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看着自己的荷包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就被沈琮伸手一捞收进了他自己的怀里。“那可是我的东西!”黎漾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她生气的看着沈琮,浑然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的兄长而是大齐出了名残暴无度的玉面阎君。
“县主如何证明呢?”沈琮不喜欢她逆来顺受的模样,这京城里的姑娘们那一个活得不比她精彩。如今这副被欺负的狠了才露出来的凶样,才是她该有的模样。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欺负到她头上。
“你无耻。”黎漾气急,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一把推开沈琮自顾自地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早在沈琮和黎漾才起冲突的时候就有人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皇帝沈雍,沈雍此刻正与皇后同在一处。自从淑妃生产过后他就一直同皇后在一起,只偶尔才匆匆的去仁和宫看上一眼。
江嘉怡听到御花园里的事情后,并没有如同宫女所想象的那样生气,反而还悠闲的搂着沈珂习字。反而是沈雍,在兴庆宫里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在担忧什么。“陛下晃得臣妾眼晕,坐下歇歇吧。”江嘉怡松开沈珂,将皇帝按在了椅子上,倒了杯水递到了他的嘴边。“朕是担心沈琮伤了蔓蔓。”皇帝握着皇后的手。
“臣妾倒觉得这是件好事。”江嘉怡坐在沈雍旁边,在这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若是她想知道的自是有法子知晓。关于那天沈珺为何会在宫里迷路她也大约猜到了些,如果不是因为前一日两个孩子置气,沈珺也不会悄悄跟在慢慢身后把自己转晕在了后宫中。
“蔓蔓担忧我们所以总是行一步想三步,若是有人能让她从那牛角尖中钻出来,这京城了就要多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姑娘了。”皇后温声说着,宫殿内的烛火发出昏黄的光,在她的身上拢出了一团温柔的光晕,“陛下以为呢?”
“朕只觉得是蔓蔓年岁大了,性子才变得安静,却不如皇后看得清楚。”沈雍叹了口气,他倒是不知道原来黎漾竟想了这么多以至于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沈珂早已经伏在书案上寻周公去了,周围的宫人们也悄悄地弄暗了烛火,乳母将沈珂抱到偏殿,只留了帝后二人在屋内温存,正是好眠的时候。
黎漾将沈琮推开的一瞬间就有些后悔,若是这位爷被自己惹生气了,到时候找兄长的不痛快怎么办?她越想那理直气壮挺立的后背就塌下去几分。沈琮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荷包里的铃铛硌着他让他无法忽视,也许黎漾自己并不记得这枚铃铛的来历,但只要他知道就好。
“王爷。”黎漾停在距离宫门不远处,她软和了声音,半低着头一副要退让的姿态。“县主的荷包本王替县主收着,等县主什么时候想通了本王之前的话再来找本王取回吧。”沈琮打断了黎漾接下来要说的话,“左不过是一堵墙的问题。”
什么是一堵墙的问题,她正想要问个明白就远远的看见了站在马车边等着自己的黎煜,想要问出去的话也只好作罢。
“你怎么会和文瑞王走在一起?”黎煜心惊,他进城时所见的那一幕仍历历在目,若是文静乖巧的妹妹与这位做事全凭喜好的王爷纠缠过深,他害怕倒是吃亏的还是自家妹妹。黎漾倒是不知道黎煜对自己的评价竟是文静乖巧,她若是知道只能感叹自己平日里表现得真切,竟然连自家兄长都骗了过去。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母亲早已经瞧出了女儿兴致不高,她也知道女儿总是思虑过重,原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慢慢的变成了一副沉闷的性子,“说与母亲听听吧。”
她宴会后与皇后说话时也提到了蔓蔓,“她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旁人说的也会成为她身上背负的压力,我希望她能够自己想通。”她叹了口气,她是不是当初应该让夫君将蔓蔓也一同带走,至少不会让女儿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
“会有转机的。”皇后安慰她道,“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