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刀条脸中年男子神秘道:“你们可知,最近出了一桩奇事!”
周围几个人马上围了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老李,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奇事?”
老李神秘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有一个偷儿,竟然从冲霄楼偷了珍宝出来。听说,有好圆的珍珠,还有很好看的翡翠。”
几个人听了,嗤之以鼻,蓦地散开,道:“冲霄楼里偷东西,不是找死吗?老李,你年纪也不小了,竟然相信这种鬼话?你见过谁冒失进过冲霄楼,还能活着出来?”
老李道:“我本来也不信啊,可是,那些东西的成色,除了襄阳王府,谁拿得出?他是把这些珠宝卖到我亲戚的店里,我才一饱眼福。”
几个人又围拢过来,一脸好奇道:“那他怎么才能从冲霄楼里偷出珍宝来?冲霄楼,大家可是都知道机关重重。”
白玉堂也凝神听着,听到那老李道:“我那亲戚也问他了,他说,他祖父是造冲霄楼的工匠,虽然死了,但是留下一张机关图。他是按照这张机关图进的冲霄楼,果然是万无一失。”
那几人更加来了兴趣,眼神发亮道:“真的?他真的有这张机关图?”
老李喝了口茶,卖着关子道:“随便你们信不信,反正,这张图我也看见了。画得很详尽,珠宝我也看见了。但是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白玉堂暗喜,展昭日思夜想的,不就是冲霄楼的机关图?这真是踏破铁蹄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助展昭也!
六
“这不可能是真的。”望着白玉堂兴奋的发亮的眼睛,展昭缓了一缓,还是宁静道:“泽琰,这是一个圈套,是有人设好了,让你钻。”
白玉堂最是高傲自负,一听展昭这么说,顿时炸了:“臭猫,我辛辛苦苦拿到机关图,又是威胁又是重金,拿回来,你竟然看都不看?”
看着他暴跳如雷,展昭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等到白玉堂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他才缓缓道:“泽琰,你想,事情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你出现在茶楼,就会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再则,如此隐秘的机关图,怎么会成了市井口中之语?又怎么可能轻易得到?”
白玉堂听展昭如此分析,也觉得有些蹊跷。但他做事,从不承认自己错,反驳道:“那就是天助你展昭,就是巧!你这臭猫,满肚子的坏水,什么都不相信别人。展昭,你一向谨慎,是好事,但谨慎过头,就是错过机会!如果这张图是真的呢?再说了,你在汴梁,探案时,不也是总在茶肆寻找线索?”
展昭宁静道:“那是汴梁,这是襄阳。对于襄阳,我们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人脉,所做的,就是一步步摸索。泽琰,如无把握,不能涉险。宁可错过,不能轻信。”
“你——!”白玉堂气道:“我辛辛苦苦找来机关图,却被你马上否定!展昭,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对待为你两肋插刀赤胆忠心的朋友?”
展昭也被他说得急了,双眉紧蹙道:“万事都要计划周全,闯冲霄,取盟书,那是不能有任何闪失。泽琰,不能白白送死!”
“你是怕了。”白玉堂换了一种不屑的表情,道:“你有了小鱼儿,你开始惜命了。你怕自己不能平安回汴梁,所以你宁愿不完成任务,也要保得命在。”
这话,像刀子一样插中展昭的心。他微微摇头,沉重的叹口气,道:“泽琰,这么多年,你还是少年心性,容易冲动的性格。是,生命只有一次,我又有了沈晗,肩上多了一份责任,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展昭绝不是贪生怕死苟全性命之人。这是不必要的送死,你为何偏要往里面钻?”
白玉堂气恼的拿过机关图,握在手中,重重道:“你不去,我去!展昭,你看白爷爷今夜如何闯冲霄,夺盟书!”
“不可!”展昭急道:“泽琰,听展昭一声劝,此事,万万不可,你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白玉堂冷笑一声,道:“我一定全身而退!”
他走到门口,听到展昭叹息的声音:“你既心意坚执如此,一定要闯,展昭也无法劝阻你。今晚,展昭陪你闯冲霄。”
白玉堂转过头,惊喜的望着展昭,道:“臭猫,你想通了?”
展昭负手而立,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一丝沉痛,但还是,微微颌了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