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罕老神在在地道:“他们是来奔丧,所以都被没有带兵器……兴许是刚听到继宏被你们巡城司无理关押之后在城外临时做的呢?”
张公铎被气的七窍生烟,又问道:“那宋从会宋大人跟钱大猛一起从城外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大人在城外有一处别院,或许宋大人出城回来后与钱将军偶遇也说不定?”李仁罕又不慌不忙地道。
“你……”张公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道:“李大人,并不是张某不想放人,而是李继宏冤杀的数十名原城门守卫你李家迄今分文未给,他们的遗孀与孩子、父母都在我巡城司门前等着要账,而你这次连他们都一起打了,你李家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李仁罕便也眸子闪烁着寒光朝着张公铎冷笑道:“是了,张大人,死者的赔偿,他们都应该到我家去要,凭什么去你巡城司去要?你又是如何集结了那数百人的家属堵在你巡城司的门口呢?是否也说出来给老夫听听?”
张公铎便也冷笑道:“成都居然还有敢上你李家门口去要银子的?”
李仁罕便夸张地笑道:“我李家也是大蜀的臣民,遵纪守法,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不是你故意从中作梗,有意安排昨天哪一出的吧?”
“我呸!”张公铎心中暗骂,正要再回击,却突然听到前方龙案上啪啪啪三声响。
孟昶的声音传来道:“吵!吵!吵!都吵够了吗?”
“皇上!”两个人都连忙转过身来朝着龙椅上的孟昶行礼道。
孟昶便板着脸朝台下的众人道:“各位卿家,昨日的事情,各位都有什么看法?不妨说来听一听?”
众人一听是要自己评论,谁敢得罪李仁罕?都唯唯诺诺的不说话。
赵季良和赵廷隐是知道孟昶和张公铎的用意的,也便故意不吭声。
张业虽然因为孟延意的事情已经开始心向着孟昶,但毕竟是李仁罕的外甥,也不便说话,便索性闭了眼睛在那里闭目养神。
王藻和候弘实一见,既然事不关己,便索性也高高挂起。
毋昭裔是直接懒得掺和,剩下的人品级不够,更不敢随便评论,直接不做声,是以整个大殿上竟无人开口说话。
孟昶不由一愣,随即再问一遍道:“你们怎么没有人说话呢?说话!都评论评论!”
还是没人说话,大殿上一片死寂。
孟昶恼了,直接点将道:“赵季良赵大人,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汉州,李肇正在与罗光、苏谈喝茶,突然,侍卫过来报道:“启禀大人,成都李仁罕李大人来信!”
李肇一愣,随继对罗光笑道:“我不识字,你给我看看!”
侍卫便将信件呈了上来,李肇略一翻看,便又递给了罗光,罗光恭谨地翻看完了,又在李肇耳边一阵低语,李肇不由笑了,道:“果然不出所料!”
苏谈忙问道:“大人,信上写的什么啊?”
李肇便笑道:“前半篇是叙旧和问好,后半篇问我什么时候到成都,还说有上好的甘酿等着我,无外乎就是催我进京,看来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罗光便笑道:“大人虽然不在京城,但每日都收到下属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前日李继宏私自出京被巡城司扣住,昨天下午钱大猛冲击巡城司放出了李继宏,今日估计这些人都在朝堂上扯皮呢,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进京呢?”
李肇便将信件往桌子上一放,朝着侍卫道:“你等我修书一封,告诉李仁罕派来的人,老夫尽快便进京!”
罗光一怔,问道:“大人,我们这么快就要走吗?”
“是啊,大人,这就要走了吗?”苏谈也连忙问道。
李肇却端起一杯香茗轻轻一品,笑道:“已经在这汉州多呆了十几日,京城中的博弈也很精彩,老夫也该起动身去看看这帮老友了!”
这次轮到罗光一怔,随即明白,却还是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苏谈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李肇,希望听到一个答案。
李肇便哈哈一笑道:“苏大人,李仁罕和孟昶都急着让我进京,就是都想拉拢我,我故意拖延,就是想抬高价码,给你们谋取好处,现在价码估计会很合适,老夫自然也该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