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得失(一)(1 / 2)

虚圈,天空永远分不清白天黑夜,唯有虚夜宫上方的人工天空才会给人阳光与月光的明亮,那美丽的光线无时无刻不携带着生命的活力与新鲜,滋润着这座巨大空寂的宫殿。

银白沙漠中,魂魄游荡的孤独,脱离绝望、痛苦与饥饿的渴望,它是唯一的乐园。

而然今天,一道巨大的乌芒凌空降下,撕破了人工天幕。

破面与虚纷纷汇集在宫殿外的大殿上,屈膝跪地。一片苍白宫殿中蔓延,像海水的波动,声势浩大,以宏大壮阔的阵势恭迎他们的王归来。

七个身影从黑色的裂缝中出现,像一杆杆伫立的道标,鲜明而威严。

“蓝染大人!欢迎您回来。”

蓝染抬手,仅仅挥动了一下。空气中所有的声响都仿佛灯火熄灭般瞬间消失,万籁俱寂。

唯一不配合的,仅是某个有胆子的女人。

“放开我吧。”落音用力扯动胳膊:“现在到虚夜宫了,你无需担心我会跑掉,现在我只想回房间休息。”

“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哪颗崩玉是真的?”蓝染举起三颗宝石。

“反正肯定有一颗是真的,你就挨个试试。”落音头也不会的走掉。

穿过跪地低头的众人时,落音忽然停顿,拍了拍某个半破面的肩膀。

“跟我来。”

宝拉踩着忐忑不安的脚步,跟随着她的主人。

东仙欲说些什么,蓝染制止了他,他仅沉默的目送她离去。

穿过高穹圆拱的通道,沿着记忆回放的路线,沿着曾经走过的道路,走向记忆中的十年。

落音站到房间的门口,石质的门上雕刻着海浪和花朵与火焰的图案,那是【她】亲自画图雕琢,还有镶银的边框和墙壁上的希腊式浮雕,完全属于个人风格的设计,对此【她】曾在心里暗自骄傲了三四天……

如今物是人非。

她推开了门。

那刻,像有清冽的穿堂风拂面,唤醒了魂魄中孤寂。环视房间,单一的白色是种清冷高傲的暗示,窗幔帘幕,锦床木椅,古色古香,即使闭上眼,矮柜前的精致香炉,也隐有残余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

对上镜子中的身影,黑蓝异色的眼瞳,证实了她的身份。

清醒一点。

这里属于她,从此,不会再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宝拉呆在门口,看着她的主人以一种陌生背影和脚步进入房间。无论一言一行,均有些微的差异,她神情有些茫然,似乎在回忆,在寻找……

她的与众不同,不是外观上的,而是整体给人的感受。

少了几分高处不胜寒和冷酷,多了几分温情。尽管大多数人都注意她的眼睛变色的问题,但没人敢说。而奈提还像往常那样粘着她不放,这又无疑是种证明。

“进来吧。我有事问你。”

关门后,落音转身丢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自己】曾经的部下:“现在我给选择,第一,继续留在我身边侍奉我,第二,离开,随便你做什么。”

宝拉呆愣,目前的情况使他无法理解。

长期侍奉落音所感受的那种熟悉荡然无存,她看得出她不一样了,从她伴随蓝染回来的那一刻起,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对劲始终在眼前晃动,而听到落音以陌生人的口吻对她说话时,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不知是难受的苦味还是担忧的涩味。

与不安的宝拉不同,落音斜躺在长椅上,右手支撑着脸颊,静静的等待回答,那双蓝黑的瞳孔里,审视的目光像刀锋足以切割别人的心脏。

手指深陷大腿中,血从肉中渗出。最终,宝拉克制自己,最终说:“落音大人,我发誓侍奉您,自然不会离开,请允许我留在您身边照顾您。”

“很好。”

简短的两个字,连接彼此的关系。

虚夜宫,回归宁静。

蓝染是以胜利者的身份风光的回到虚夜宫了,与以往不同,这次不是短暂的居住。就像回到巢穴的巨龙,只稍作休息,等到再次出击时,势必将给尸魂界带来一场腥风血雨。

在此刻的潜伏期中,他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要将很多环节处理好,而目前有关于落音的一环,令他不太满意。

大虚托着他们回来的路上,落音已经和蓝染谈论了一次,不见血腥的唇枪舌剑,蔓延起的硝烟久久不散。直至最后,两人达成某种协议。

蓝染让她呆在虚夜宫,只要她不碰崩玉,不做阻碍蓝染的行为,除此之外,虚夜宫里,她可随心所欲。

重回虚夜宫的第一个月里,两人相安无事,蓝染尽心尽力用崩玉制造完整体的破面,银和东仙负责维持虚夜宫里的秩序,而落音则异常安静,要么呆在房间里独处看书,要么四处走走散步,但绝对不去蓝染的育儿室。

育儿室,落音给大魔王的破面培养室起的名字。

“我不能肯定崩玉是否真会增强他们的力量,但不能质疑它确有整形之效果。它们进去前是一群野兽、昆虫和爬行类,出来却是一卡车的帅哥和美女,多么赏心悦目。”蓝染曾试探的问落音对此有什么看法,落音做出以上回答。

之后,两人之间相安无事。

此事的细节暂且不谈。我们关注的是,应该是将来。

数天后,阳光灿烂的下午,昏昏欲睡。

宝拉闻声打开门,瞧见笑眯眯的市丸银站在房门外,明显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

“落音大人正在休息,不见客。”作势要关门。

“等等。我还没说话呢?”

“谁来了?”落音的声音从门里穿来。

银冲宝拉挤挤眼,宝拉一副无奈的表情扭头回答:“是市丸银大人。”

“告诉他我不在。”

“听到没,落音大人说她不在。”宝拉再次赶人关门。

“等一下!”狐狸爪子按上门面:“我可是虚夜宫内第二号掌权者。通融一下啦!”

宝拉竖起双眉:“那又如何?快走,不然我开门放狗了,奈提~~~!”

“我是奉了蓝染大人的命令,要见她!”

“早说嘛,宝拉,奈提,让他进来。”某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进来。”

“……”银整理衣服,为被某只虚咬烂的衣角稍微心疼一下,又庆幸它只咬了衣角而不是他的腿。之后他走向阳台,在那里找到了某人。

落音蜷曲身体缩进一把高背椅里,翘着二郎腿,单手支撑下巴,百无聊赖的望着楼下的通道发呆。

她的房间位于高楼上,远望就像座尖顶塔楼,有玻璃铮亮的大型落地窗,还有一个阳台,白玉栏杆上爬满藤蔓,远望去美得如同碧玉雕琢。

也更像童话里深锁长发公主的高塔。

楼下正对通往各处的主干通道,基本上无论你想去哪里,蓝染的书房、东仙的控制室,银的观察室,或者离开虚夜宫到沙漠上散心,你都必须通过此通道。

所以从阳台往下俯视,什么都一目了然,这也正是落音喜欢呆在阳台看的原因。

“你在发呆?”银走上前几步。

“你没必要知道。”换条腿继续翘。

“我只很惊奇,一个人能趴在阳台上往下看三个小时不动。你知不知道有很多破面都面带惊恐的跑去向蓝染大人抱怨,说你在挑选奈提的补品。”

“哦,创世神呀,他们怎么能这么想?我怎么会把一群英俊、潇洒、帅气的美男子,拿去喂奈提?太暴殄天物了!当然如果他们是美女,我肯定去撞墙,如果她们实在太美了,我说不定会偷偷让奈提下手。”落音直起腰,毫无形象的伸懒腰:“而现在,他们是我用于打发无聊时光的最佳方式。没什么比美男子更赏心悦目了。”

银吃吃笑笑:“你这么快就把白哉给忘掉?亏我还为在双柩台上将你们俩分离而内疚。”

落音冷冷回他一眼:“请你叫他‘朽木’,银毛狐狸,我想你和他的关系还没亲密到直呼其名的程度吧?难道你希望我要死要活,为了回尸魂界和白哉重逢,而走上绝路?偷走崩玉,谋害蓝染?少乱猜,我的实力不够,但不代表我的头脑不好。现在我只想找些事做打发无聊时间。”

“呵呵,我没那么想。我仅仅想如果你肯帮助我们,你肯定不会觉得无聊的,因为我们有很多必须要做事,有你在,真是如虎添翼。”银弯腰,低声劝诱。

落音抬手制止他的靠近,坚定的拒绝:“别。我只想当蓝染的囚犯,别想把我变成你们的共谋。你来几次,我都不会妥协。我不插手你们做的任何事!”

“哎呀,好可惜。要是你肯帮蓝染的话,我就会轻松不少。”

“我看得出你想把属于你的工作全推给我,然后自己睡大觉,做个薪水小偷。好了,既然你想摸鱼,我也不会不通融,留下来喝杯茶吧。”落音不动声色的让宝拉端一杯红茶给银。

“谢啦。”银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奇怪,放下杯子后才发觉自己的和落音手中的不一样大。

落音的茶杯,由紫砂制,胎色温润,小小的一盏,仅用两指扣住,茶水温热冒着香浓的白雾。而他的,普通白瓷杯,口大足以罩住拳头,茶虽香,但喝起来总有股说不明的怪味,怪味不来自茶水来自杯子。

银的脸微抽搐:“落音,怎么我的杯子和你的不一样?”

“个人洁癖问题,我的杯子自然专属我一人。”

“可我的有怪味。”

“怪味?哦,估计是奈提的口水味,因为你用了它的茶杯。”落音招来奈提,抬起它的圆脑袋:“银,奈提把自己的茶杯贡献给你用,你该感谢……”

没等她说完,圆桌对面已不见某银毛狐狸的踪影,唯有远处的呕吐声依稀可听见。

落音放下杯子,邪笑满满:“跟我斗,哼!”

傍晚时分,脸色总算恢复正常的银步伐艰难的向虚夜宫深处,蓝染书房移动。

与他同去的还有破面一名。

“她最近有什么举动吗?”大魔王坐在宝座上,神色优雅的提问。

银只摇头不说话。

冰绿眼珠的破面鞠躬:“没有异常。早晨七点起床,八点用餐,然后到阳台盯着楼下通道上来往的破面一直看到中午十二点,十二点吃午饭,午睡一小时,下午两点带奈提外出散步,之后再回阳台继续看楼下,五点回房间,六点吃晚饭,之后梳洗敷面膜,到书桌前写作,直到十点半,之后入睡……除了奈提、宝拉和葛力姆乔外,她完全不和其他破面接触,即使是到饭厅用餐,也不曾和别的破面说话。”

“仅这样?有没有做别的事?她在阳台上看破面的同时做了什么?”

“没有,她只左脚换右脚,不断翘着二郎腿对楼下发呆,宝拉每隔一小时送来饮料和糕点,每到下午两点奈提自动跑上阳台去找她,偶尔葛力姆乔会跳上去找她挑战,但每次都被落音给推下阳台。”

“她没有接受葛力姆乔的挑战?”

“没有。”

“刚才你说她有写作,是什么意思?”蓝染注意到问题。

“就是写小说。”

“写什么小说?”

“……”

“□□奇奥拉,你找个机会,从她房间里拿一份给我看。”

“我已经拿到了。”□□熊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为了避免被她发现,我只取三份。还必须在晚饭前还回去,不然会被发现。”

“干得好。”蓝染拿起第一份,翻开看,没两三秒的时间就身形猛然一顿,此僵硬姿态维持了好几秒。

察觉不妙的银从他手中抽出第二份,粗略看了几眼,面瘫脸立马垮下,白脸变黑。

□□奇奥拉迅速后退几步,争取后退到安全区域内。

“哦,哦,不、不……”银自言自语,明知道他不能再往下看了,可偏偏目光就像被胶水粘到纸上,挪不开,而继续往下游览内容……那火辣辣的文字,简直是直射入他眼睛里……

“市丸,你振作点。你怎么了?”东仙提醒。

银大惊,一摸鼻子,居然红色满手,急忙问:“你看到了?”

“我听到有液体滴下的声音,不外乎是三种情况,眼泪、鼻血、口水……你是哪一种?”

一阵掩饰尴尬的咳嗽之后,市丸银连说‘没事’用纸巾堵住鼻孔,而蓝染则默默擦去缀满额头的冷汗。

大魔王一面折起那些危险的纸张(他决定到无人之处烧掉),一面恢复镇定的询问:“落音她在阳台上仅仅只看着楼下的人发呆吗?就没有别的举动?”

“……”□□奇奥拉迟疑了一下说:“她有自言自语。”

“她说了什么?”

“……”

“□□奇奥拉?”

“……”

蓝染狐疑的观察部下的表情,虽然□□奇奥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他的眼神明显欲言又止,所以一定有内情。

“还是请您自己过目吧。”□□奇奥拉抠出眼珠(!),捏碎,白色粉尘弥漫在宫殿中。

面前的场景迅速转换,金灿光芒落满阳台,光晕明媚中,蓝发女子懒洋洋的趴在栏杆,双手托腮,半合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楼下通道过往的行人,裂开的嘴角明显可见透明的津液。

没等蓝染几人明白,便听到她啧啧有声的称赞:“真性感,小蛮腰,肯定是弱(螃蟹)受!哇啊,美攻!九头身、细颈、手长过臀、大腿居然和小腿一样细,这身材太棒了!不跳艳(螃蟹)舞太可惜了!那个是新面孔耶,美正太哦,好漂亮的眼睛,水汪汪,好想惹哭他啊……好想找个强攻压倒他,先用绳子捆绑,再用马鞭,呃,还是皮鞭好……我的心脏,哦,我燃起了写文的强烈欲(螃蟹)望了!宝拉,上纸笔!我今天至少能码3000字!哈哈,嗯,对了上次的蓝银文才写了一半,我还是先把它补上吧。”

整个大厅,迅速陷入一片黑暗中。

虚夜宫另一头,房间内卧室紧闭,光线暗淡。

宝拉拿出直尺量过那叠小说的厚度后,忧心忡忡的向落音报告,她的小说少了至少三份20张。

“没事,没关系,我想应该找得回来。当然,我并不介意给他们看。呵呵……”落音偷偷在背后比‘V’字:“宝拉,新名单准备好了?”

“是的,这是上周内新增破面的名单表,一共十五名,只有一名亚卡丘斯,其余全是基力安。”宝拉递上一叠纸,最上面几张甚至墨痕未干,无一例外黏贴了头像照片。

落音左手接过,右手从书柜中拿出另一叠名单表,交给宝拉,叮嘱:“把它们烧掉,别让其他人看见。一定要在黑暗中烧掉,记住,从前几次一样,要在黑暗中烧掉。”因为人工天空正是蓝染用于监视所制作的屏幕。

“明白。”

等宝拉推门走后,落音翻了翻表格,将那名亚卡丘斯给挑出来,对着他的照片喃喃自语:“仅一名吗?看来虚圈的大虚终于快被蓝染消耗殆尽了。 ”

光线暗淡中,粉色的薄唇,终于展露了数天以来第一个深沉凝重的浅笑。

此事的缘由,不清楚吧?那么就从一个月前讲起,落音来到虚夜宫的第一个月月底说起。

————————————时间倒回一天前——————————

七月底,现世正是炎炎夏日。虚圈里,人工天空上也升起一轮红日,炙热的热浪正好与外界冰凉的沙漠相隔疏远。

“蓝染,我有事问你。”落音推门而入。

“你最近脾气不太好?进别人的房间前要先敲门。”蓝染放下手中把玩的崩玉。

“是吗?我觉得我和以前一样,我本来就不是和平主义者。”她最近好像确实容易动怒,毕竟,束手束脚的活动肯定会使人烦躁。

“可最近你变严重了,除了东仙要外,宫殿里谁没挂彩?”

“你和银不是还好好的吗?”

“……”

“抱歉,我讲了个冷笑话。喂,是你先插开话题的!我是来问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破面挑站我?别告诉我你是无辜的,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排起长龙阵,早知道她该收挑战费,肯定能小赚一笔。

一个月来,由于崩玉制造破面的成功率太高了,以至于虚夜宫中的破面以量产技术,人满为患。

虚本是执念深重的魂魄所化,力量增强后,好勇斗狠的心也快速增长。一个月内,虚夜宫里的打斗事件呈几何倍数上升,整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万幸有东仙要负责维持宫殿内的和平,之后蓝染又为了筛选出最好的棋子‘十刃’,开设了数个战斗场地以供破面单打独斗用,才没造成虚夜宫出现内部损坏。

然而,最近战斗场地不够用了,很多等不及的破面干脆跑到外面沙地里PK,扬起一阵又一阵沙尘暴,万幸虚夜宫有结界保护,不然肯定被埋。

总之,唯有宫殿深处才有稍微的宁静,但仅此每天也可听到轰隆隆的噪音——在清晨,这足以谋杀一整天的好心情。

和白哉分离的痛苦,以及整天有只豹子跑来找你麻烦,噩梦频频入侵,诸如此类……落音的内心就像锁着一只凶兽,日夜不断嘶吼,只想冲破牢笼出来狠狠肆虐一番。

事实上一星期前,她确实这样做了,如同一辆燃烧着怒火的战车,跑进角斗场,竖起一面大旗,上书四字‘接受挑战’。

事态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才下挑战令没几分钟,视野里就涌入白茫茫一片,全是破面,人山人海。挑战队伍顷刻排起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可令她奇怪的事,最该来的葛力姆乔反倒不见踪影。

等打飞今天的第十五个挑战者后,落音从半空跃下思索:奇怪,难道蓝染背着她下命令说‘谁打败这个女人,谁就能进十刃’?如果是这样,她得找蓝染好好谈谈。

招来奈提,让它代替她修理这群破面,自己去兴师问罪。“记住,不准吃,只准打昏他们。”落音以手指点奈提的额头,可怜的小家伙,伸长了舌头坐好听主人的训导,乖得像只小狗。

以上就是落音会直闯蓝染书房的前因。

面对落音的质问,蓝染态度自然的扯开话题:“你还想回尸魂界,去见朽木白哉?”

“你问了个蠢问题。不用担心,我不会先偷了崩玉再离开这里的。”落音的火气瞬间消失,平淡如水的目光轻轻扫过那只盖住崩玉的大手。

“那是最好。”蓝染靠近她,语气里夹杂风雪的寒意:“关于战争,我尽量不让你插手,只要你别在我背后做小动作。前十刃的事情我不追究,所以关于挑战一事,却与我无关。”

“那是谁?”落音微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你搞错了两点。”蓝染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不是我向破面发布参加你挑战的命令,是银,第二,命令的内容也不是‘打败你就能进入十刃’,而是‘你在进行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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