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玕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两人,一个捂嘴,一个捂头,双双哀嚎。
“李截个吕人洗不洗有饼(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景昭红着眼眶,指着苏棠一句清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颤抖的手指替他诉说着愤怒
苏棠则是眼前一阵阵发黑,巨痛之下口不择言道:“你下巴怎么这么硬,平常是吃的都是石头吗?”
景昭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杜若珩生怕他被气出个有个好歹,连拉带拽把他扶到偏殿上药。
明玕拿了个白煮蛋敷在苏棠头上的大包上,苏棠瞪着她没好气地说:“陛下来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提起这个明玕着实是有些委屈,“陛下一来我就唤您起身,可您不醒啊,陛下说想是夜里暑热您睡不踏实,让不要打扰您,之后他就坐在一边看着您....睡觉。”
苏棠摸了摸头上的包,她没想到景昭这么快就来了凤仪宫,晚上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有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小厨房将晚膳送了过来,景昭看到桌上摆着真君粥,莲房鱼包,甘菊冷淘还有各色果子,笑着说道:“听说皇后宫里的膳食向来是数一数二的精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棠自打坐下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戒备模式,上身挺得笔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陛下来陪臣妾用膳是妾的荣幸,自当精心准备。”
景昭奇怪地看了一眼苏棠,尝了真君粥,接着咬了一口莲房鱼包,杏子的微酸配上莲房的清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苏棠此刻正是满腹心思,一想到今晚要和景昭共度良宵就头疼不已,方才怎么没把自己撞晕呢?
景昭见苏棠只是端着碗长吁短叹,逗弄之心又起,“依稀记得上次来凤仪宫用膳之时皇后差点连盘子都吃了,今日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
还不是因为你,苏棠在心里暗自吐槽,面上讪讪一笑道:“臣妾今日不大舒服,没什么胃口。”
景昭命杜若珩又给自己盛了碗真君粥,“那看来皇后这桌丰盛的晚膳是专门为朕准备的咯?”
苏棠看着金灿灿诱人的粥进了景昭的肚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口中敷衍道:“是,臣妾心想陛下连日来辛苦,香白杏健脾开胃,陛下还是多喝一点的好。”
景昭还是头一回从苏棠嘴里听到这种话,实在觉得有些新鲜,“皇后说的都是真心话?”
苏棠点头如啄米:“自然是真的。”个鬼.....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把手里的碗扣在景昭头上。
一顿饭吃的苏棠甚是心累,觉得下午的觉都白睡了,现在只想躺回床上一个人静静。
可直到躺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件事,景昭今晚要和她盖一床被子啊!
苏棠浑身僵硬的挺在床内侧,她能清晰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温度,生长在21世纪的成年女性,她当然知道男女之间是不存在盖着棉被纯聊天这种事情的。
她的脑子飞速旋转着想着各种对策,脑中灵光一现,嗯,就这么办。
“爱妃可知道,江州案今日已告一段落。”就在苏棠准备开口之际,景昭忽然提起江州之事。
苏棠吃了一惊,有些摸不准景昭什么意思,只好闷闷应道:“嗯,隐约听到一些。”
大案告破,景昭的声音中却是没有半点喜悦,“江州刺史蒋晖当堂自尽,可根据账本记载,还有一百万两官银不知所踪。”
哪有什么不知所踪,只不过是被景沅用来作为日后造反的军饷而已,苏棠如是想道。
景昭又继续说道:“此前你提醒我江州水患不只天灾,只怕还有人祸,起初朕还要有些不以为然,如今看来果然是有些人欲壑难填,只是不知这些失踪银两落入何人手中。”
“能毫无声息的将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两藏起来,还不惊动任何人,江州案背后之人绝非等闲,”苏棠见他毫无头绪,决定再给他点提示,“如今明面上首恶已除,陛下若有疑虑可着人暗中一探究竟。”
“一探究竟?”景昭短促地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苏棠,眼中闪烁着些许讥讽,“江州历年水患频发,朕不相信朝中那些人丝毫不闻,只不过是瞒着朕罢了。如今这些人都不过是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而已,让他们去查,也只会像三年前调查北疆血案一样,最终不了了之。”
三年前顾家军伤亡惨重,景昭特意派了大理寺卿前去调查,传回来的消息是谎报军情的探子早已畏罪自杀,剩下的线索查着查着也都莫名其妙地断了,仿佛暗中有双无形的大手将所有痕迹抹的一干二净。
“叮,”9528发来提示音,“触发助景沅选拔人才剧情,进度条奖励5%。”
景昭见苏棠沉默不语以为自己一时口快,提及北疆戳中她伤心事,不免有些心虚,“朕不是故意....”
“如今群臣安逸许久,自然不愿打破平衡,若是能从外面给他们些压力,则此局可解。”苏棠的声音在黑暗中再次响了起来。
她方才在想,如今朝堂之上忠心景昭的臣子早已被景沅设局除去了十之七八,剩下群臣之中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就是早早投靠了景沅,这才导致景昭行事处处受掣。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爱妃果然聪慧。”景昭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
苏棠倒是不急着结果这顶高帽子,“陛下且慢夸奖臣妾,若要臣妾继续为君分忧,先得打消臣妾后宫干政的顾虑方可。”
景昭倒是想起了苏棠此前献图的情景,“这有何难,如果你当真有良策,朕自会护你无恙,不信的话我们在击掌为盟?”
景昭提都提出来了,苏棠自然不会回绝。
清脆的击掌声消失后,室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方才说话时还不觉得,如今安静下来,尴尬的感觉迅速回到了苏棠心头。
“陛下,您睡着了吗?”又过了一会儿,苏棠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没有,怎么了?”景昭的声音没有半点睡意。
苏棠有些紧张,长了这么大,她还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既然陛下睡不着,不如臣妾给您唱个曲儿?”
突然要唱曲儿?景昭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说:“那你唱吧。”
“是。”苏棠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