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像,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院子的朝向,庭院中的大理石圆桌摆向,以及庭院中的梨花树。
他不住此处,但却一尘不染,想必时不时有下人来打扫。
长缨用手捻了捻圆桌上的灰,喃喃道:“为何我守了这么几日,都没遇到下人前来打扫。”
沈归荑拿了鬼铃,朝着祝衡的卧房走去,鬼铃的晃动还不如没提步前,那便不是在卧房。
她转身,向着正北向的屋子走去,鬼铃仍旧是那般,而后她走向最后一间屋子,仍旧无果。
沈归荑拿着鬼铃,坐到石凳上。盯着鬼铃沉思:“鬼铃离佩灵石越近,晃动便会越明显。莫非这佩灵石不在他的院子中?”
她记得,生死簿上写了,祝远临死前,将一家之主的位置交给了他,那自然应该包含佩灵石。
鬼铃虽是银铃,但使鬼铃沾灵气的,是镶嵌在鬼铃最中央的一颗小小玉石,这玉石便是从佩灵石上取下。
“殿下,我再试试?”
得到沈归荑应许后,她拿着鬼铃进了祝衡的卧房,卧房的窗户未关,缕缕月光照进,使房间亮堂不少。
进了屋,鬼铃的晃动似有若无,她不信邪地走进剩下两间屋子,依旧如此。
长缨沮丧地摇头,将鬼铃还给她,沈归荑看她走过来时便知晓结果,“必然是在这府中的,先回吧,明夜再来。”
鬼铃从进了祝府后便一直有轻微晃动,那定是在府中。
二人走了出去,长缨本想直接瞬移回去,沈归荑拉住她:“先走走吧。”
此时的风有些许凉意,吹在脸上十分醒神,发被吹乱,她喜欢走在月色里,尤其是有风的时候。
回的时候不是她们来的那条路,走了一会儿后遇见一个院子,长缨认识,这是祝远所住的昭皓轩。
此时的风猛地吹过一阵,一旁的杨柳条在风中交缠。风过时,沈归荑突然停住步伐,紧紧盯着鬼铃,长缨随即不敢眨眼的盯着。
只见鬼铃晃动起来,她将其拿到空中,接着月色仔细查看。鬼铃再一次晃动,晃动的幅度,要比先前的每一次都大。
鬼铃的晃动,要么跟鬼骨伞有关,要么与佩灵石相关,总之不会是风,哪怕是狂风,都不会撼动它一下。
沈归荑侧过头,看着匾额上的“昭皓轩”三个字,是蓝底烫金字的匾额。
长缨未等她问,“这是祝远生前的院子,佩灵石在祝远的院子?”她的语气又惊又喜。
“进去看看。”
二人越过紧锁的大门,进到庭院之中。院子虽不落一丝灰尘,但明显能感觉到这院子没有生气。沈归荑笑了笑,“这屋子的气息倒是与我鬼界挺像。”
话音刚落,便听见窸窣声,沈归荑冷言皱眉,“谁?”
长缨速度快,顺着声音的方向,短鞭快速伸长挥过,只见一个白影掠过,鞭子又追随过去,将白影裹住并带到了二人跟前。
凑近了才看清,是个白衣女鬼,头骨凹进去大块。
长缨冷冷道:“你是谁?”
女鬼不认识她们,但能感知到是很厉害的人。颤抖着:“回禀两位大人,奴婢叫…叫林翠,是祝府的下人。”
“你为何在此处?”
“一….一年前得罪了夫人,便被她投井砸死了。当时错过了投胎,便一直呆在着府中。老爷的院子通常不会来人,便一直藏于此处。”
沈归荑见她鬼神周遭的那团黑气十分淡,说明她吞噬鬼身的个数少,便打消了她与黑罗刹有关的想法。
“此处只有你一个,还有没有其他鬼?”沈归荑问她。
她颤颤道:“有,他们出去觅食了。”
长缨拿出自己的伞,正想将她收入伞中时,一只纤纤玉手挡在她的伞前,只听她开口:“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祝远的珍宝一般放在何处。”她补充道:又或者说祝远对哪间屋子较为看中,不许寻常人接近?”
话是对着林翠所说。
林翠先前是服侍傅沛芹,祝远在世前,倒是常与傅沛芹常来昭皓轩,也算了解。昭皓轩有祝衡那院子的两个大,且祝衡的院子连名字都不曾有。
林翠欣喜应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这就带你们去。”
此番有个可利用的小鬼,自然找起来会省力不少。
林翠带着二人穿过游廊,游廊的另一头又是一个庭院,甚至比她们进来的那个还大些。庭院一面靠山,另外三面都是房屋围绕。
这祝远的宅子,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靠山的那面是竹树林,穿过竹树林后便瞧见一个竹屋。林翠指着这儿,“老爷生前便不许我们靠近此处,但先前与夫人来时是冬季,便没有竹林遮挡,而后见着过夫人上坡上来寻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