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卷卷顿时泪流不止,扑到宁朝霞怀中。
“妈,妈妈,我好想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萧卷卷抽噎着哭诉起来。
这还是陆维第一次见她哭的这般厉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站在一旁看着,努力寻找自己与萧卷卷之间的相似回忆。
恍惚之间,他忆起当年萧卷卷生绵绵时他并不在场,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宁朝霞看着他一脸的责备:“我大宝生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你跑哪去了?”
原来她那时也是哭过的。
陆维有些难过,他突然发现自己或许错过了许多本该属于二人的宝贵回忆,可现在他却连问一句都没脸,起因皆为他自己。
萧卷卷抱着宁朝霞哭了好一阵才算停下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哭嗝不断。
“我还以为、再、再也见不着你了,宁女士,你好、烦啊,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要是我没、找到你,你、说你、该怎么办?”
宁朝霞抹了把眼泪,又给她捋了捋头发:“你看看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这不是都找到了么,我看你过得也挺不错了,都当上县主了,行了,别哭了别哭了啊。”
萧卷卷缓和了许多:“你不也哭了,还说我。宁女士,你是不知道,我怕的都不行了,这两天有好几次都梦着、算了,不说了。”
梦中的恐惧她没说出来,但三人心知肚明,萧卷卷还有很多后怕没有说出来。
后怕她没有听陆维的话,忽略了状元府;后怕陆维今日没有折返去追状元府的马车,让她与宁朝霞失之交臂;更是后怕宁朝霞穿越到陆状元身上,没等被他们发现就惹了圣天子怒,被五马分尸。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久才分开,好在现下人不多,这隔间又在最里面,加之陆维侧身为她们遮挡着,不然哪怕被一个人看见锦荣县主和新科状元拥抱在一起,都能把事儿传开锅。
“宁女士,你也太不让我省心了,刚刚问你我写的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明说?还装不知道。”
宁朝霞拿出那封信,摊开放在桌案上拍了拍,指着那信责备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傻?这我能说我知道吗?我要说我知道了,又要给人说我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我也说我做梦梦到的?我现在可是个状元!怎能说出这种无脑言论!”
陆维又看看那纸条上的字符:How do you do?
他再次无奈,这世界怕是只有萧卷卷能够这么直白且理直气壮地向对方发出试探了。
萧卷卷脖子一缩,吐了下舌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说完她又指指陆维,“宁女士,这是你女婿。”
宁朝霞自己穿越成了个男人,也不奇怪陆维穿越成了个女人,只是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发现陆状元竟是与女婿同名同姓,多少有些新鲜。
想到这里,宁朝霞又道:“原来是女婿啊,好在他会看眼神儿,刚刚乘车回去,他追上来扔了个纸条,让我来琴馆一聚,要不然也不知要拖上多久才能见面。”
萧卷卷忙不迭点头:“成,给他记个功。”又问,“宁女士,你来多久了啊?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啊?”
宁朝霞俊眉紧蹙:“别提了,大宝啊,你妈我可太苦了!十天前我醒过来,一发现自己穿越到这个不知道是啥年代的年代,整个人都傻了,别人都喊我状元、状元的,我是连句话都不敢说,生怕露馅儿啊!”
没等萧卷卷说话,她又问:“对了,小宝呢?咱们都来了,小宝会不会也来了啊?你可赶紧把她找着啊!”
萧卷卷扶额叹气:“宁女士,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小宝小宝的。”听着挺乱辈的。
宁朝霞一拍她肩膀:“小宝怎么了?你是我生的叫大宝,你生的叫小宝,有啥问题?我跟你说啊,你可快把她给找着,然后咱们研究研究,看看是逃到哪里躲一躲啥的,状元府里有不少宝贝,到时候带着。唉!我和你说啊大宝,你妈我这一天,心情老紧张了。你说明天还有个啥玩意皇宫聚会,这要是让我现场写诗作画我也不会啊!”
陆维心中无奈:岳母一朝穿越暴露本性,竟是如此......跳脱。
萧卷卷调笑:“我看你刚刚在菖蒲林里挺对答如流的。”
宁朝霞泄气道:“唉,无非两句场面话,做不得数。”
见时间渐晚,萧卷卷也不再卖官司了:“你别担心了,绵绵我们都找到了,还有金旺,现在安置在县主府里。”
宁朝霞欢喜道:“找到了啊!那咱们快点儿,研究研究,看看今晚就溜吧!”
萧卷卷又道:“慌什么啊,陆维说咱们还可以穿越回去。”
宁朝霞这下更欢喜了:“啥?还能穿越回去?那敢情好啊!人齐了,咱们回去吧!”
萧卷卷又道:“但是眼下还不是时候,陆维说要等天时。”
眼见宁朝霞又傻眼了,陆维解释道:“当两方的时间与空间再度重合之时,便可趁空隙穿越回去。”
宁朝霞摆摆手:“你说这些我也不懂,总之你有办法就行。既然现在是回不去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等到了那个什么‘天时’咱们再回去。”
陆维摇摇头:“不可,如若被发现捉回去,势必要引起怀疑,到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接着陆维把曾经与萧卷卷所讲又和宁朝霞说了一遍,听的宁朝霞面露呆状,半晌才道出一句:“造孽啊!”
缓了一会儿,宁朝霞又问:“那现在怎么办啊?”
陆维:“依我之见,需要先与岳母互换灵魂,把明日的娇耳宴应付过去后,再论其他。”
宁朝霞听言起身:“来来,换吧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