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祖母好生歇息。”
提到谢氏姐妹,魏老夫人的反应并未让纪棠觉得意外,如此一来,心中的那个猜想又落定了几分。回到玉棠轩,魏叙正在等她,看她的眼神还带着些探究。
从兴安郡回来,他不知在忙些什么,几日未曾露面。突然想起那天他说的话,难道是来“收拾”她的?
纪棠颤巍巍走过去行礼:“世子爷。”
魏叙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细细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前阵子他派去允州的人回来了,没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这几日在京城,他打探到了有关她身份的一丝线索,尽管只是猜测,却让他忍不住要来试探一番。
他闻着她颈间幽幽的香气,道:“圣火堂,听说过吗?”
纪棠神情微顿,偏头看他:“圣火堂大名如雷贯耳,自然听说过,世子爷问这个做什么?”
“听闻圣火堂老堂主有个女儿叫纪月心,不仅容色倾城才华横溢,更有不输男子的巾帼气概。”魏叙用手捻了捻她的耳垂,“可不知为何,二十年前,纪月心突然离开圣火堂,不知所踪了。”
耳部酥痒的触感让纪棠缩了缩脖子,笑吟吟:“这与我何干?世子爷想说什么?”
“从兴安郡回来我就在想,你的这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她十四岁入侯府,敛去一身锋芒,嫁与他为妻。这些年从未见过她舞枪弄剑弯弓骑射,唯一的解释是,入府前,已会了。
而教授她一身本领的人,正是她的母亲。这样的女子,必定不是普通人。
纪棠“咯咯”一笑:“世子爷该不会想说,那老堂主的女儿,是我的母亲吧?”
“我猜得对吗?”他双眼含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纪棠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我也想呢,我若是圣火堂老堂主的外孙女,就不用受这许多刁难了。”说着便泪水盈盈。
魏叙笑了笑,她不承认,没关系,他有办法查出来。以手挑起她的下巴,轻声:“我发现,你最近越发爱哭了,不如把这本事用在别处?”
嗯?纪棠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抱起扔在床榻上。登徒子死色鬼!心中咒骂数遍,以手抵住那倾身覆上来的人。
“唐神医说了,我身子还未恢复,近期不得行房|事。”
魏叙沉下脸:“要多久?”
纪棠伸出两根手指:“两,两个月。”
什么神医,分明就是庸医!魏叙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坐起。要他做两月和尚吗?回头,他要去将那医术拙劣胡诌乱道的杏林堂拆咯!
一腔欲念正无处纾解,却听她道:“要不,我给世子爷找几个通房丫鬟?”
魏叙侧身,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给世子爷找几个通房丫鬟,三个够不够?要不五个?”
她可真是贤惠,心中蓦地腾起一股火气,魏叙站起身,闭眼深呼吸,再看她一眼,气冲冲离去。
纪棠纳闷,生的哪门子气?她这般通情达理的妻子哪里去找?或许是不好意思故作生气?
血气方刚的男人嘛,她懂的,纪棠扬唇一笑,心中打定了主意,找几个人肤白貌美的伺候他,就不会整日缠着她了。
且说魏叙回到青松院,将阿巳叫进书房。
“再派人去查查纪月心,二十年前她离开圣火堂后去了哪里,越详细越好。”
“爷,这圣火堂的消息可不好打探啊,再说了,您不是说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少夫人未必就是……”
话未说完,见魏叙变了脸色,阿巳连忙改口:“马上就去。”
“回来。”
“爷还有何吩咐?”
魏叙沉吟了片刻,道:“派人跟着父亲,每日回禀他都去了哪些地方,跟什么人接触。”
“什么?派人跟踪侯爷?”阿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清楚,小的这就去安排!”
窗外天色渐暗,魏叙靠在椅子上,神色凝重。当年,谢晚吟生下的孩子,极有可能被抱回了京城,父亲和那谢妙春应该知其下落。
只要找到了那人,这些日子发生之事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