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玕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是和江州水患有关系,听说今年江州的水患比往年都要严重,肃王爷为了解决水患难题,不惜花费重金在民间寻找能工巧匠,现如今士子中不少人都称肃王为“贤王”,还有几位文人雅士投入肃王府门下,被称为...被称为....”
“肃王府八学士。”苏棠杏眼中微光闪过,若有所思。
“对对对,就是这个,娘娘你都已经听说了啊。”明玕连声说道。
苏棠没有说话,回忆着改编后景沅的信息。
肃王景沅是先皇最小的孩子,生母是惠皇贵妃。从小便聪慧非常,很是得先皇宠爱,彼时惠皇贵妃风头正盛,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甚至朝中隐约有传言皇上有意废掉当时的太子改立他为储君。
彼时景沅尚且寄情于游山玩水,天下十亭倒是已经走了八亭。最后一次出游途中听说先皇身患急病,骑着快马星夜兼程赶赴京城,马匹刚到城门口就倒地不起,他是一瘸一拐跑进宫门的。回到宫中却发现先皇已经驾崩,太子登基为帝,而自己的母妃却被勒令殉葬。
一夜之间,他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无所有的闲王。
正当众人都认为以景沅的个性定然会与新帝发生争执的时候,他一反常态的领了封号,转身便搬入先皇早已为他建好的府邸,从此之后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大多数时候都在府中弹琴下棋,一副超然物外的洒脱模样,就这样渐渐地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而这正是他用来麻痹众人的假象,暗中却一直在招兵买马,拉拢人心。
肃王府八学士正是他最初的八位智囊,没少替他出谋划策,可惜以后期景沅愈发暴戾多疑,刚登基就找了个由头,将他们构陷入狱,没多久八人就被秘密处死了。
江州地处大渝最南方,地处淮江之畔,是整个国家的鱼米之乡,虽说汛期多雨,可几场不大不小的水患,朝廷却治理多年都不见成效,只因工部尚书和江州刺史早已投入景沅麾下,而他本人也正是借着治水之功重新走入朝堂,还被民间百姓称为“贤王”。
贤王?苏棠冷笑一声,她倒不知踩着无数忠良上位的暴君,何以担的起一个“贤”字。
盛世之下自称贤王,是在暗讽当今圣上是昏君吗?
9528忽然发出紧急提示,声音中隐含着雀跃“宿主,有主线任务,请你接取。”
苏棠有些期待地搓搓手,“既然是主线任务那自然要接,说说看需要我做什么。”
9528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阻止肃王阴谋,帮助景昭成功治理水患,安抚民心。奖励为进度条增长10%。”
系统甚少会发布强制任务,一般来说此类任务直接关系到后续剧情的走向,完成后的奖励也是普通任务的两倍,苏棠想要早点回家,强制任务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还有一个情况,得提前让宿主知晓。”
苏棠一听他话锋要转,感觉应当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问道:“什么情况?”
9528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根据原著记录,肃王花重金寻到了一位能工巧匠,方成功解决了江州水患,所以宿主可能需要花费2%的进度条来换取这位巧匠不会出现在肃王面前,鉴于宿主目前进度条为0,可以允许一次赊账呦。l。”
“你们这是巧取豪夺吧....”苏棠咬牙切齿。
“宿主这是在开玩笑了,我们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绝不强买强卖。”9528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公平公正的好系统。
“好,不用说了,我换,换还不行嘛。”苏棠揉了揉额角,安慰自己里外里还是赚了的。
9528闻言欢欢喜喜的在进度条上写下赊账二字,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要阻止景沅获得民心,除非在他之前拿出治理水患的方案,苏棠心中想道。
“明玕,”她沉思片刻开口唤道:“准备笔墨,本宫要做画。”
明玕连忙铺纸研墨,见凌素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只是看不明白画的是什么。
“娘娘,您这画的是什么呀?”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棠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道:“这可是医治沉疴的灵丹妙药。”
她此前为了创作时常会去各地采风,以便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有一年去四川游玩,看到都江堰的时候惊叹于它的精巧与李冰因地制宜的智慧,为了积累写作素材,后面也研读了不少水利方面的典籍,此时正好可以用上。
这就叫走肃王的路让肃王无路可走,看他还如何得民心,这次有她苏棠在,景沅这辈子怕是当不了众人心目中的贤王了。
画好后,她将图纸一分为三,带上明玕去了昭阳宫。
到了门口,杜若珩正要上前阻拦,苏棠举起手中的图纸说道:“本宫听说陛下头疼,可是特意带了灵药前来,公公何不通禀一下再说?”
她的重音落在了药字上,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杜若珩。
杜若珩面对皇后倒也不敢托大,片刻后出来道:“皇上请娘娘进殿。”
苏棠走进殿中,看到地上扔了好几份奏折,景昭正眉头紧锁地靠坐在椅子上。
景昭近日心里有些不快,说起话来更是阴阳怪气:“不知皇后来此有何贵干?”
苏棠懒得和他计较,屈膝道了个万福,“古训有云后宫不得参政,除非陛下不怪罪,妾身才敢说。”
你也会把古训放在眼里?景昭知道她是故意拿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奈何她号称握有解决眼下难题的灵丹妙药,饶是皇帝陛下也只能耐住性子,“朕这次不算你干政。”
苏棠微微一笑,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妾身知道陛下是为了江州水患一事而头疼不已,此番前来是特意为君分忧的。”
景昭有些不大相信,只觉着她又在胡闹,“那你说说,准备怎么为朕分忧。”
苏棠挥了挥手中的图纸:“前段时间妾身偶然遇到一位高人,请他画了一副堤坝的设计图,或许能解江州之困。”
说着抽出图纸中的一页呈了上去。
景昭展开一看,这是一张淮江的地势图,只不过比原先的地图多了一条分渠,将淮江的干流一分为二,将其中的一条引入江州平原,如此一来既可以分洪减灾,又可以引水灌田,一举两得。
“妙啊,这道水闸实在是精巧务必,能做出如此设计的必然是旷世之才!”景昭拍桌赞叹道。
苏棠忍住笑意,凑近问道:“这算不算为陛下解忧?”
“自然是算的。”景昭目不转睛地研究着手中的图纸,猛地发现好像缺了些什么。
这时苏棠故作姿态地点了点头,“算就好,不过陛下手中的图纸只有一部分,剩下的还在妾身这里。”
“那还不速速呈上来”景昭说着就想拿过剩下的图纸。
“慢着!”苏棠忽然伸手阻止道:“图纸自然可以给陛下,不过臣妾还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