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菜?服务员在哪里?
我一肚子的疑问翻到了喉咙口,但又咽了下去。
如果这是荀隁的特别安排,我这么问不是杀风景吗?想到这一点我真是太机智了。
我默不吭声地按照荀隁的提示做,一旁的复古盆架上有个复古的木盆,盛满了清水,我在里面洗了手,盆架上的搭巾竟都是布巾而非毛巾,真是考究啊。
灶台上还摆放着木漆盘,我和荀隁用漆盘将菜端到那个回廊尽头的小亭中。
亭内有一方小小的木桌,两把椅,我在桌上摆着菜盘,荀隁又从回廊的那边端着漆盘过来,我抬头看,恍惚间竟有种莫名的熟悉。
好像……
荀隁走进了亭子,他端着的漆盘上竟然还有一只很雅致的酒壶,两个酒盏,一盆汤。
我诧异:“我刚才没在厨房看到这些呀,不会是你用法术变出来的吧。”
荀隁立刻笑了一下:“当然不是,在另外的地方,你没看到。”
可是这些饭又是从哪里来的?
做饭的人又在哪里?
我向那些合着的房门处看了看,依然机智地选择回避,与荀隁在桌边对面坐下。
荀隁执起酒壶,斟满酒盏,淡淡琥珀色。
我不禁觉得,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如果穿着一袭长衫,或许更合适。
杯中的酒是黄酒,入口绵香中带着淡淡甘甜。
荀隁沾了沾唇,道:“等一下还要开车,我就不喝了。”
我扑哧一笑:“听你这句话又感觉好穿越呀。”
荀隁微微一笑:“是我错了。”夹了一筷菜放到我碗中。
我打量着四周:“这里真好。”
荀隁含笑说:“你喜欢?”
我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当然喜欢,要是真的住在这里就好了。”
先不说在北京,能住这种房子该多么壕吧,这种幽静又闲适的气氛,实在让人迷恋。
坐在这里,的确仿佛穿越到了古代,身在一户人家中。面前的桌子是那种半旧的木桌,碗盘都是简单的青花瓷盘,饭菜也是酱烧小排、云腿酿豆腐、狮子头这样的家常菜色。而我,就仿佛是住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正和……一起吃午饭。
我的脸热了起来,这是想哪里去了。
我立刻低头吃菜,听到荀隁温和的声音说:“你喜欢就好。”
吃完了饭,我把碗筷收拾进厨房,看了看那堆脏碗碟,突然有了更入戏的兴致,把它们放到大木盆里,端到外面的井边打水洗干净,抬头看见,荀隁正拿着扫把,打扫着亭内。
他握着那个复古的扫帚,居然并不违和,动作还很优雅。令我想起了一句话——长得好看干什么都好看。
他握着扫帚柄,忽而抬头向这里望来,我的心又怦怦快跳两下,低头继续洗碗。
碗洗好,荀隁帮我把碗和盆端进厨房,和我一起将碗筷摆放归位。
我以为男人都不太习惯做这样的事,但荀隁却做的很自然,我接过他递来的盘子,放进柜子,恍惚间又觉得好像……
呸呸,不要羞耻地胡思乱想了。
一个闪神,我碰到了递给我筷子的荀隁的手指,手一麻,筷子啪嗒掉到了地上。我赶紧弯腰:“我来捡,我来捡!”
出了厨房,舀井水冲洗筷子,我顺便用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挺……热的。
别瞎想,别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