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很西边的山村中,芸婶儿正在补着一条裤子,突然,门外一阵呯呯的响。
芸婶儿有些恼火,扔下裤子便走出来开门道:“谁啊?敲门不能小点声儿?”
愤怒中的芸婶儿门一开,两柄雪亮的横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芸婶儿当场就吓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道:“军……军爷,什么……什么事啊?值得动刀动枪的?”
路忠便从后面又拉出一个五花大绑地人来问道:“听说是你们前些天救了一男一女?人呢?”
芸婶儿这才看清楚那个被绑着的人是胡大叔,而且胡大叔脸上身上都是伤痕,很明显已经被大刑伺候过,见路忠问芸婶儿,连忙朝着芸婶儿挤着眼睛。
芸婶儿立时明白了胡大叔的意思,知道这些人是来找方落雁和毋宝箱的,连忙开口道:“什么一男一女,我不知道啊……”
“啪啪!”两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脸上,路忠有些恼怒地道:“又是一个嘴硬的,带回去交给公子,看他们还嘴硬!”
李家,李继宏的房间,李继宏看着路忠押进来的胡大叔和芸婶儿,吊着三角眼嬉笑道:“就是你们救了方落雁和毋宝箱?”
“什……什么方落雁和毋宝箱,公……公子,我们不知道你问的是谁啊?”胡大叔年纪大些,见过世面,一见李继宏地面向便知道这个人不好惹,连忙先开口道。
李继宏看胡大叔闪烁的眼光,心中便已经有数,便又问路忠道:“路忠?”
路忠便连忙道:“回公子,我们的人挨村挨户的查问,已经打听清楚了,数日之前,就是这两个人救了两个外来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受重伤,女的也符合三小姐地特征,所以,肯定是他们两个救的方落雁和三小姐!”
李继宏便微微眯起了眼睛,沉吟着问道:“你们去的时候方落雁和毋宝箱已经不在了?问出他们的下落了吗?”
路忠摇摇头:“回禀公子,没有,问了很多人,都说前几天就已经走了,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就是问这两个人也都说不知道!只是方向问清楚了,西边!”
“西边?我知道了!”李继宏却老神在在地闭目道:“他们既然已经能离开这个山村了,肯定是去了吐蕃了,哦,对了,谁救了他们?我记得我们射了方落雁好多箭,要是医术不好的话,他根本就撑不过一天!”李继宏突然又睁开眼睛朝着两人看来。
路忠便道:“就是这个姓胡的,听说他是他们那片儿最好的野医!”
李继宏便又朝着芸婶儿问道:“那毋宝箱呢?我记得那天大雨,雨像泼的一样,就她那小身板儿,我不觉得她能挺过去!”
芸婶儿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熬过去,但还是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道:“我……我给她灌的姜汤,一连三大碗!是我救了她,她是毋大人的女儿,我愿意救她,你们要打要杀随意吧!”
李继宏却看看两人,轻描淡写地道:“男的杀了,女的赏二十两银子,放她走!”
“啊?为什么?”芸婶儿不由吃了一惊。
路忠便道:“因为你救的是三小姐,他救的是方落雁!方落雁是公子的死对头,该死!”
李继宏便不耐烦地道:“啰嗦什么?拉出去砍成几段扔到城外去喂野狗,另外,知会在泰昂达则城的人,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秘密进行排查,查清方落雁和毋宝箱藏匿的位置,立刻来报我!”
“是!”路忠拉着两人走了出去。
李继宏便站了起来,遥遥地看向窗外,暗暗地道:“泰昂达则城?你们倒会躲,但是无论你们在哪里,我都一定会把你们挖出来的!”
城外,路忠带着芸婶儿和胡大叔来到乱葬岗,指指胡大叔道:“这个老头儿杀了,推下去!”
几个侍卫便立刻将胡大叔拉了出来,一刀砍下脑袋推了下去。
“啊——”芸婶儿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放声大哭。
路忠却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道:“哭什么!把银子拿出来!”
芸婶儿连忙将银子拿了出啦,双手交给路忠道:“大人,银子在这里,银子在这里,我一两都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路忠却冷冷一笑道:“不杀你,怎么灭口!”说着,一刀搠进芸婶儿的胸口,又一脚同样将芸婶儿踢了下去。
路忠将其中的几块银子扔给同来的三名侍卫,冷笑道:“这两个都是下面乡村里种地的老土,杀了也没人会来问什么,这几两银子大家回去买酒喝,谁也不要多说话明白吗?”
“明白!明白!路头儿,咱们就说放这个女的走了,至于她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什么山贼野狼的,咱们就管不了!”一个侍卫捏着银子讨好儿的笑道。
“不错,就是这样!”路忠笑眯眯地揣了大多数的银子,几人又向城中走回来。
皇宫中,孟昶看着桌子上的一封封的奏折不由开心地道:“开来朕白天的奖赏很有效,现在就多了这么多奏折!”
王昭远也察言观色,眉开眼笑地道:“皇上从谏如流,那些臣子们自然是愿意为皇上效命的!”
孟昶便也乐呵呵地打开了第一封奏折,却突然皱眉道:“台省官员当择清流?”
孟昶不由撇嘴道:“那是不是就直接升你担任就好了?”
王昭远便在旁边道:“皇上,这些言官有时候就是这样好大喜功、夸夸而谈,根本就没有多少本事,明日的时候,你可以当堂质问他,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孟昶想了想,却又叹息道:“算了,朕见唐太宗刚刚即位的时候,有狱吏孙伏伽上书言事,太宗都是嘉许采纳,你不能劝我不纳谏啊!”
王昭远吓得立刻跪伏在地求饶道:“皇上,臣错了,臣不该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