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昭裔气的须发飞扬,大怒道:“李大人,明人不做暗事,我的下人出府两三次,全被你的人打了回来,都打的头破血流,现在人心惶惶,我家里的米蔬买不进来,馊水运不出去,只怕用不了几日我家里就没法过日子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仁罕依然装无辜,“莫名其妙”地道:“毋大人,你这是说什么话?什么是何居心?你买不进米蔬,运不出泔水关我什么事情?你一直说是我的人捣的鬼,证据呢?没有证据不能乱冤枉人!”
毋昭裔没想到李仁罕作为一个堂堂节度使、六军诸卫指挥使兼中书令做起事情来会如此地无耻,忍不住怒发冲冠,不由匪夷所思地道:“李大人,你是武将,手下都是武人,我只是一个御史中丞,是文官从属,难道还要我把你手下的人拿了来这里对质吗?”
李仁罕便故意气毋昭裔道:“毋大人,这老话说的好,捉贼捉赃,拿奸拿双,你这空口白牙的,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你你……皇上?!”
毋昭裔对李仁罕如此地无赖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得扭着头朝着孟昶求救道。
孟昶便柔和地劝道:“两位爱卿,一切的源头便是自李继宏与毋宝箱的婚事而起,但现在事已至此,朕相信两位也做不成亲家了,而李家遭受的损失,即便今日众多官员会有非议,但朕也觉得补偿的差不多了,两位就此干戈化玉帛,就此握手言和可好?”
李继宏连杀数十人,本是死罪之身,现在仅仅是杖一百,□□十年,还由自己监管,而且宋从会、吴玉清、侯岑林等一众翼附于自己的人还都升了职,这个结果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期待,李仁罕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干脆地道:“老夫无有不可,就看毋大人的意思了!”
毋昭裔却怅然地道:“只要你肯同我解除婚约,以后也不要再来骚扰我家,老夫能有什么不可?”
孟昶便微笑着道:“好了,大家话已经说开,以后便各行一方,谁也不要再找谁麻烦,一同为大蜀效力,如何?”
“谢皇上!”
“谢皇上!”
两人同时行礼道。
皇宫外,李仁罕满面红光地出来,宋从会、吴玉清、侯岑林早已经恭敬地等在路边。
众人见李仁罕心满意足地出来,不由同时行礼道:“见过大人!贺喜大人!”
李仁罕开心地摆摆手道:“好说!好说!现在是你们升官了,该贺喜的是你们!”
吴玉清连忙再次低首道:“全凭大人栽培!”
侯岑林也连忙谄媚地道:“是啊是啊,没有大人,怎么会有我们的今日呢!”
宋从会也连忙奉迎地道:“今日皇上封侯,也是难得的殊荣啊!”
李仁罕却冷冷一笑道:“封侯?我们五个都封侯,赵季良、赵廷隐凭什么跟我一个位阶?将来我一定要皇上封我为公不可!”
“公?”吴玉清和侯岑林对望一眼,眸子中都突然闪出一道锐线,却又都一闪而逝,都朝着李仁罕谄笑道:“不错不错!大人乃是我大蜀第一猛将,建蜀第一功臣,那些人怎么能够配与大人同等,皇上一定会封大人为公的!”
“哈哈哈哈哈!”李仁罕便大笑着走了,心中却暗暗地道:“什么公不公?老夫想要的是那万人之上的绝顶位置,但在那之前,先更进一步也是不错!”
“大人,下官送你!”宋从会连忙跟上。
身后,吴玉清和侯岑林却看着两人逝去的背影,双眸都眯成一条危险的弧线,吴玉清首先道:“他这是狂的没边儿了吧?”
侯岑林却冷笑道:“皇上和赵季良赵大人要我们假意投诚于他,他还真信以为真了,真是可怜!”
“是啊,自大的人总不会有好后果的,我们走吧!”吴玉清道,两人一起离开。
皇宫,孟昶来到孟延意的寝宫,孟延意正在自己动手插花,两个宫娥在后面侍奉着,孟昶摆摆手,两个宫娥自然的退下。
孟昶便笑道:“皇姐,这次张业事情就委屈你了!”
孟延意却展颜一笑道:“你们拿我当挡箭牌糊弄与他,就不怕到时候他翻脸?”
孟昶尴尬地笑道:“我知道皇姐已经看不上他,但是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孟延意便一边插花一边冷笑道:“那你们赶快摆平李仁罕,那个张业我现在听到名字已经都恶心了,也幸亏又李丽春在前面挡着,否则,我当时要是嫁可他,岂不后悔死?”
孟昶连忙行了一礼道:“是朕疏忽,皇姐不要再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