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就这么走回来了!
似乎是被这个事实惊到了,洛鸢呆滞在原地。
凌世余光瞥着洛鸢,见她是这番反应,心里的疑虑抑制不住的疯长。他禁不住的开口质问,声音霎时拔高。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凌世这一嗓子喊回了洛鸢半分神智,她忙不迭的解释。
“没有啊,夫子安排我去练武来着,这不小心散的。”
而后,她又望向凌世,“你以为我是去做什么?”轻声询问,看着凌世如此激动,有些不明所以。
“噢,那便好,那便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凌世又坐了回去.
面上显而易见的喜色藏也藏不住。
洛鸢不去顾虑,转身回屋。
而凌世的视线又落在那简洁的白瓷瓶上,握于掌心,细细摩挲,满眼的笑意。
对于凌世而言,洛渊似乎是他新生活里一个很不一样的存在。
……
没有那些插曲,洛鸢的生活总算安定上了不少的日子,虽然她这些日来一如既往的吃饭,睡觉。
再吃饭,再睡觉。
……
但她心里却始终为她的终极任务而忧虑。
过了这次武试,她日后就不必再为她开局濒死的状态值而烦扰了,下一步计划,就是要想办法接近反派大人。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要先通过这场武试。自那以来,她日日都会去灵境与顾清碰面,然后再练上许久,虽然平常总是维持人设,但是一到切磋之时,洛鸢就会无法抑制暴露本性。
好在顾清寡言,并不与她多交谈,反倒是她一上头,就会拉着顾清东扯西扯,之后回过神了,又会故作委屈的向顾清道歉。
她苦着一张脸,泫泪欲泣。站在一旁,仰头瞧着面前那人。
弱弱的开口问他,“淮卿,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相处这么几日下来,熟悉了许多,也没再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
“无事,你也并未说些什么过分的话。”
“真的吗?我,我以前便是如此,总是讨人厌,我怕惹你不快。”
默默垂下头,那话音越来越弱,在顾清看不到的地方,洛鸢将那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一脸悲愤。
她真该死啊,怎么又骗淮卿。
“是吗?”顾清相信了,反而满脸的心疼,他犹豫着伸出了手,轻拍洛鸢的背。
全是抚慰之意。
这些动作他做的并不熟练,想来是才学会不久。
“洛渊,没事的,以后不会有人因着这个嘲笑你的。”
顾清每多说一句,洛鸢就心虚一些。
连连点头,她的肩膀不自觉起伏,看似是在压抑快要抽泣的情绪。
实则洛鸢清楚,她是不敢对上顾清那双清澈的眸子。神明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折射出这世界的所有狰狞。
虽没询问过,但神族的寿命是最长的。顾清只是成年男子的模样,可已然千岁有余,存世如此之久,他依然如白纸一张,不懂这世界的一切算计,难堪与为难。
细细想来,洛鸢为他而忧虑,她在现实世界早已是一个成年人了,她经历过这个世界的黑暗,目睹过旁人的挣扎,正因此,她心里清楚,没人可以逃避这个过程。
可人却总是向往着美好的事物,难得遇见像顾清这般纯粹的人,她不想看到他从云端坠落。
但洛鸢所没有想到的是,顾清日后的堕落,拜她所赐。
当然,这是后话。
看着洛鸢低垂着头,神情木讷,顾清总是将此与洛鸢从前的经历想联系,不经意的,他为他而难过,也心疼他所遭遇的一切,所以顾清总是特别关照他。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两人的互动皆是如此。
洛鸢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精神分裂了,每天像戏精一样扮演着两种人格。
顾清却一直坚持不懈的开导他,劝解他。
在这些为数不多和顾清相处的日子里,洛鸢异常的自在,伴随于此的,还会有自责。
好在这个过程进行的异常顺利,洛鸢学的认真,而顾清本身实力就够强,短短几日,虽说不能一下就从手无缚鸡之力变成武林高手,但在系统的加持下,洛鸢进步神速,她的这具身体也在被系统进行锻造。
洛鸢这样神速的进步,顾清是有目共睹。
不经意间,他多了些对于洛鸢本人的欣赏。
唯一可惜的,是斩翎剑,明明是开了灵智的器物,但凡到了洛鸢手上,便全无反应。
而在洛鸢靠近顾清之时,斩翎又会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出来。
“淮卿,你喜欢这剑吗。要不我送你?”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洛鸢开口询问。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斩翎对于顾清的喜爱不是一点半点,毕竟是拥有灵识,想要跟随强者的心也并无错处。
话毕,斩翎仿佛是赞同一般,泛出异样耀眼的流光。
看着斩翎狗腿的样子,洛鸢有些郁闷。
她被嫌弃的还真是彻底啊。
顾清浅笑着摇头,似乎是被洛鸢的大方所惊到。
“我是神族,有没有武器来说助益几近全无。”
听着顾清的回答,斩翎一下便颓了下去。
洛鸢看着,心情却好了起来,之前总是她被嫌弃,不曾想,还有斩翎被嫌弃的一天。
“不必忧心,你在武学上悟性很高,驾驭此剑只是时间问题。”
顾清这话说的真,一字一句仿佛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