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直直往祝衡的方向去。长缨手握短鞭,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过去。元征见状,也拔出剑上前。
在二人与女鬼打斗时,沈归荑觉得她在此刻的作用便是安抚,她快速到祝衡身旁,“将军莫怕。”
祝衡瞥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看我像怕?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掌柜怎还不收了它?”
行吧,她撇嘴,不再说什么。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咒,有模有样的低声念咒,聚力将符咒运到空中,掌心用力一推,便将符咒贴在女鬼身上。
只听见女鬼痛苦叫声,而后极力挣脱,无果。符咒将其完完全全裹住,女鬼像是完全吸入进了符咒,只见符咒卷成小卷,掉在地上。
长缨和元征背靠背,微微喘气。
沈归荑左右看了看,找来火折子将烛火点上。长缨和元征看了眼,也去将烛火重新点上。
卧房内,再次满堂通亮。
沈归荑捡起那卷符咒,见祝衡盯着符咒,忍不住逗他:“殿下可否要留作念想?”
祝衡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那我带回去了?”沈归荑试探性问道。
他‘嗯’了一声,背着手走到桌前坐下。“掌柜可有发现这些鬼怪是为何找上我。”方才它的目的直指他。
“将军可有得罪什么人,”
“很多。”他不喜的人,从不给好脸色,不与其虚与委蛇。“你的意思是,是我得罪的人有关?”
“我只是这般猜测,许是何人会唤鬼,故意将其引到将军眼前。”
祝衡听闻,便细细思考他得罪了哪些人,又是哪些人有此嫌疑。
沈归荑起身:“今夜殿下应该能睡个安稳觉,那我便先行告退。”
走前,她几番欲言又止,“将军,那…之前所说的两万两………”
“白日里送过去太过显眼,一会我让下人送你回去时,一并给你送到府上去。”
“将军思量得全面。”她从进府邸时便心系这件事,只有真金白银到她府上后,她才觉得踏实。
这番她回到府中后,祝衡的下人将银子一箱又一箱的搬进她的府上,她的杏眼弯成月牙。
待人都走了后,她坐到箱子上,“没想到啊,银子这么好赚。”
她拿出一块掂了掂,“人间的集市这么多,这些银子够我逛多少个集市了?”
长缨抿着嘴笑她的财迷殿下,猛地咳嗽起来,一连咳了许久。
沈归荑问她,“可是方才打斗时牵扯伤口?”
她点点头,“让殿下担忧了。”她的身子仍未完全恢复。
沈归荑手心向上,手中便慢慢出现一个药瓶,她取出一粒,强行逼长缨吃下。此乃上好的金髓丸,是她曾从一个神仙那儿哄骗来的,服下可使体内元气大增,凝结鬼力,仅三粒。
服下后,她便瞬间感觉鬼力比以往更浑厚。喜形于色的她突然想起夜里的女鬼,问到:“殿下,夜里那个女鬼是何来历?”
沈归荑想起那卷符咒,将符咒往空中一甩,符咒铺平,女鬼从符咒中摔到地上。
沈归荑那副娇俏神情不再,反而板着脸看她,“你是谁?”
那女鬼下跪,“回殿下,我生前名为刘英儿。”
她冷言:“谁让你来的?”
“没人叫我来。”她垂下头,不敢看沈归荑。
她的魑魅鬼还未登场,便被刘英儿抢了先。
沈归荑俯下身,凑近她,“刘英儿,你知晓欺骗我的后果吗?”
刘英儿感到阵阵压迫,“殿下,当……当真没人指使我。”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长缨拿出方才打她的短鞭,鞭子和人间的马鞭外形无异。不同的是,短鞭打在恶鬼身上,便会像滚烫炭火猛烈烙在肉身般疼痛。而力道大些,便会露出鬼骨。
在祝衡卧房时,刘英儿几度躲避此鞭,都难以躲过有鬼眼的短鞭。
她进府邸时,若是知道渡魂王在此,有十个胆子都不会去推开那扇门。
起先刘英儿也不知晓她是谁,但是被那短鞭灼烫在身,又是在符咒中时听到长缨一声声殿下,便突然想起那个在鬼界闻风丧胆的百岁鬼王。
长缨见此鞭,立即狠狠磕头:“殿下,真没有人指使啊。我只是听其他的恶鬼说,说长幽州的将军能视鬼魂,我便想着来一探究竟。”
沈归荑似信非信的看向她,“其他恶鬼?”
“长幽州的恶鬼都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