住安思谦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谄笑着道:“安大人,好久不见!”
安思谦愣了一愣,心道:“这是什么话?朝堂上哪天不见,现在却跟我这么客气,到底想干什么?”
安思谦想着,不由警惕起来,小心地问道:“张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张业没想到安思谦眼光这么毒辣,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四周这才低声地道:“安大人,前些日子你与韩大人到我府上提的事情,张某想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什么事情?……嘎?”安思谦本来一时还没想起什么来,但这一想起来,不由嘴巴惊讶成一个蛋,然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的是公主的事情?”
张业不由有些赧然地道:“是啊,原先的时候考虑不周,考虑不周,但现在张某想通了,皇上和公主那里……你再帮忙去说说?”
安思谦心中那个气啊,暗道:“什么事考虑不周?分明你当时是见色起意,贪恋李丽春的美貌,所以才拒绝了皇上,但现在李丽春死了,听说你当天就把聘礼给提回去了,现在却又来打公主的主意,真是脸大如钵!”
心中虽然鄙视张业,但这件事情却对大蜀有着莫大的好处,而且安思谦也不知道孟昶和孟延意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自己也人微言轻,不敢擅下决断,想到这里,安思谦便连忙朝着张业行了一个礼,陪着笑道:“张大人恭喜恭喜,这是好事儿,好事儿啊,安某这就再去见皇上,好早日再给你一个答复!”
“有劳有劳,多谢!多谢!”张业也便眯缝着眼笑道。
皇宫中,孟昶本已经下朝,正接过王昭远递过的一杯茶,茶还没入口,外面已经有人奏道:“启禀皇上,茶酒库使安思谦安大人有事求见!”
孟昶不由一怔,皱眉道:“不是刚刚退朝吗?他还有什么事?”
外面答道:“启禀皇上,他没有说什么事情,只是说要事,一定要见皇上!”
孟昶皱了皱眉头,便在龙椅上坐下道:“让他进来吧!”
安思谦便快步地进来,深深一礼道:“皇上!”
孟昶便抬手道:“平身吧,刚刚下朝安大人就又来急着见朕,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安思谦便道:“方才微臣在殿外碰上张业张大人了,他让微臣前来问皇上一句话。”
孟昶不由微微蹙眉道:“什么话?”
“他问臣与韩大人那日到他府上谈的事情,还能不能当真?”
“什么?!”孟昶不由霍然而起,正要说话,却突然又听外面大声急报道:“启禀皇上,吐蕃泰昂达则城城主赤穹急信!”
“什么?赤穹?他又有什么事?拿来朕看!”孟昶不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