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苏棠开始酝酿,景昭却是一头雾水,好好地怎么突然要唱曲儿,难不成几日没见皇后娘娘开了窍,想要对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寝殿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歌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有何哉!”
声音之嘹亮,音律至婉转,吓了景昭一个激灵,什么旖旎的心思瞬间都烟消云散。
“停停停!!”景昭连忙大声呵斥苏棠闭嘴,“别唱了!”
苏棠见他这么大反应,只好赶紧闭上了嘴巴,只是心里有些不服气,自己第一次给人唱歌,居然被让闭嘴,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
“陛下,可是有事?”窗外传来了杜若珩的声音。
“无事,”景昭自行下床点亮烛火,看到苏棠有些泛红的面颊,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顾令曦,你莫不是因为和朕睡在一起,害羞了吧?”
“胡说八道!谁害羞了!”苏棠被言中心事,更是羞恼万分。
景昭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凑到苏棠颊旁,见她微微朝后躲去,心中更是笃定,“既然你说不紧张,那你就亲朕一下,证明你一点都不紧张。”
“你....臭流氓!亲就亲,谁怕谁!”苏棠是个要强的性子,当下就蹦了起来,揪住景昭的衣领,撅起红唇就往前凑。
眼看苏棠的嘴就要挨到景昭俊美如玉的脸上,景昭突然头一侧,“朕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奏章没有批,杜若珩!”
杜若珩见房内烛火亮起怕有事,一直守在不远处,听到景昭召唤一溜烟来到房门口,就看到景昭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去清思殿把奏章拿到偏殿来。”
杜若珩正想说夜已深了,还是早些安歇把,只见景昭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立刻缩着脑袋去拿奏折。
景昭出门后,苏棠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回想着方才的对话,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他莫非怀疑到什么了?
杜若珩将奏折送到偏殿,剔亮烛火,看着伏案工作的景昭欲言又止。
“行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景昭眼角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
杜若珩壮起胆子问道:“陛下可是对皇后娘娘还有什么疑虑?”
“我让你派人跟着那个救了宋屿白的剑客,跟的怎么样了?”景昭没有回答,另提了一个问题。
杜若珩恰好入夜前刚刚得到消息,于是回道:“那个剑客武艺高强,咱们的人不敢跟得太紧,后来见他转入了城北的一个小院中,那小院也查了,并无异常。”
“皇后呢,这段日子她都在干什么?”映着烛火,景昭看起来有些严肃。
“皇后娘娘这段日子和往常一样,没事就在御花园看话本子,再要么就是和各宫里的娘娘们喝喝茶,对了,”杜若珩想起一件事,“前段时间,娘娘曾出宫了一趟,只是街上人多,娘娘又这里停那里看,没多久人就不见了,直到宫门快落锁娘娘才回来,据说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景昭将目光落在杜若珩身上,“出宫?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
杜若珩眯着眼睛努力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大约十几日前吧,具体日子不大记得了。”
景昭盯着奏章不知想何事。
“陛下,您是怀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里面有皇后娘娘的手笔?”杜若珩始终觉得不至于,这个皇后看起来不像是个心里藏事的。
“你知道吗?方才朕和她提起如今朝堂中人不可用一事,她提出的解决之策竟然同朕不谋而合,”景昭牵动嘴角,挑出一个凛冽的笑,“这女子绝不简单,继续盯紧她。”
杜若珩面色一肃,“奴才明白。”
第二日景昭早早就去上朝了,苏棠起床后得知他临走前还将明玕给自己准备的早膳吃了个精光,心中更是郁闷。
后宫诸妃来到凤仪宫请安,因昨夜皇上许久不来后宫,头回来就宿在皇后这里,所以众人毫不意外地再次欣赏了贵妃与皇后的唇枪舌剑,最后皇后还以教导贵妃为由将她留了下来。
“娘娘,这场戏臣妾还得演到什么时候啊?”这段时间以来柳韵和苏棠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如今已经可以毫无形象地摊在椅子上让云裳给自己捶腿。
苏棠将刚端上来的糖酪樱桃推到她面前,“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再委屈贵妃娘娘一段时间了。”
“以前都不觉得他如此令人讨厌,”柳韵含了一颗樱桃,娇声道:“臣妾只想随时可以来找娘娘喝茶,每次来还要做戏实在是太麻烦了。”
柳韵本就生的好颜色,撒起娇来更是让人心疼不已,难怪都说她深得帝心,这么一个美人单只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苏棠笑着摇摇头,转念又想起一事,“对了,柳大人回去之后,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没有,听我娘说就是似乎被景沅认为蠢了些,旁的都还好。”柳韵晃了晃脑袋,头上的流苏一晃一晃。
苏棠这才放下心来,“蠢没关系,有时候蠢的人才不会被人避讳,也才能保住命。”
柳韵也是这么想到,“我也是和娘这么说的,这一次啊,我只求柳家不要有什么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就好了。”
“放心,都会的。”苏棠安慰道,又给柳韵倒了杯茶,说道:“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柳韵连吃了几颗樱桃正觉得有些腻口,正好喝杯茶,“什么事?”
“你觉得在京中建立一座女子书院怎么样?”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很久,昨日景昭又提起朝中无人可用,她意识到这正是好时机”。
“这样一来很多平民女子也可以看书识字,我认为很好,”柳韵出身士族,自小学习琴棋书画,饱读诗书,从不认为女子就该目不识丁,可又露出几分忧虑,“只是其他人恐怕不这么觉得,依我看此事不易。”
苏棠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只说道:“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我是想问你,你可否愿意当女子书院的院长?”
“我?当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