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霜红。”他喊道，并朝他招手。
泪水重新出现在小男孩大睁的眼瞳中，滚落。
“教父！”
霜红欢喜的叫嚷，跑过去一把扑进教父的怀里。
尽管至九岁后，他就觉得撒娇是件难为情的事，但现在，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
温暖的体温，还有宽大的手掌，和低沉厚重的嗓音。
不是梦。
真的不是梦。
“教父……你、你没事么？”霜红抽泣着抬头，努力踮起脚盯着蓝染的脖子看，脖颈处没有一丝伤痕存在的迹象。
“抱歉，让你担心了。”蓝染也抱住他的后背，同时心中升起奇怪感：貌似以前好像也说过这句话。而且这场面也挺熟悉……
霜红只傻笑了一小会，就马上用袖子抹去泪水，强作镇定的说：“教父，你必须离开，要是那些死神知道你没死，你会很危险的。”
“呵呵，不用怕。”蓝染赞许的轻笑：这种迷惑混乱时期他居然还担心别人的安危而不是一味追问事实真相，冷静可嘉，不过也是危险的举动。以后他会好好教育他：要以己为重，勿管他人。
始终旁观的白哉将目光从喜笑颜开的霜红身上，移到蓝染和蔼可亲的举止上，脸色明显不善。
“霜红，我们走吧。”教父蓝染推着教子的肩膀，示意离开牢房。
“去哪里？”
“去……”
“去接你母亲。”白哉突然抢先回答。
霜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嘴唇抿紧。
白哉没有再说什么，他已朝房门走去，是要带路。他没回头，但能够感受到从背后投来的眼神。于是脚下的步伐不再惶然，一步步，坚定的前进。
注视着朽木队长离去的孤傲背影，又低头看看教子一脸紧张迷惑的神情，蓝染脸上的灿烂笑容愈发隐藏得更深，毕竟幸灾乐祸的表情最好还是不要太明显了。
“我说了，请你们保持镇定。”
玉望着如同叠罗汉般叠成一堆的众破面，摇头惋惜的劝说。真是的，他是和平主义者，如果这些人能明白事理些，他就不至于动刀了。
当然，和别人相比，他仅仅只是衣服比战斗前，凌乱些而已。
“混蛋！此仇不共戴天！”某被挤得只露出一只眼睛一条胳膊的家伙，含混的叫嚷。
玉没说话，只翻转手中的刀，用刀柄推了一下‘叠罗汉’的人塔，哗啦，一排人倒进沙里。
唯一没有参战的只有三人，萨尔阿波罗、□□奇奥拉和被拽住尾巴的葛力姆乔。
不理会哇哇乱吐沙子的同伴，□□奇奥拉用冷冰冰的目光盯着玉，直到踌躇的玉准备解释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时，□□熊猫简短的问：“你是星宫先生派来的？”
星宫先生？玉一时哑口无言。
葛力姆乔也不挣扎了：“星宫？□□奇奥拉，你说的是谁？”
玉问：“你认识星宫哲？”
“是的。”□□点头：“此话说来很长，等以后再解释。”
“这就好，那么我就不用再费力解释了。”玉展颜，露出舒心的轻松表情。
“喂，□□，你认识他们？”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救出霜红殿下？”□□蝙蝠问道。
“这个，自然是先送你们去尸魂界。”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深切觉得自己被忽略了的葛力豹子气得跳脚。
“乖，别闹，等会给你糖吃。”
□□摸摸豹子头，葛力姆乔马上红了脸：“放、放、放手！”
萨尔阿波罗则完全沉溺于记录刚才的战斗数据中了。
吃了一次亏的破面们总算冷静了，肯听人说话了。
先由□□奇奥拉起头说：“蓝染大人没死。就算你们当中有人看到了那断头的场面，也不要当中。别忘了蓝染大人的斩魄刀叫什么名字。”
“哦。”众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所谓祸害活千年，蓝染大人还欠他们一年的节假日加班费没发，怎么可以死呢？
玉接着说：“为了让你们信任我，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玉。是黄泉落音的哥哥。”
“什么——！”顿时间响起的整齐质问声，几乎能刮走一座沙丘。
玉捂住了耳朵。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们听说上司没死的事不惊讶，反倒对他是落音的兄长一事，异常惊讶。
“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没有。您继续，请继续。”萨尔阿波罗仔仔细细打量起他来，这人自称是落音的兄长？怎么两人的容貌一点都不像啊？而且刚才NO.7怎么说他是霜红殿下的父亲呢？真奇怪。
至于其他破面看玉的眼神，多了些畏惧色彩。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厉害。还好他只打了他们一顿，万一是背后使阴招那他们可就倒霉了。
“你继续说吧。”□□提醒。
玉点头，便将接下来的行动一五一十跟破面们说了。破面们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是战斗的话，我们一点都不怕。只要能救出蓝染大人，霜红殿下和落音大人，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不怕。可是……”
“可是什么？”
“可我们该怎么去尸魂界？让大虚打穿两个世界的通道，再撕开尸魂界的天空固然不错，但死神们的守卫应该不会松懈的。我们是要秘密潜入尸魂界，不能打草惊蛇。”
“听说静灵廷还有特殊的防护罩。可惜我的器材还都在虚夜宫内……”萨尔阿波罗拖着下巴思考了几秒，然后懊恼万分的锤地：“该死啊，我珍贵的实验品还有发明都还摆在实验室啊！那个黑白脸的BT混蛋（BT涅）要是敢拿，我饶不了他！”
一干人围观NO.8破面OTZ状，□□熊猫靠近玉，问他：“你既然来，就肯定有办法带我们过去吧？”
“当然，我来了，自然是为了送你们去尸魂界。”玉点头。
他是个好人。破面们听闻，肃然起敬。
“等等！落音大人要我们在虚圈等待信号，我们就这么提前去尸魂界，难道不会打乱落音大人的计划？”孝龙.酷方问出很多胆小破面的内心顾虑，毕竟落音大人一贯的作风是把不听她命令破面喂给奈提吃。老天，在场没人想当奈提的下顿饭。
“不用担心，落音的计划就在今夜，时机已成熟，我先送你们过去熟悉地形，到时也好行动。”
“可静灵廷戒备森严，阿波罗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目前数来数去也就一二十人，十刃也不过只有我、□□奇奥拉、葛力姆乔、萨尔阿波罗，根本不足以对付十三番。”NO.9大汉担忧的说，自从被白哉打败后，他的胆子就小了不少。
“放心。我会把你们直接送到静灵廷的下水道中，那里属于高等级死神不会涉足的场所，只要你们隐藏好灵压就绝对不会被发现。至于人手不足的问题，你们的同伴不是都还活着吗？继续接着把他们从沙砾里挖出来吧。你们需要在一个小时内，集合所有能够战斗的同伴们。接下来去静灵廷的行动路线就交给我负责就可以了。你们需要保留实力，用于拯救你们的小王子。”
“万一，真不小心，打乱了落音大人的计划……”
“放心，是我送你们过去的，自然由我去跟落音说。”玉指着自己，自信满满的笑容犹如阳春三月，微风拂面。
好人啊，真是大好人啊——！一瞬间众破面感觉此人身上，光芒万丈。
一轮明月，同照两个世界。
落音对着忏罪宫外的圆月，发呆超过十分钟了。
“老实说，我不记得这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被关进来了？”喃喃自语间，她尴尬的摸摸后脑勺。
再顺便感叹一下，回到尸魂界了。离开了十年，终于回来了。
敞开的铁箍窗户，送来了柔和的夜风。
万家灯火，落音看着地面的点点街灯，与夜空的繁星相映。
虚夜宫的人工天空也可以看到繁星和月亮，但没有这么多瘢痕。
为了霜红，阿波罗甚至以高科技美化了月亮的表面，让它的阴影更符合童话里玉兔捣药、吴刚伐树的模样。
能呈现那样的美景，来自于人心中的美好。
落音又垂下头，思念起儿子。不知霜红有没有受伤？该死的夜一，为什么不把我们母子两关一块？但愿他和白哉能好好相处。
霜红，我的孩子，为了你和白哉……我……
“你这表情，就像走失的灵魂。”随着轻柔如私语的一句问话，
从耳畔响起。落音骤然转身，由于惊讶而睁大的眼瞳中沾染上一片乌黑之羽。
黑夜带来了黑色的身影。黑夜化作了巨大的翅膀。
落音仰头，看着面容妖艳的恶魔，展开乌黑的蝠翼，从她头顶滑翔而过。
他落地时，像悬浮在半空中般停顿了一下，周身发出淡淡冰晶的荧光。
白衬衣，黑礼服勾勒过雾气一般浓厚的视觉效果，一如他骨髓中的高傲邪恶。
少年抬起眼睑，红如血液的眼瞳，妖艳动人，一室生辉。
“哲哥哥！”回神，落音欣喜的边喊边张开手，准备给对方一个思念久已的拥抱。
哲平静的伸出右手，白如羊脂玉的手指弯曲叠起，然后，一弹。
咚！
“哲哥哥~~~！”某人捂着冒烟的脑门，泪眼汪汪。
星宫哲并未动容，依然冷着脸说：“你走了一招险棋，可知，你险些害死了那些十年内真心对你的人？”
“我知道。”小声嘀咕。
“你知道什么？”他眼眸微眯，声音一度严肃。
“……”某人缩头吐舌头。
“为了对付李唯教授，你走的这招险棋，稍有差错，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破面军团和死神的大战，错一点点，死亡人数就不是你所能预计得到的，你以为区区几颗假死药就能骗过医疗死神的眼睛？”
“李唯教授可不是简单人物。”最后一句加重语气的话，才是关键。
落音默然的听着，直到哲投以让她解释的眼神后，才说到：“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即使，你打算牺牲他们？”
“我会努力不让他们牺牲的。”她底气不足的移开眼珠。在她心里，总有比破面军团更重要的人需要守护。
“也罢，这本不怪你。”哲按住额头，喃喃自责：“都怪我和玉当初的离开，我们本不该将你丢下的，不然你就不会做出这么孤注一掷的事了？”
“不，不怪你们。李唯教授的计划，从来就没有人能逃脱的不是吗？就算你们当初带我走了，只要他坚持，就一定能找到让我不得不回尸魂界，留在静灵廷的方法。这完全不怪你！请哲哥哥你不要自责。”落音急了，抓着哲的手解释。
“当初我想留下，是出于我个人的私念。我舍不得离开尸魂界，舍不得离开白哉！”
哲定定的看着她，血瞳深处，闪耀着火焰般妖艳的色彩。
“你……就这么想和朽木白哉在一起？”
“是的。”
“即使你们聚少离多，即使你遭遇到那么多风雨险恶，你的心意也不改？”
“是的。”
“你要小心，如果李唯教授有心拆散你们的话……”
“我不会怕的。”落音眼角含泪，笑得很无奈：“哲哥哥，我真的无法再忍受和白哉分离的折磨了，如果我不下一招险棋，我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和他长相厮守。”
“不管过得如何艰辛、不管需要度过什么样的艰难，我想要见他，我想要和他一起生活，我想要生同寝，死同穴的日子。”
只要能和他一起。
脱离原来孤独的生活，哪怕死后再次进入黄泉，哪怕纵身无尽轮回。
只要能和他一同生活，共度一生。
十年来，她呆在虚夜宫，月夜孤灯下，依然觉得一颗心，漂泊不定，惶恐不安，只因为不在他身边。
不在他身边，心，感觉不到满足。
“我不能失去他……”落音捂住心口，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思念化作侵入体内的毒药，她的心像被火焰灼烧，日以继夜的疼痛。
“我们已经经受了很多痛苦，我也因为曾经的过错而受到惩罚了，为什么上天不给一点仁慈我们？”
星宫哲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妹妹，最终伸出纤细的手，覆盖上她的头顶。
“傻瓜。万物皆绉狗，上天是没有感情的。你不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自己努力争取吗？你勇敢的向李唯教授，那个如同神一样强大，如同神一样无情的人发起的挑战。”
他的手，苍白得仿佛冰雪塑造，掌心却是火热的。
就像他本人，妖艳的容颜几乎总呈现冷漠和疏离，有时还会有些舌毒和高傲，唯有细心留意了，才能体会他的温柔体贴。
落音在哥哥宽大温暖的怀里，如同回到避风港的船，得到心灵的平静。
温馨的气氛在一派无言中静静展开。
咔嚓，忽然间，一声极小的清脆的开锁声，打破了温馨。
哲的耳朵不由随之一动，他轻轻拉开落音，用手帕拭去落音脸上的泪珠。
“我得走了。”他小声说，然后亲吻她的额头。
“小心，别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
他一撩黑袍，优雅的滑入角落的黑暗中，消失了。
落音快速摆出浑然无事的表情，紧张的看着门。
门，慢慢打开一条细分，黑白二色跃入眼中。
男人，面色冷峻，黑衣白衫，脖颈间的银白风花纱，像一截遗落的月光环绕在他身上。
是白哉！
“白哉！”落音止不住心中涌起的激动，不等门大开，便飞身猛扑，直接挂上了对方的脖子。
没等白哉说话，落音吻上了他的唇。
回应上次他的吻，由于战斗而不得不终止的吻。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明明是个外表冷漠如冰的男人，可一想起他，一见到他的样子，心里就有热流涌动。
热得，要燃烧了……
双唇的碰触，让一种熟悉的喜悦感溢满口腔，比最浓郁的巧克力还要甜美，又像芬芳的幽冷花香在鼻腔中蔓延。湿润的舌头伸入的另一片领地里去纠缠和碰触，释放出火热的激.情，一点点温暖灵魂里最黑暗寒冷的地方。
她更主动用双手箍紧了对方的脖颈，感受他宽广的胸膛和灼热的体温。两具身体紧紧拥抱，缠绵的气息。
但凡属于白哉的气息，她都想汲取。
最终，恋恋不舍的分离时，落音还挂整个人在白哉身上，眼神中的贪恋一览无遗。
“白哉。”她用手按住他脸两侧，对着他仍保持惊讶和迷惑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这次，我绝对不再离开。”
不再离开你，绝对不离开。
当她心安理得的跳落地面时，四周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小的抽气声。
“！”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白哉倒还脸色正常，就是目光偏向地板，明显在回避。
由于杀气石的作用，落音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个熟悉的灵压，她僵着脖子转头。
她的宝贝，手足无措的站在蓝染身边，满脸通红得像番茄。并扯起蓝染宽大的袖子，挡住半张小脸。
落音顿时尴尬的好像自己被关了一百五十次忏罪宫。
没多想，头昏脑胀的落音犯下了第二个错误，她直接揪住蓝染的脖子，当着小王子的面对他吼：“混蛋大魔王，你怎么不盖住他的眼睛！”
“抱歉，我看你们这么火热，不由想叫霜红旁观一下，好让他知道你们当初的夫妻之战只不过是做戏而已。”大魔王脸不红心不跳，坦然言之——那表情，明摆着是报复，报复当初落音用银蔓打击他。
落音铁青的脸，竖起手指——不是做中指问候，而是进行无声鬼道的发动前兆。
但最后，还是由小王子拦住了指尖已酝酿出一颗火球的母亲大人。
“妈妈，请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呃？”落音眨眨眼，下一个瞬间血冲上整张脸：刚才的事怎么解释？她就是太想念白哉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恰巧白哉出现，于是干柴烈火，热血上脑，就狼性大发扑上去了…
羞死人了~~~！这种事怎么能向儿子解释了呢！
落音眼珠四下乱瞄，瞧见身边的白哉嘴唇无声的动了动。
战斗计划，真相。
啊？！啊啊啊！原来霜红是想知道这个啊！他是想问关于她的计划，关于破面军团和十三番之间战斗的计划啊~~！
“呃……我们先去找银蔓，然后再向你解释好不好？”
落音再次企图拖延时间，但绞尽脑汁想拖延时间的办法也是需要消耗时间的。
所以对于长时间无言两两相望的局面，霜红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让才智过人的母亲保持了沉默。
（如果落音知道她在儿子心目中是‘才智过人’的女性，估计会乐得抱起他转三圈。）
“你们已经集合了？看来是我来晚了。”姗姗来迟的小公主提着两把刀，出现在牢房外，越过昏倒的守卫，走了进来。
明知教父还活着，霜红看见银蔓走过来时，还是瑟缩了一下身子。
“蓝染先生，给你。”
镜花水月重新回到了大魔王手中。蓝染拔出刀看了看，又看了看银蔓，点头道：“你今夜很漂亮。”
“谢谢。”银蔓一贯穿不惯代表灵王身份的礼服，而今夜又有特殊行动，所以她挑选了一套现世的衣服，军装风格套服，配以蓬蓬裙，和到膝长筒靴。既可爱又活泼。
“咳咳！”落音很不高兴的咳嗽几声，对于蓝染示意鄙视的眼神，后者视而不见。
“好了，落音，你还是先跟霜红解释一下吧。时间我们有的是，不用着急。”蓝染显然也染上了□□奇奥拉趁人之危的恶劣习惯。
“为什么你不解释？你不是也很清楚吧，而且那个死人头把我的宝贝吓得多厉害，你也真可恨！”落音一把将霜红抱进怀里安慰，仿佛他还沉浸在悲伤中。
“因为计划是你当初定的，我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还是由你来解释最为合适？”
“大魔王，你……”
“妈妈~~~。”霜红投以委屈的小狗的眼神。这种眼神放在虚夜宫里，破面军团只怕是连天上的星星都肯摘下了。
落音只能抵死坚持沉默。
“落音，我们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还需要你的指示。目前是按原计划行动呢还是另有变化？”银蔓也跟着追问道。
白哉没说话，不过他显然也希望落音给霜红解除整件事情。因为他出面解释，霜红未必肯信。
小王子继续无言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落音迅速以朽木白哉做挡箭牌。
虚夜宫第一定律：没有任何人能抵挡霜红的质问中的眼神。
“呃、我……”老天啊，她知道计划不会顺利的，但她当初怎么没考虑到霜红竟然逃离破面的保护范围，跑来找她呢？
至于银蔓提着蓝染头颅的事，也没考虑到。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的，当然让她顾虑颇深。
算了，边走边说。
毕竟，他们要在今夜结束之前，到达清净塔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