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就算是要完成任务,总得摸清另一个人的心思才行吧。”想到林洛初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苏棠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
“宿主,既然这个任务进行不下去,倒不如暂且缓缓,先将心思放在选拔人才一事上。”9528不忍见苏棠苦恼,于是提议道。
苏棠认为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于是唤人替她更衣上装,带上宫人往清思殿去了。
“女子书院?”景昭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睁大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两个小小的苏棠,
“大渝女子不在少数,若是能够教他们知书识礼,日后说不准也能出个女状元,”苏棠设想的非常美好,“即便是不入朝堂,在民间也可成为一股助力。”
景昭毫不留情地打破苏棠的美梦,“爱妃可不要忘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陛下此言差矣,”苏棠料到会有人搬出这句古语来堵她的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句话的原文是‘男子有德辨是才,女子无才辨是德。’意思是说女子可以有才学,但是需得明辨是非,才是美好的品德;而不是大家所认为的女子没有才学才算是有德行。”
“朕自然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单单说服朕可还不够,外面的文武百官老学究们如若不同意,你这个女子书院依旧是开不起来,”景昭虽然有些认同苏棠的理论,但心中依然有些顾虑,“难道你还准备如同在立后大典上一样,与那些去辩论不成?”
“辩论又有何妨,理不辩不明,只要是对大渝有利,莫说是辩论,便是要臣妾一剑横空星斗寒,也未尝不可。”苏棠这里用上了一些小心机,她知道景昭心系大渝,若说是此事为国为家,即便是再难他也会全力支持。
果然景昭眼神闪烁了一下,短促地笑了一声,“爱妃还真会给朕戴高帽子,朕本想借着朝中无人一事做文章,好让这些人同意寒门学子参加科考入仕途,没想到爱妃的想法更为大胆,竟然想要开创女学,那些世家贵族知晓后怕是要将你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谓一只羊是赶,一群羊是放。臣妾私以为既然已经有了女学的想法倒不妨一起提出来,若是以后再提起,只怕那群人会以已经同意寒门入仕为由更加反对设立女学,”见景昭放松了口风,苏棠又将另一顶准备好的高帽替他带上,“再者说了,陛下年少登基,三年来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岂会被区区士族所裹挟。”
景昭低着头思虑片刻,终于说道:“好,既然爱妃如此坚持,那女学一事朕心里有数了。”
苏棠也知道此事需得缓缓图之,今次前来也不过是为了要景昭一个态度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作停留,欠了欠身就准备离开。
“爱妃,朕正好有一事想向你请教,”景昭从身后唤住他,声音中带了些试探,“剑十三可是你顾家的暗卫。”
剑十三正是此前救下宋屿白和李氏的那位剑客,苏棠为了在江州案中隐藏顾家做了许多安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查了出来。
苏棠侧过身,回答的似是而非,“既然陛下已经在调查此人,那一定有了自己的答案,您说他是他就是,您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你应当知道朕为了你手中的顾家军而立你为后,可还愿意如此助朕...”景昭从小生长在皇宫大内,见惯了勾心斗角,每个人无论做什么,其目的都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利益,所以他实在不能理解苏棠为何会如此待他。
“立后大典上陛下将虎符还给臣妾的时候曾说过,臣妾的就是您的,”苏棠漩出唇角的梨涡,认真地看着景昭:“所以臣妾既然嫁给了陛下,便与陛下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凡事要站在陛下这边。”
说完便转头踏出了清思殿的大门,留了身后景昭一人独自沉思。
行至轿撵处,正准备扶着旁边内侍的手上轿,忽然侧头看了一眼低着头肤色白皙的小内侍,“看着有些面生,新来的吗?”
内侍没想到皇后会注意到自己,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娘娘话,奴才前几日刚来清思殿当差,所以娘娘之前没见过奴才。”
苏棠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轿撵很快就走远了。
杜若珩打量了眼小内侍,沉着脸回到了殿内,对景昭说道:“娘娘走了,只是似乎门口守着的小李子有些不对,可要人盯着?”
“暂且不要,他背后应当有大鱼,先晾着他。”上次江州案中,景昭察觉到清思殿中不大干净,能在御前安插暗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想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人。
深夜,一个瘦小的身影流出了清思殿,一路上鬼头鬼脑的来到了皇宫西南角上,此处已经有个人在等他了。
“你怎么才来?”先到的人声音听起来老成一些,而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后来的人显得有些无奈,解释道:“今天皇后娘娘走的时候注意到我了,我担心他们起疑心,所以一直到下职才溜了出来。”
映着月色一看,正是之前扶着苏棠上轿的内侍。
年纪大的人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他们没有怀疑到你吧?”
“应当没有,皇后也只是问了一句,并没说什么。”小内侍从要出掏出一只竹筒,“我把东西放在竹筒里了,你快带着出宫交给主子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年纪大者接过竹筒,潜入黑暗中迅速离开了皇宫。
小内侍又左右张望了一番,确保四周无人,这才准备偷偷摸摸回到自己的房间。
“是你?你怎么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个侍卫打扮的人影颇为眼熟,走过去想要打个招呼,突然心口一疼,一阵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侍卫将手中的短刀自内侍身体中抽了出来,然后擦干血迹将尸体拖至湖旁扔了下去。
“哎,你那边有什么异常吗?走啦!”对面传来侍卫队长的声音。
“没什么,来了!”侍卫将短刀收至腰后,抬足向同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