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权少书带着人将三千阁层层围住了,连只飞蛾也飞不出。
滁天灵还试图逃跑,可惜是无用功,她哪里打得过权少书,没几下就被撂倒在地。
陆汀白收到消息连忙觐见李正,将所有前因后果一一禀明清楚了。李正也是识大局的,直接将滁天灵判给了大理寺收押,并下令由中营主审,直接越过了大理寺的职权。
他也是怕有纰漏,说到底还是他不信任大理寺。
昏黄的大理寺内,滁天灵据死不招供,一旦她招供了,那必死无疑,她在有意拖延时间。
权竹笙亲自过来了,他一身淡绿色的杭绸直裰,在大理寺中显得格格不入。
滁天灵晲视他,“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不用你说,你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于我了。”
滁天灵当然是不信他话的,心里更多的是猜疑。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子是可怕的,滁天灵谨慎地打量着权竹笙,不说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接下来一定会信。”
权竹笙让人取来了茶瓷杯,“除了这个,”,他停顿了一下,并仿着她当日的动作,食指轻扣了下瓷杯。
“之后的两个茶点也要的。”,他又顿住了,再一次用食指点了一下,顿一会又再点了两下。
“希望能尽快上。”,又是一顿,点了五下。
权竹笙敛起黑眸,眼神穿透滁天灵,“每一句对应的词在第几个字,便敲几下,连起来便是——除之后快,你们想除掉冒充流民的那几个。”
滁天灵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极力稳住了自己,故作镇定道:“我听不懂你的话。你还不如去问那沈老板,在我这,起码你是讨不到什么好结果的。”
“那就不一定了,我既出手,便没有空手而归的打算。”
权竹笙笃定滁天灵一定会乖乖配合他的,早在来之前,他便已经预设了好几种情形,所以他现在是胸有成竹的。
“你敢?!”,滁天灵语气有点仗势欺人,她说:“我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你难道想得罪太后吗?”
“你信她,她却未必会来救你。”,权竹笙轻轻咳了一声,顶着滁天灵的疑惑,又续道:“看来你是真不知,此次能抓到你,也是受了太后的启发。太后特意设了个局,有意点醒的我们。”
滁天灵哑然,眼中的恨意迸出。她没想到,伍氏不仅不救她,反而将她推进了深渊。自古皇家最是无情,是一点也没冤枉他们。
“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但你作为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又有谁会来救你?”,权竹笙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滁天灵的耳中。
滁天灵显然是震惊了,好像自己的每一步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你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为何能猜到你们的讯息暗语?如此隐晦的秘语,我纵使再聪明,也不可能去一次便知道了里面的玄机,除非……”,权竹笙故布迷言,让滁天灵自圆其说。
滁天灵抓住了疑点,出言极快,道:“不对,就凭你抓的那几个,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之间的暗号来往,你在骗我!”
不得不说,到底是能隐伏在伍氏身边的人,脑子就是转的比常人快许多,一个疑点就能快速推断出事情的真假。
她是聪明的,但权竹笙更甚。
权竹笙又开始糊弄人了,“陆汀白不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他后来被你们潜伏在汴黎的其他同伙给发现了。你大概有所不知,陆汀白在你面前暴露的那一次,其实是为了救你,他们想杀你,你应该也有发现的。”
滁天灵不可置信,她想起了两人初次碰面的场景,她当时便是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她才故意将人引入胡同的。现在一想起,她竟有点细思极恐,没想到突嗤的人如此表面不一,一边让利用她,一边又暗地里要除掉她。
权竹笙又说:“那几个人身手很不错,除掉你,绰绰有余。”
其实根本就没有杀手之说,全是权竹笙凭空捏造的,胜在他能逻辑自洽。他本就一介文人,不惯舞刀弄枪,却最是擅长搬弄心机,只需动动脑子,便可杀人于无形。
滁天灵果然中计了,她抑制不住地怒吼,“贱作蛮人,竟出尔反尔!”
滁天灵一怒之下,险些就要签字画押了,最后的理智终是将她拉住了,“你让我画押,不就是为了有个可以名正言顺攻打突嗤的借口,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保下我。”,她说的慢条斯理,语气里全是坚定,不容反驳。
权竹笙不假思索,道:“我可以保下你,但你最终也逃不过流放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