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人也太不实在了,前脚刚说了要给我在外头置办宅子纳我为妾,现在又跟我在这儿打官腔,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点信任了?一年清知县还十万雪花银呢,看段公子这派头,知县老爷得翻百倍不止吧!”
“一派胡言,家父一心为民,绝对不会贪赃枉法……”
“得了得了,你啥也别说了。我就问你,你个人米库里有没有存下一百万两银子?”
“多少?一百万两?你当本小爷开金矿?”段鸿基越来越摸不透这小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比开金矿的有钱。前天我去县衙,你们师爷身上穿的黑马褂里都掺了金丝,更别说你是米缸里的独苗了。好了,就照你一百万。”
“等等,看你这架势是要让我把家底儿都掏空了?”
“那又如何?反正你爹会继续贪,你的米缸里没米了,当老子的自然会给你往里倒,这么小心眼儿干嘛?行了,你就先买了一百万两的产品吧,待会儿我让我们的账房总管跟你到县衙取银票。”
“不是,我现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凭什么我的一百万两说没就没了?关键怎么没的爷都不知道。”段鸿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用知道,只管回家取银票就成。”
“你这臭丫头,拿本小爷当傻子?”
“瞧您这话儿说的,堂堂知府大人家的独苗公子,谁敢把您当傻子啊?我这也是为了你的以后做打算。”韩昕汐尽量稳住自己要笑破肚子的冲动,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你总不能一直花你老子的钱吧?万一县老爷被人揭了底抄了家,再在狗头铡咔嚓一伺候,你说你还能到哪儿逍遥快活去?本身就是墙倒众人推,到时候估计当街嗟食你都要被老百姓们撵。”
“你敢诅咒本小爷!”段鸿基横眉怒竖!
“当然,我这也只是假设嘛,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你可知家父是谁的人,我们段家可是当朝太子的人!”说着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好比太子在场一样。
“不管你是谁的人,是天王老子说完蛋也要完蛋。就算知府大人现在是皇帝也怕农民起义的对不对?”韩昕汐不以为然地整理着手中的各类保单,解释道:“虽说你今天拿了这一百万两,其实也还都是你的,就比如说这份失业险,投保金额是二十万两,假如你哪一天真身无分文了,险方会分批返还给你,至少能保证你的温饱是没问题,总之不至于当街嗟食。还有这份一命呜呼险,投保金额是五十万两,假如说你因为意外或者得病嗝屁了,也是会返还你一部分作为补偿。”
“照你的意思,就是死后烧给我呗!”
“噢,你要的这一项也有,叫做纸扎服务险,里面涵盖的项目更是应有尽有,生前有的,保证你死后也有。就是保费贵了点儿,米公子,噢,是段公子,如果需要这项服务我再给你加上,这样的话保费总共是一百七十万两,详细的说明和金额都在合同里一一列好了,你先过过目,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韩昕汐心想着,以前看古装剧像段鸿基这种身份的人,一般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要是能骗得了他的赃款,自己不但能攒够了积分回家,还能把不义之财返还给百姓,这可是一举好几得!
“很好,我段某人长这么大,头一次听了这么搞笑的笑话。银票老子是有,却不是这么容易被你这野丫头骗到手的。要是你今儿从了我,给你个三五十两买胭脂水粉好说,多了,你可就不值这个价儿了。”段鸿基用折扇将面前的保险合同推到一边,奸诈的眼神看着她,“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本小爷走?”
韩昕汐:原来这个人渣不傻,看来电视剧里演的都是骗人的。
“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立刻给你五十两,这个价钱可不低了,你问问你们仪德院里的人,除了周头牌和你们宋掌柜,再也没人到这个价儿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韩昕汐知道,这个段鸿基应该不敢直接把她带走,越是这种身份,就越不敢明目张胆。何况自己的原身是官家身份,牵丝牵藤的,他肯定不敢用明抢的。
然而,韩昕汐还是太小看了这些古人,前一秒段鸿基还用了商量的口吻,下一秒就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给我放手!”韩昕汐用力挣脱,手腕立马被勒出了红印。
“干什么?爷要抢人!一进门的时候我早就说过了,我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你敢?!你给我放手!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可不一般,谁要是伤了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那本爷可要听听你是怎么个不一般法儿!”
“我……我的哥哥是巡抚!是皇上最器重的人才,你要是伤了我,我哥哥一定会找你报仇!”韩昕汐明摆着是随口说的,因为在她的课本印象里,比知府官职大的能想到的只有巡抚。
谁知天不怕地不怕的府衙少爷,一听到巡抚二字,慌里慌张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