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抵挡,身形却纹丝不动。
“我们的好殿下,就这点身手吗?”挖苦的话语脱口而出,冰齐一脸的不屑。
这可是他们绫海之国的曾经最尊贵的殿下啊,如今,再瞧瞧。
与鼠辈为伍,粗鄙不堪。
连这身手也这般看不够眼,就这样,也敢与帝为之相比。除了那点血脉,他什么都不是。
凌世对此,面色不变。
像冰齐这样的神情,他看的太多了,一开始,他还会不甘,看着属于自己的位置被旁人霸占,他满心愤恨,到了被驱逐那天,他反而看淡了。
他走的那天,没有一个子民来为他送行,凌世时常怀疑自己,他是不是本就如他们口里所说的那般不堪,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呢。
凌世拥有着最纯粹的血脉,过去数年,他总是按部就班的活着,将所有的规矩和学识都掌握的很好。
离开那天,他心死神伤,将自己的过去封存了起来,以此来切断与自己的族人大部分的联系。
他不想再卷入那些是非,所以他走的那样决然。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选择,打开禁锢,为好友复仇,但他必须再次与自己厌恶的那个地方产生联系,还有,便是隐忍不发,继续自己的新生活。
凌世也许会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绫水雾从不犹豫。
幽蓝闪烁,凌世身上的妖纹有了异样,是那般的耀眼,又是那般的纯粹。
凌世在打开自己曾经上的禁锢。
不,现在也该说是绫水雾了。
石术的劝问,亲族的寻找。只要他身上还有一日流着绫水氏的血,便没有可能断了所有的联系。
面色冷峻,面对那些自己曾经最害怕的事,凌世反而有些坦然了。
循规蹈矩数年之久,落得个子民厌弃的下场,如今能为好友而战,他很高兴。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想做的唯一一件顺遂心意之事。
在绫水这个国度,凌世因为身份过于尊贵,反而造成了人人敬畏,不敢靠近。
所以他从小都很孤寂。
一个人求学,一个人练武。
夫帝和母皇总是很忙,凌世看见他们的日子也并不多,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渡过。
所以他并不懂得怎么与人交际,封存部分记忆之后,他便愈发随心所欲。
洛渊是他第一个想交的朋友。
洛鸢也许是忘了,又或是从未放在心上,可凌世却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不通人情,他被狡猾的人族骗过,被毒辣的魔族暗算过,也被妖族揍过,就连神族,也不大搭理他,可是洛渊却与他们都不同,只有他帮了自己一回。
那事就发生在开学前不久,凌世实在不知,为何洛渊这般快便忘了,但他心里却念着,所有看似的挑衅实则是凌世不知如何引起洛渊的注意力。
他心里也清楚,仅凭这一件事,并不能代表洛渊的品格,但在渐渐接触的这个过程中,凌世发现自己想多了。
洛渊是个很好的朋友。
虽然他不一定也这样想自己,但凌世希望,这次他能用自己的方式报答洛渊。
冰齐看着眼前的一切,本不甚在意,只是嚣张,凌世逆来顺受的日子太长,总是会让旁人产生误解,觉得他本该如此。
可冰齐心里却有些发毛。
看着眼前人那般镇定,他反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心跳加速,声声作响,振聋发聩。
冰齐原是奴籍,后被帝提拔,才有了如今的一切,如此来之不易,所有他会更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