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你在这汉州做刺史也快两年了吧?罗大人,你在老夫身边做掌书记也好几年了吧?都想不想去京里谋取个一官半职啊?”
苏谈和罗光一听,不由大喜,连忙下跪道:“多谢大人提点,我们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肇不由哈哈大笑:“两位快快请起,你们要是都做了那短命的诸葛亮,以后老夫靠谁来辅佐啊?”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成都,大殿上,赵季良只得站出来,却皱眉道:“皇上,这几日老臣偶感风寒,鼻涕留德多了,耳朵有些失聪,没听清楚刚才两位辩驳的是什么!”
“咦?赵大人这次决然选择不站队,不说话,真是稀奇,这次的事情有些古怪啊!”殿上群臣不由暗暗嘀咕道。
“就是就是,真是稀奇,今天这气氛有些玄妙!李仁罕是保自己儿子,这霉头谁敢触?张公铎是皇上的人,皇上今日要是不给他面子,只怕皇上脸上也不好看,这下就看皇上怎么处理了!”很多人都在心里诽谤,更无人说话,都在等着别人说话。
孟昶便又朝赵廷隐道:“赵廷隐赵大人呢?”
赵廷隐倒是不忌讳,直接站出来,斜了一眼李仁罕,胸口一挺正要说话,孟昶已经一拍脑门儿直接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就别说了,朕来说吧!”
孟昶便朝着众人道:“昨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武信军与巡城司当街斗殴,影响极坏!朕不可能再姑之任之。
钱大猛虽然已经回去,但从将军降为副将,所率五百士兵皆罚俸三月,补贴给昨日受伤的巡城司士兵。李大人,这样你可有意见?”
李仁罕忙道:“皇上,臣没有!”
张公铎便又追问道:“那皇上,那些堵在我巡城司门口的死亡守门士兵的家属呢?他们昨日又遭了一场无妄之灾,很多人都被打伤了!”
孟昶稍微思索了一下,道:“那就由李大人按照原先的三倍补偿,如何?”
李仁罕立刻便梗着脖子不认了,道:“皇上,这是敲诈,臣,绝对不能接受!绝不接受!”
孟昶便威严地看向他,严肃地道:“那朕问你,即便是姐弟情深,但就是因为李继宏软禁期间私自外出才引发出了这么多,巡城司的处置并无不妥,那些家属也却是应该受到补偿,大人是觉得朕的处置不合理吗?”
孟昶如此一说,牵扯到了李继宏,李仁罕便暂时无话可说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是,臣认同,谢皇上!”
孟昶便又道:“这次的纷争还因为你李家未能及时支付补偿所致,这次李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赔偿完毕啊?”
李仁罕实在无奈,只得捏着鼻子道:“今日下朝便完!”
孟昶便又点点头:“城门尉吴国良私放钱大猛带兵五百进城,革去城门尉一职!”
吴玉清与吴国良现在的品阶都无资格在大殿上站立,李仁罕却是对他们有节制之权,更何况,在他的心里,吴玉清和吴国良都是投靠自己的人,而吴国良更是为了放钱大猛进京才收的牵连,自己作为受益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下属寒了心,闻言立刻便扬言道:“皇上,为什么要革去吴国良的校尉一职?”
孟昶便冷冷地道:“私放武信军五百士兵进京,而朕却一概不知,或者是你李大人知道却没有上报?”
李仁罕一愣,这话问的巧妙,第一,这五百名士兵是你武信军的士兵,为什么会一起到京城来?第二,武信军的调动你作为节度使,应该是知道的,即便不知道,已经都把巡城司砸了,并且把李继宏都送你家里去了,你却还是没有禀报朕知道,这又是什么心理?是故意隐瞒不报?还是压根儿就没有瞧的起朕?
李仁罕想通了这点,突然又发现这个年青的皇帝也不像自己相像中的那么好对付,不由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主动地认错道:“他们是奔丧而来,情况紧急,所以吴校尉看老臣的面子私放他们进来了,是与法不合,也是臣疏忽了,但臣愿意替他领罚!”
这一招“似乎”出乎孟昶意料,孟昶“明显”的一怔,随即问道:“大人真的愿意替他领罚?”
“是的!臣愿意!只求皇上不要怪罪吴校尉,臣回去也会严加管束,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李仁罕硬着头皮道。
孟昶思考了好一会儿,方“勉强”地道:“李大人,你这些日子兼管六军,日夜操劳、确实辛苦,李小姐又新丧,估计夫人心痛不已,你有时间多陪陪他,禁军的事情,就让张业张大人多劳心劳心?”
李仁罕一听,不由一怔,随即心中大骂道:“这是要夺我的军权啊!简直妄想!”便道:“多谢皇上关心,但臣始终以国事为重,丝毫不敢懈怠,臣觉得身体还是能胜任的!”
孟昶一听,知道在预料之中,便又微笑着强调道:“李大人误会了,朕说的是仅仅是禁军,并不是六军,而且张大人只是这几日代管,也并不是取代,待你修养好几日后,再恢复全管,如何?”
李仁罕心中暗道:“我自兼判六军以来,孟昶和赵季良、赵廷隐这些人就一直很不满,但却一直没有理由来消减我的军权,今日我终于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便借机发难了?”
随即却又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的事情继宏确实闹得够大,孟昶怎么也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否则,他脸上确实也不好看;只是我若不答应,那就会让我底下的人心寒;只是我若答应,他们提的这人却是张业,张业虽然是我的外甥,但他现在一心想做驸马,我的话只怕他是不会全听了,而且现在正是张业在孟昶面前表现的时机,我若不给他面子,只怕张业也对我不满,真是一一个一石两鸟的好计策!只是你们聪明,我就傻了吗?”
李仁罕恍如未见张业瞟过来的探询的目光,却又仔细地问孟昶道:“那还请问皇上,这个几日是几个几日?到时候再如何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