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陇氏虽有私心,但是这句话倒没说错,她对于孟府来说,确实是外人一个。
只是母亲管家权被夺一事,她自然是不能不理。
“明日我们三个下山去。”
长月激动到,“是不是要去会会那陇氏?”
孟宁思笑道:“我会她干嘛?难道还学那市井妇人般抓她头发不成?”
呃……长玉想说,这事儿,大小姐已经干了。
等到第二日,孟宁思租了马车,快马加鞭回到孟府,恰好孟安学也休息没去上学。
重新见到健康的妹妹,他十分开心,直直盯着她看,“妹妹眼睛好了后,人更精神了些。”
孟宁思见到他觉得和想象中的一样,是温润渊博的模样,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不过眼前自然不是闲聊时候,
“怎得母亲管家权被那陇氏夺了去?”
孟夫人一向不准孟安学参到后院这些事中来,他也是不知,这两日才回来。
孟宁思去到孟宁稀出,才算得出大概的缘由。
“当日就是如此,妹妹,我没推她,是她在宴会上不知为何落了水,母亲让我和她一起,我便站在旁边了,那人醒来后就说是我推的,你信我。”
孟宁思拉着她的手,拿起手帕擦干她的眼泪,“我自是信你,孟宁秋仗着府中有父亲撑腰,霸道也不是一两天了。你最不该的就是又打了她,这样,本来你有理都说不清了。”
“我那是因为……因为气不过。你知道的,我这人就爱冲动。我被关禁闭倒是无所谓,还连累了母亲。”
孟宁思笑她,“你还知道自己的毛病,以后可不许这样冲动做事了。不过,母亲那边你也不用在意,一个管家权而已,总不能永远都置于一个妾室的手上。”
孟宁稀睁着通红的双眼,“妹妹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办法想想总会有的,别怕。”她虽然没有从小在这诡谲的高门大户家长大,但是从十岁开始,也见识了许多陇氏不入眼的操作。
孟安学从外面进来,“不闹着回你那松山上的道观了?”
“哦?”孟宁思好奇看向不好意思的孟宁稀。
孟安学解释到:“前两天,我回来便听说我们这大小姐要离家出走,听说吓得母亲晚上都睡不着。”
孟宁稀在孟府和哥哥的感情突飞猛进,这会还会顶两句嘴,“我那是被那三妹妹气的!哥哥,当时你们男子不是在那凉亭?后来还给父亲解释,父亲也没信。”
“现在是这件事吗?是你趁三妹妹有病在身还打了她。”
“我就推了她一下,我力气能有多重,那人就那么倒下了,好巧不巧,父亲就进来了。”
孟安学对这妹妹十分伤脑筋,“你懂的事我不懂?关键就是你确实动手了。”
孟宁稀硬着头皮说到:“那哥哥说怎么办?反正要我道歉,我不要!她先说谎的。”
孟安学看了眼孟宁思,处理这样的内宅关系,确实不是他的专长。
孟宁思笑道:“姐姐没错,自是不用道歉。”又看向孟安学,“哥哥忘了,我落水的事?当时刚醒来时,我忘了些事,如今倒是想起来许多,恰好,这事和三妹妹就脱不了关系。”
孟安学想了想,当时他和母亲是怀疑的,但是父亲执意将这事压下,最后也没查出个什么,妹妹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哥哥,这么些年,陇氏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宠爱,父亲也不过是和伯府过不去,与母亲不待见,既然如此,不如让母亲和离吧。”
孟宁思觉得既然两人过不下去,将母亲接出去养着,不沾染孟府便算了,虽说这个世界对女子束缚颇多,但也不是没有和离条令的。
“哪有这么简单,母亲也不会同意的。”多的孟安学也不多说,京城稍微有点官职的人家,都有牵连。
孟宁思眉头微蹙,低沉着肩膀,她接受的是男女平等的教育,自然有勇气。只是她忘了,这个世界就如同历史上的朝代,对女人,毕竟苛刻。突然,她眼睛一亮,又说,“既然如此,那还有一条路可走。”
等到看过孟夫人,孟宁思直到傍晚才离开,孟安学想送她,都被她婉拒了。
离开时,孟安学看着她,觉得以前跟在身后,永远低着头的小姑娘不知不觉便成了大人模样。
只是,有些心疼,能长大,必定是要吃苦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这丫头还吃了多少苦头。
孟宁思这次回来见到在这里的家人,很是开心,以前她习惯孤身一人,总独来独往。在这里有人记挂,虽生活艰苦一些,但是内心却是十分雀跃的。
在马车上,孟宁思将车帘撩上去,看着夕阳下的街道和行人,脸上带着笑意。
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的,街上卖的都是新鲜玩意儿和吃食,有好些都没见过,但是细看也都是用最普通的东西做出来的。
长玉此时坐在她身边,路过一处二层高的小楼时,长玉伸手指着,“小姐,这里就是北尘钱庄。”
孟宁思看过去,这里和周围的建筑都不一样,可以说有些金碧辉煌的感觉。
突然,她想到什么,“糟了!我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