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白脸上掠过一抹悠然的喜色,抬手掐了下她的脸,嫩嫩滑滑的,手感相当好。
明明才轻轻捏了一下,她敏感又细嫩的脸立马晕开了一抹红,红的让人有点心疼,叫他移不开眼。陆汀白一点都不敢使力,怕把她给玩弄坏了。
还未从不久前的恍惚中脱离出来,端兆年此时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的 。
她没打掉他的手,而是出声警告道:“我劝你别再捏的好,等下该红了,心疼的还是你。”
“嗯,确实有些心疼的。”
陆汀白不惊不急地说出了这句话,眼神真诚而认真。
原本只是想讥诮一下他而已,不料拱起了火。端兆微顿,面带愧色又最终变为和善,道:“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端兆年变了些微脸色,倏然手执短刃朝陆汀白刺了过去,却被拦住了。她轻快地跳开了,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了,她这一举动也惊动了周围的流人,恐慌下的大家四下逃窜。
“你属狐狸的吗?性情如此多变。”
陆汀白心悸犹存,差点就真被捅着了。怪自己在她面前太松懈了,忘了她是只狡猾多变的狐狸,稍不注意便会命丧黄泉。
端兆年语气冷冽轻慢,道:“那你可说错了,十二生肖里,可没有狐狸这等货色。我早说过,我这个人记仇,你再不放心上,下一次真的要死在我手上了。”
草,狡猾多端的女人。陆汀白摸了身上一圈,始终没找到身上的短翘刃。他看了一眼端兆年,果然见她一脸得意地把玩着自己的短翘刃,道:“你是小偷吗?还偷别人东西?”
“这不管偷,这是我凭本事拿到的,便是我的东西。”,她清越的脸庞自信又骄傲,“世子该怪的是自己,是你入戏太深,给了我可趁的机会。”
话音刚落,她收敛笑容,疾步奔出,倏然冲向对面的陆汀白。
陆汀白捏紧双拳,偏过身徒手接下她的攻击。他力气很大,犹如铁钳难以撼动,端兆年借力朝他胸前猛踢出一脚,使得他只能被迫放开她的双手。她落地又蹿起,裙角舞动,仿佛水面的涟漪一样好看,短刃在她的手中翻转了个姿态,带着冷冽的气势刺向了他,速度很快,他一时没躲过去,衣服被划了一口。他看准时机,抬腿横扫,霸道又毫不讲理地回击回去,让她无处遁逃,只能硬扛住他的进攻。
毫无疑问的,力量悬殊明显,她被震得后退了好一段距离。她施展轻功,剑势犹如千金重砸向他,他见招拆招,将她的攻击化于无形。
“不打了。”,端兆年喘着微弱的粗气,声音清澈又似乎急于脱身。
陆汀白似乎不觉得累,他冲她挑眉,道:“进步了不少,轻功是你的优势,继续保持住,力量尚且不足,遇上强悍的对手,极容易吃亏。”
陆汀白说的很中肯,力量确是她最大的问题。
他又说:“不过现在的你已经能打赢八成的人了,已经很厉害了。”,他走到她面前,伸手讨回自己的东西。
端兆年不答话,不情不愿地扔还给他。
陆汀白笑,“下次要是遇到打不过的,记得早点逃,不要像今日一样硬抗,那得多危险。气不过可以找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我现在就很气不过。”,她诡谲说道。
“那可不行。”
她突然抓过他的手,咬了一大口,咬的有点狠。
陆汀白却没阻止她,而是任由她咬,手上的伤痛传到心口,有点疼,他顿然加重。
端兆年放开了他的手,气息有点紊乱,好像整个人陷入了矛盾中。
她嘴边蹭到了点血,陆汀白伸手轻轻帮她拭去。在他的触碰下,她的嘴唇一片殷红,光泽诱人。
陆汀白心思浮动,尴尬地收回了手,道:“回家吧。”
冷风裹着雨丝,散落在街上的栋栋房舍,红砖泥瓦,全都在雨水的冲刷下焕然一新,却冲不去街上两人的心事。
端兆年回到萧府时又是半夜,府里的人都早已睡下。她蹑手蹑脚回了自己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段承殷从暗处走了出来,盯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陆汀白虚晃着脑袋靠坐在浴桶里,一筹莫展中,“她可真是块硬骨头,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撬动她,”,他眯着眼睛,“哪怕一点也好。”
不过也赖他,谁让他初见她时,就上手掐住人家喉咙呢,他是活该的。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端兆年的想法就变了。他起初只是单纯觉得作弄她很好玩,等他幡悟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越界了。
自己种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受了。
翌日,端兆年睡到晌午才醒。她懒洋洋地从榻上坐起,一头乌发懒散地铺散开来,微憩的睫毛下是一双懵懂的眼睛,脸颊殷红有光泽,足以看出她睡的很好。
而另一边的陆汀白恰恰相反,他思考了一晚上的事情,眼睛一刻都未曾合过眼。
终是他先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