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意却摇头道:“朝堂争斗,党同伐异,拉拢结交,本就不择手段,皇姐不怪你,但我听说你现在也有些膨胀了?收了不少的良家子在后宫,喜好房中之术,还经常的出去走马打球?”
孟昶的脸当场就一红:分辨道:“这哪有的事!”
孟延意便将冷笑道:“新任的枢密副使韩保贞很久以前就已经写了奏折呈交上来了,被你压住了是不是?”
孟昶脸上更红,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延意便冷笑道:“韩大人见劝不住你,便直接将状子告到母后那里去了,我跟大姐恰恰就在旁边,你也该知道,父皇打江山不容易,而现在大蜀内部又如此纷乱险恶,你……难道要蹈王衍的后路吗?”
“王衍的后路?”王衍是前朝大蜀第二帝,也是最后一帝,他在位期间奢侈荒淫,营建宫殿,巡游诸郡,宠溺后宫,导致臣僚糜乱,贿赂成风,最终被唐庄宗李存勖发兵所灭,孟昶当场就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道:“多谢皇姐教诲,朕再不敢了!”
孟延意点点头道:“母后为了顾全你的面子,特意叫我寻机点醒你,不可一错再错,否则,她老人家可要请家法了!”
“不敢!不敢!”孟昶连忙汗颜道。
孟延意又道:“还有你身边那个卷帘使王昭远,虽然一直跟着你,很善与奉迎,但志大才疏,自视甚高,又喜欢炫耀,你……不可重用他!”
孟昶心下嘀咕:“王昭远哪有那么不堪?更何况,我出去走马打球,很多良家子入宫都是他安排的,这是个很大的人情,怎么能说不用就不用呢!”
心中想着,嘴上却道:“多谢皇姐提醒,朕记下了,朕走了!”
孟延意便行了一个礼道:“恭送皇上!”
孟昶出来的时候,王昭远正远远地恭候在门外,见孟昶出来,老远便小跑儿过来,低声地道:“皇上?今天的马球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过去就开战,另外,东川新选的良家子三十名也已经送入宫中,还请陛下验看!”
孟昶便想了一想道:“今天的打马球取消,新选来的那三十名良家子也遣送回去吧!”
“为什么?”王昭远不由吃惊地道。
孟昶便叹气地道:“我打球走马的事情和选良家子充盈后宫的事情都被韩保贞奏给太后了,二姐刚刚训斥了我,反正一时也找不到方倚璧、毋宝晴那样绝色女子,也就暂停了吧!”
“这个韩保贞,总是坏皇上的事,应当重罚!”王昭远不由忿忿地道。
孟昶却摇摇头,爽朗地笑了笑道:“不,你给我准备五十两黄金,我要重重的谢他!”
“啊?皇上?”王昭远不由吃惊地长大了嘴巴,还以为孟昶说错了。
孟昶便笑笑道:“我不是开玩笑的,皇姐说的对,现在我们强敌环伺,李仁罕居心叵测,即便马上就是太后的大寿,李肇也还是迟迟未进京,我确实不应该放纵,即便是放纵,也得是风停雨歇大局堪定之后才能放纵,从今天起,我也要发愤图强,励精图治,让那些支持我们的官员们也放心、安心!”
吐蕃,赵元振一行,终于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泰昂达则城。
客栈中,窗户边,依然易容着的方落雁和毋宝箱正看着这支不长的车队。
毋宝箱道:“方大哥,是赵公子啊!”
方落雁沉思道:“不错,是赵元振,只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毋宝箱便开心地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吧?”
方落雁立刻回头,朝着毋宝箱道:“箱儿,你要知道,李仁罕现在想谋反,那像赵元振这种出使,他必然会派出暗探跟随,我们现在就冒然的出去,肯定会被他们察觉!”
“那我们该怎么办?”毋宝箱不由道。
方落雁沉声道:“赵元振若来真的有事,大王会主动找我们的,我们等就可以!”
王宫,赤穹对王妃道:“大蜀有使者来,我们见还是不见?”
王妃便道:“我们给大蜀皇帝寄国书,就是为了诘问拉姆的事情,现在人家专门派使者过来,咱们自然要见,看看他们说什么?”
赤穹便朝着塔克和才旦道:“有请大蜀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