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萧丞相收养的那个义女?那突嗤的苏如乐与你是什么关系?”
祁商豫认出了端兆年的身份,他有意借此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毕竟一旦曹刿被问审了,他就危险了。原本他是想借曹刿的手挫挫李正的锐气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端兆年这个不定数,坏了他跟太后的计划。
他又问道:“苏如乐是你母亲?”
祁商豫的话戳在了端兆年的痛楚,她不想承认那个女人的存在,但是她也不能否认。她还要借祁商豫的手走到伍氏面前,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一时间她成了众人讨论的对象,所有人又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的。
此时知道真相地权少书正隐忍地攥紧双手,用充满恶意的双眼凝视着端兆年。
陆汀白意味深长地盯着端兆年的身影,道:“祁尚书,先帝在位时,已下令大赦天下了。既然已经得了赦免,那便是无罪了,再去讨论这些无意义的事做什么。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有些事过了便过了,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反复拿出来说就没意思了。”
端兆年身形微晃,他是在帮她说话,她嘴角有了一抹笑。
李正见不得美人受委屈,他怜惜端兆年,他不能放任她被欺负,他会心疼的。
“汀白说的不错,事既已过,便没再提起的必要。祁尚书日后也莫要再提及了。”,他看向端兆年,眼神直勾勾的,”今日卿救驾有功,且有一身好功夫,若一直委身底下,实在过于可惜。朕要嘉奖卿,卿是归哪个部署管制?”
况崇明走上前,道:“启禀皇上,端兆年是臣卫军中的侍卫。”
“好,那朕就升你做玄武卫副将,协助况将军,卿可还满意?”
端兆年跪下叩恩,“臣领旨。”
周公公瞅着还有些时辰,便询问道:“皇上昨儿个睡得晚,明早又还要赶路,是否先歇下?”
祁商豫真是见缝插话,周公公的话无意中给他开了个口,他当然得顺着话接下,“周公公所言极是,皇上应当保重身体,早些歇下的好。”
“也好,时辰不早了。曹刿的事明日回宫后再交由诏狱寺提审,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就先这样吧,都退下吧。”
李正在周公公的搀扶下回了营帐,他确实是有些疲惫了,一倒头就睡着了。
祁商豫也跟在后面回去了。
陆汀白看着祁商豫跟在李正后面也回去了,他盯着祁商豫的背影狡黠一笑,却又在跟端兆年交换过眼神后,微微露出了一丝暖意。
他轻拍着权少书的肩膀,“我知你一时接受不来,你先自己冷静一会,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权少书看着他,“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大哥也知道对不对?”
权少书不可置信地看着缄默不语的陆汀白,他这么信任他们,却没人告诉他。这么大的事,他们都瞒着他。他非常生气,愤怒地甩开陆汀白的手,跑了出去。
陆汀白没去追他,权少书需要发泄一下,他应该给他空间,而且他此刻有更迫切事情要他来完成。
权少书在黑夜中不知疲倦地一路狂奔,这辈子他最痛恨的人的孽种一直在他面前,可他却从未发现。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她,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要以大局为重。他只得狠狠心,将心底的怨恨一股脑吞进了肚子里。
而他口中的孽种端兆年什么都不知道,跟况崇明坐在篝火前聊心。
端兆年好奇看着况崇明脚边一直不被打开的酒,“不喝吗?”
况崇明心情复杂看着地上的酒,“不喝,不爱喝。“,他递了一壶酒给端兆年,”给你拿的,你喝。”
端兆年接过酒,浅浅饮了一口,“将军有话说吧。”
“额,害,就是突然知道你的身份,还挺意外的。也为刚刚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护你,感到羞愧。没想到自己也这么老古董,要不是陆世子的话点醒了我,我今晚都还想不明白呢。”
“咳,咳……咳咳”,端兆年一下子喝点猛了点,不小心呛到了,“别说你们了,就是我自己都想不明白。”
“委屈了?”,况崇明看着端兆年低落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身子略显僵硬,”这也不怪你,何况你就什么都没做。再说了,先帝早就下赦不追责,这事早该翻篇了。下次再有人说你,你就打过去,打到他们闭嘴为止,有事咱们玄武卫给你撑腰。”
端兆年被逗笑了,突然玩心大起,逗趣道:“那祁尚书明显就很看不起我,要不我趁他这会睡着了,打他一顿,刚好睡着的人好拿捏。”
说着她就要起身了。况崇明吓死了,一把拉回了她,他敲打了一顿自己的脑袋,“但是吧,若是碰到比我官大和难对付的,你可不能乱冲动。你,要不这样,你就当他在你面前放了个屁,然后就让这事先过了,毕竟咱们惹不起。”
“哦。”
况崇明怕她真去找那祁商豫,又苦口婆心了一遍,“女娃,你这话真得听进去。那祁商豫是什么人,这个人水深着,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若是言清还在,还能跟他斗上一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切忌与他打交道。”
言清,段言清,段承殷。这是她的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