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四)(2 / 2)

落音杵在原地,海蓝的瞳孔一时放大,过了几秒,眼珠转了转,左瞧右瞧,街道空荡荡没有旁人。

“好,只许一次。”她干巴巴的回答。

下一秒,男子伸出手,双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紧贴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穿过亚麻色的发丝,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雨伞下,两人拥抱,地面的影子也亲密相拥。

落音听到耳畔传来轻微却凝重的叹息,这声叹息犹如凝聚着千钧深情,又携带着奇异的魔法,卸去了她浑身的紧张与不安。

浸透了雨水的银白风花纱贴着她的脸颊,纺织物光滑的表面与肌肤相亲,那种柔软的触感开启了记忆深处的感官回忆……羽织和死霸装同样给了她一种熟悉的、很温馨的感受。

即使心忘记了,身体还会记得。

渐渐的,她闭眼,安心感受般将头埋进他的肩膀处。

靠着他的胸膛,浸了水的衣物冰冷,反而更衬出衣服下肌肤的炙烫。

白哉的指尖很冷,圈住落音的腰和后背的双臂久久不肯松开,像是汲取她的温度以求存活。

气氛变得温馨不已,既然这场淅淅沥沥的雨也无法浇熄彼此心间燃起的火焰。

很喜欢,很喜欢被这个男人拥抱。

落音舒服的微眯起眼睛,精神有些沉醉,她忽然不希望这场雨停。

如果一直这么站在雨中,他是不是就不会松手?

他们彼此在这场大雨中,相拥相依。

等等!为什么街道对面的路人没有打伞,还能走得不急不缓?

地面怎么一半湿一半干……

落音僵直了身体,转身抬头,借着闪烁不定的星光不期然看到一个瘦长的黑影拿着胶皮管站在屋顶上,见被抓了现行,还傻傻的摆手解释:“这不关我的事啊,是瞳羽干的,我上来想阻止他,他把水管往我手里一塞,自个儿跑了……真不关我的事啊!老天作证,我才上来没三秒!”

“沛薛,你今晚睡屋顶!再不把水管关了,我就在你脖子上插个避雷针!”

“不要啊~~~!”

忽略沛薛的惨叫,落音才意识到自己还被白哉抱着,急忙推开他,一番审视,内心进行激烈斗争。

雨水淋湿的他,憔悴不堪。

他没说话,眼神中的哀伤却不能忽略。

明明应该是威震尸魂界的死神队长级别的人物,可站在一场小小的人工降雨里,竟让人有种心生怜悯的冲动。

这算博取同情吗?简直是作弊。

好的,她投降。

“进来吧。”主动拉住了白哉的手,落音别过脸以免对方看出她的窘迫。

大门打开,一道淡黄的光破开黑暗的重围——灯光的淡淡暖意覆盖上两人透湿的身体,驱散夜晚在心灵上所遗留的所有寒气。

白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极淡极浅,却又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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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哉的来到,瞳羽没一句反对,反而走到浴室去放水。三个破面则在第一时间躲到了沙发后面。死神和虚的不和,促使他们不得不提心吊胆。

落音趴在床上单手托腮,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页,耳朵却竖着聆听浴室里的动静。

从朽木白哉出现在她面前起,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已彻底牵引着她的精神,她无法忽略。

而此刻,他就在与她相隔一道墙的浴室里,薄薄的墙壁阻隔不了多少声响。

听着水珠划过肌肤落地的声音,她可以想象玻璃门后的热气朦胧吗?

男人的身材很棒,标准的宽肩窄腰,强健厚实的胸膛和倒三角的小腹,长年习武的手臂被锻炼得结实有力,总体的肤色虽偏白但不会给人羸弱的感观,倒增添一份文雅,当水珠沿着长而有力的双腿滑下……

停,给我停!你怎么像个色女似的胡思乱想——落音感到脸阵阵发热。

快速喝了一大口冷茶已求降温时,浴室的门发出‘吱’的声音。朽木白哉从浴室出来了。

过几秒后,他打开了她卧室的门,吓得床上的人儿一跳。

“你不可……怎么穿着这样?”落音脱口而出的责备转成疑问,进而哽住。她忽然想起白哉并没有可供换洗的衣服。估计他身上的浴袍也是瞳羽前几天新买的那件,至于他的衣服,早放进洗衣机里滚动清洗了。

“我没衣服。” 男人用毛巾擦着头发,举动看起来笨手笨脚。

明明砍虚的时候,动作不知道多流畅,怎么现在倒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模样?哦,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是大少爷,穿衣的事自有下人侍候,不会也理所当然。落音坐起身,认真的打量着男人的外表。

濡湿的黑发贴在脸部两侧,突显下巴微尖的轮廓,白色的浴袍系得并不紧,双肩处裸露出锁骨的醒目痕迹,往下是肤色光洁的胸肌……配合男人的忧郁眼神……一切美景仿佛还荡漾在朦胧的水汽里。

该死的性感——落音在心里暗骂着拿起毛巾,走过去帮他擦头发。

“坐到这边来。”站着保持抬手的举动实在很累,落音将他拉到床边沿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落音伸手为他擦头发,身体自然向他贴近,白哉就更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腰。

落音抖了一下,没阻止。

白哉安静的端详着眼前的人儿。

得到由隐秘机动队所带来的口信,他没多耽误一刻,提着千本樱匆匆来到现世。

来的那一刻,不料看到黑色的大虚张牙舞爪,且距离她不到数十米。

喜悦化作了惊惧,千本樱瞬间将大虚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平息胸中过快的心跳。

对上了那双海波动荡的蓝眼睛后,自己究竟是费了多大忍耐力才没有当场揽她入怀?

而如今只有刚才在雨中那个短暂的拥抱接触,怎么能满足他饥饿空虚的心?

她瘦了,抱住她的时候可以明显感到两侧的肋骨,腰肢更细,脆弱似不堪一折,这十年没好好吃过饭吗?肤色更白,是缺少运动还是贫血?

这十年,原来不只我过得不好。

白哉收回探寻的目光,重新审视落音的脸孔。

瓜子型的脸蛋、明亮泛着水光的眼睛、笑起来总是灿烂中带点疏远的神情、细瘦纤长的胳膊……一点一点和记忆的身影拼合。

亚麻色的发辫和大圆眼镜片,像极了她刚入学那会儿的青涩模样。尤记入学典礼,她就是用文静土气的外貌骗了整整一校的同学。

外貌的变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实质。

‘兄长大人,落音姐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不但会吓到她,搞不好她会疏远你……我就是这样……落音姐姐似乎总不太愿意和我靠近……’露琪亚当时是那样低着头,沮丧不已的说完,见自己貌似没变化,她又鼓起勇气说:‘我虽然并不知道落音姐姐如何而失忆?但我认为她目前的生活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和平状态中……我的意思是……最好还不要对落音姐姐说起过去的事。她未必会相信我们。’

露琪亚说得对。落音外表随和安逸,其实内心总对人疏远隔离,尤其是对陌生人更是心存警惕,如果冒然说她曾经在尸魂界生活过的事,她非但不会相信,而且会对他们有所怀疑。

所以,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说了她不会信……

遥望着淡蓝色的倩影,他只能采取保守的距离去追寻。

心却,犹如刀割。

失忆……这算是什么?

他等了十年,忍了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结果么?这算什么命运的安排?

如今明明近在咫尺,却如相隔海角天涯,这算什么?

四十六室果然对她做了什么吗?还是别的什么人伤害了她?

放在腰间的大手,陡然收紧。

落音脸红,想假装忽略,而专注为他擦干头发。

下一秒,却又被男人抱进怀里。

黑发如丝,根根缕缕飘着不同于洗发精的清香,落音不动声色的嗅着,捕捉着这种无色无形的清雅香味,心里又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依稀曾在梦里闻过。

她情不自禁的放松了心情,但安逸的感觉并未维持太久。

和之前紧张不同,这回的接触很不舒服,因为胸腹受挤压而不能自由呼吸。

确实不能呼吸了。

环抱她的手臂像铁箍,在沉重的收紧。

白哉用力抱紧了她,像要她嵌入怀。十指将睡衣纠结成一团,抓得紧紧。

一千个世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一千个世界,有一千个朽木白哉。

而对于这里是朽木白哉来说,黄泉落音算什么?

他会回答:是他不完整的人生里最后的一片碎片。有了她,他的人生便完整了。

所以十年里,艰苦的忍耐和漫长的几乎发疯的等待,无时不刻折磨着他的精神,他依然忍受住了。

而露琪亚的话,将他等待了十年所凝集的那一点点失而复得的快乐,敲碎成渣,又进一步将他推向恐慌的深渊。

她失忆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曾经有过的枫林相遇、雨中相会、月夜血战…… 他曾说的山盟海誓,她曾提的婚礼约定……全都不记得了,

仿佛船过湖面,却留不下任何一道痕迹。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一切要从头开始?

白哉进而将她搂得更紧,使她看不到自己布满阴影的脸,以及双眼中酝酿的乌云。

如果就这样将你融入我的血肉中,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请你看着我,请你记得我,请你不要忘记我。

我不想再失去你……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

落音呼吸几度停滞,可手臂被箍紧,她只能被动的扭动身体。

可越是挣扎,白哉就抱得越紧,不容她挣脱。

“白哉……放手……”话语被断断续续的吐出,她从不知道说话会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

白哉猛然清醒,随即松开了手。

落音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发白的脸色直到一两分钟后才恢复。

她的肋骨差点给勒断,天哪,死神的力气都这么大吗?这个男人简直要杀了她。

“没事吗?”他紧张的问。

还好!落音懒得说话,狠狠瞪他一眼,马上坐到床角,和他拉开一定距离。

刚才柔情蜜意的气氛一扫而空。

两人对视,空气里有种尴尬的安静气息在蔓延。

“落音,你……”漫长的几秒过后,男人探寻的问。

“我确实失忆了。我不知道你是谁!” 落音说得直截了当。

空气一时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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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间内两人的对谈还在继续时,客厅里也在上演着命运安排的戏剧。

“好温馨啊~~~!”

“我要哭了。”

“嘘,小声点,落音可没让你从屋顶上下来。”

“你的哭声才要小点呢。”

破面三人乱躺在沙发上,对八点档的电视剧品头论足外加偷偷拭泪。妮露甚至取来了爆米花,吃的津津有味。

“沛薛,跟我来。”瞳羽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对着沙发一摆头,示意让沛薛跟上。

沛薛满头雾水的跟着瞳羽上了二楼,又重新回到屋顶上。

“我首先申明啊,我坚决不会睡屋顶的。”沛薛坚决要为自己谋求福利。

“放心,今晚你将睡在比我这儿更柔软的大床上,你不是很怀念虚夜宫的房间和被褥吗?是时候了回虚夜宫了。”瞳羽望了星辰灿烂的夜空一眼,当目光落回沛薛身上时,淡淡的月光在他的脸上打出一道森冷的阴影,他语气严肃的叮嘱:“请告诉‘她’,朽木露琪亚和朽木白哉都来到现世了。”

沛薛收起了所有不正经的表情,连叉腰的双手也放下了,认真的问:“是时候了?你确定?”

“是的。连朽木白哉都来了,难道还要再等下去吗?你去后请她务必及时赶来。”

“明白。等了两三年,终于可以回去看看了。虽然我对这里也非常喜欢。”沛薛伸个懒腰,灿笑:“难道要我这么空手回去?至少给我点食物当手信吧,不要多的,就冰箱里那条火腿给我如何?”

“如果真想吃就直说,我没说只留给佩妮和冬德恰卡。”

“哦——。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虽然我只离开一两天,但请你照顾好‘佩妮大人’。”

瞳羽点头。

沛薛屈膝蹲下,将身体缩成球团,下一秒骤然跃至半空,其速度犹如飞射的炮弹,直直飞向远处,最后像一抹流星般消失于茫茫夜幕深处。

目送沛薛离去,直至彻底感觉不到他的灵压为止,瞳羽才跳下了屋顶,镇定的回到房间。

瞳羽是落音的斩魄刀,他的快乐来源与落音的快乐。

对于他的存在,清净塔居林的科学家们有过争议,一部分人认为他曾经是一把低阶仙器七禽火羽扇,有自我意识,他的存在具有独立性;而反对方则说瞳羽不等于七禽火羽扇,铁匠在锻造瞳羽时加入落音的眼球,所以他是落音分离出的一部分血肉,象征了斩魄刀与持有者间最亲密的关系。

双方各执一词,为此争吵不休,进而大打出手,其暴力场面无疑和幼儿园小朋友抢玩具一样即可笑又可爱。科学家嘛,为了科学的真谛,他们可不会计较别的方面,即使是形象问题和面子问题——对于他们废寝忘食的态度,我们应当给予尊敬,而不是嘲笑他们穿着衣服洗澡,以及把手表当鸡蛋放到锅子里煮。

最后探索无果的结局就是,一群科学家打算举着‘为科学牺牲一切’的大旗光明正大的去偷瞳羽,以便研究。万幸被星宫哲拦住,科学实验才不了了之。不然,还不知落音打算如何掀翻清净塔居林的屋顶。

总之,瞳羽对落音的感情之深,毋庸置疑,类似于一种深至的感情,诞生于精神深处,犹如一种能给予□□力量的信仰。

他是落音心灵的一部分,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落音的事来。

她是瞳羽,一把斩魄刀,他的存在意义是——保护落音。

他在今夜所作的事,并没有人发现。二楼走廊另一端的两人,都沉浸在独自营造的氛围中,彼此对望,忽略了其他所有的人与物。

“你现在正穿着仪骸吗?”落音开口想打破沉闷的气氛,她一直猜想着,如果他只是魂魄状态的话,是不是不可以直接穿现世人的衣服。

“是的。”白哉点头。

“我能摸摸吗?”脱口而出。

“可以。”

落音拉住他的手,白哉摊开手掌让她仔细观察。

仪骸虽不是十二番所独门开发,但自一百多年前,经浦原和技术开发局将仪骸多次成功改良后,仪骸俨然变成了十二番专属的研究科技产品,由于技术开发局的科技不断进步,更轻便更逼真的仪骸不断被推出,直到现在,其仪骸的外表的触感几乎已和真人肌肤的触感相同了,就连体温也更加稳定。

白哉的手并没有一般富家公子那种光洁程度,虎口和指间处长着薄茧,仔细看会在手掌边缘发现很多细小的伤口,那是多年练剑所磨砺的痕迹。但这样的粗糙丝毫不会影响到这双手的魅力,它像是符合一种残缺的完美艺术。落音大胆的把自己的手覆盖了上去,然后握紧。

十指相扣,掌心相抵。落音看见自己的手几乎被白哉的手整个包裹住了,她心里不知不觉间升起莫名的安心和宁静,就像不久前躺在他怀抱里的感受。

她抬头,又忽然垂落了目光,问: “你说你认识我,对吧?”

“对。”

“那么我是谁?”

“黄泉落音,真央灵术学院第XXXX届毕业生,十年前失踪,失踪前隶属第十三番的席官以及四十六室的资料抄写员。”

“我还是四十六室的什么?”落音没听清,又探出身体问了一遍。她是死神就够让她吃惊了,怎么还和四十六室扯上关系了?按时间算,这会儿四十六室不是该被蓝染杀了吗?

“资料抄写员,文员的一种。”

“哦。”

“你有印象吗?对于清净塔居林?”白哉紧张的问。

“没有。”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进来?”

“……”这次,换落音沉默了。

“……”

时间继续变得难熬。白哉观察着落音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哪怕一次呼吸的变化中瞧出任何事件的端倪。而落音却自顾自的沉浸于自己的思考空间里。刚才白哉说的话,结合露琪亚以前的怪异举动……虽然还没有说得通的地方,事态的发展却隐约像亮起了一盏明灯,为她指引迷宫的出口。

莫名的穿越、身体的失忆、自己精神的失常、瞳羽无条件无目的的照顾、破面的居住……,零零种种,犹如一团乱麻理出的千头万绪,各种错综复杂的细节……每一个与她相遇的人,每一件与她相关的事,就连每一个夜晚的梦境,似乎都隐含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它们所暗示的真相,仿佛已插着蝴蝶的翅膀在她面前轻飞曼舞,就待她伸手去摘取。

可正如拼图要完整才能一观全貌,正是少了最后的碎片,所以真相依然残缺不全。

是什么呢?究竟还缺了什么呢?

是一件物品?还是一个人?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响声,就好像有个顽皮的孩子将足球踢进他们的家,并砸破了一楼的窗户。

不过现在是夜晚9点,哪个顽皮的孩子还会在街道上踢球。

没几秒后,瞳羽就上楼敲开了她卧室的门,走进来告诉他俩,浦原发来信息,请他们三人去商店一叙。

“非要去吗?”瞳羽指着血淋淋犹如杀人现场的地板说道,一旁的妮露和冬德恰卡已经准备好拖把抹布随时待命。

浦原的留言方式一向诡异,最后居然还附加留言说如果当作杀人现场的留凶遗言来看,肯定没什么幽默感。

去他的诡异幽默感!落音镇定情绪想了想点头说:“我们去吧。”

白哉为了露琪亚的事肯定还要找浦原谈话,她也有事要对浦原说,所以正好。

“我们不能跟去吗?”妮露从座椅的靠背上探出小脑袋,装可爱。

“不行,我们回来后会给你们带夜宵的。”落音翻出几件属于瞳羽的但没穿过的衣服给了白哉要他换上,她扫视一眼妮露和冬德恰卡,奇怪的问:“沛薛呢?”

“估计是躲到什么地方偷吃火腿去了?我刚发现冰箱被打开过。”瞳羽说得不以为意。

“那我们走吧。”

三人来到了浦原商店门口,如落音所料,一护和露琪亚也在。

“兄长大人。”露琪亚鞠躬行礼。

白哉点头做回应,朽木兄妹的私聊应该在和浦原的对话之后进行,所以他们暂时没说什么。倒是一护很紧张,频频偷望白哉,落音知道他的想法,居然把人家的妹妹的能力夺走,害得她回不了尸魂界,估计就算他被做兄长的白哉给揍一顿也是该认命。

多么有责任心的小草莓——落音掩嘴忍笑,白哉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她迅速板起脸。

纸门拉开一条缝隙,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黑猫。

“晚上好。”浦原从门内走出来打招呼。

一护和露琪亚对他怒目而视,很明显,大家都收到了伪杀人通知。

“你好。浦原喜助。”白哉很有礼节意识的回了礼,但从他背后释放的杀气看,随时可能会在下一秒拔刀,之所以忍着,是因为杀了他,满腹疑问就没人能解答了。

落音从白哉胳膊后探出头,瞄见了他怀里的黑猫。没看错,确实是黑毛、金黄色眼珠的黑猫。

“请进。我知道各位有很多话要问我,所以还是进来说吧。”浦原微笑着让铁斋打开门。

灰白色的纸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霎时眼瞳似乎产生错觉,一圈波纹急速掠过面前,视线内的景物随之如湖面的倒影般扭曲了,片刻后才恢复平静,剩余的晚风穿过树枝,叶片与花瓣沙沙作响,无数莫名的细碎声响顿时此起彼伏,汇聚成夜之歌。

是灵压与结界相碰的细微变化么?

落音深吸了一口气,精神变得紧张起来,浦原或许给不了她最后一块拼图碎片,但她是不是该对浦原暗示些什么,以免等到露琪亚被抓回尸魂界时,为时已晚?

手掌忽感到异常的温暖,她诧异的看到白哉握紧了她的手,厚实温暖的触感给了她很大的安慰。

然后,她对他微笑。

“请进来吧,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保证会一一做出解答。”浦原抱住他的黑猫,第一个走进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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