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汀白坐在了端兆年对面,随后语气轻佻道:“哦?先将我捅死了,再放血割肉,接着暴尸在大街上。如何?”
“这法子不错,刀子我已自备,那世子是要坐着被捅,还是躺着被捅?”
这乍听之下还挺尊重人的,可是怎么选都是被捅,神他妈的让他选。
“站着。”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汤季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是不合群的那个。
端兆年没行动,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果酒,举杯一饮而尽。
“怎么不动手?”,陆汀白发出疑问。
大概是她喝了酒的缘故,端兆年朦胧的双眼中飘着些涟漪,她静静扫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害我。”
陆汀白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笑了,“嗯,还好不笨。”
陆汀白起身,转身去了另一张桌子,却听到身后人的恐吓,“世子可千万不要落单了,不然会死在我手上的。”
“嗯,我等着。不过你这三脚猫功夫,再练练吧,我怕你打不过我。”
这话不假,她确实打不过他。
他们去了另一桌,陆汀白时不时就会往端兆年那边瞥一眼,连他自己都是没想到的。
汤季初看着他眼神落在刚刚那位公子上,他叮嘱道:“你以后离那位端公子远一点,他不简单,感觉是个可怕的人。”
而陆汀白却一脸无所谓,“她的确不是什么善茬,不过挺有趣的。”
“你可别,小心她把你玩的团团转。毕竟那张脸那么会蛊惑人,不过还好你厌女。”
汤季初是多少有点预言在身上的,他确实被她耍的团团转。
陆汀白看着端兆年陷入了深思,没逻辑地道出了一句话,“讲的太难听了。”
?汤季初神疑,他觉得说书先生讲得还挺精彩的呀。他不懂,只当是陆汀白品味差。
他全程眼睛都放端兆年身上了,哪里还听得进说书的讲了些什么。
三千阁入口处,出现了一位身穿粉色罗纱裙的女子。
女子轻车熟路地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期间她还点了一盏茶和一些点心,看上去并没有不妥之处。
端兆年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连说书先生说了什么开场白她都无暇顾及。
“她怎么也在这?”
汤季初顺着陆汀白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一楼的滁天灵。
汤季初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三千阁的熟客了,只要得空便会过来,我都遇着她好几回了。不过她长得真是俊俏,要是能跟她说上几句话,此生足矣!”
陆汀白一脸鄙夷的望着他,“就你这胆子,你敢上前搭话?平常怂的要命,别等会到了人跟前,你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切,你懂什么,此乃君子之风不从心。又怎能随意上去搭腔,我这是尊重人家姑娘。尊重,你明白吗?”
汤季初说到自己脸都红了,这看在陆汀白眼里可是一点气势都无了。
“是是是,我肤浅,你君子。但你收收你那性子,这动不动就给自己说脸红了,看起来也太好欺负了。这毛病得改改。”
陆汀白翘着二郎腿,拿着糕点的手随意搭在桌子上,样子慵散自在。眼睛却时刻落在端兆年身上,连汤季初跟他说话时,他亦是只看着端兆年。
突然间他没头脑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她怎么样?”
汤季初疑惑,“什么怎么样?”
“……”
“没什么,听书吧。”
说书先生气势昂扬说书中。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书说毕,场内的人渐渐退散,滁天灵也混在人群中流走了。
端兆年隐约觉得她太过安分了,她可不认为她真有那么闲情逸致日日来听书。
于是她悄悄跟在其后一起出了三千阁。
路上端兆年有意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可是她太过专注跟踪滁天灵了,并没发现后面尾随着她的陆汀白。
阁里,陆汀白在见到端兆年离开后,他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便有人现在三人互相跟踪的画面。
在滁天灵的牵引下,三人分别前后脚都进入了同一条弄堂。
不好,被发现了,端兆年意识到自己行踪暴露了。她快速后退转身,却没料到手臂被人抓住了,也只能心里暗叫不好,怪自己太大意了,看来今天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了。
“不想死,就别乱动!”
是陆汀白!端兆年讶异,他怎么会在这,她来不及开口,陆汀白已经走了出去了。
“这地方不错啊,安静且不易被打扰,适合养老。”
陆汀白似是瞧不见对方,用一种语气的轻松自话自说。
他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滁天灵,“哎,这位姑娘,你也是来看房子?那挺好,说不定以后我们就成邻门了,要不先认识一下,权当是提前熟络一下感情。那我先来,我叫陆汀白。”
滁天灵看着面前的大手,并没有附上去。
她从前就听说陆汀白浪荡风流,今日一见,的确如传闻的一般。
“姑娘?你还没说你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