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在水中无处着力,被拉入水中,就看到一柄短剑迎面刺来,她偏头险险躲过致命一击。
这些人是杀手!苏棠明白过来,她想要向上游去可大氅被人拉住,稍微一扯险些将她肺部残留的氧气挤了出去。
设局之人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想到这里苏棠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手解开大氅系带,同时右脚猛地发力挣脱钳制,借着一踢之力冲出水面换了口气。
之后一个猛子扎又入水中,一把拽过离她最近的人,反手拔下头上的金钗,齐根插入杀手脖颈中,鲜血立刻喷了出来,杀手立时就没了生气。
旁边的杀手二号挥着短剑游过来,苏棠一掌击在他腹部,杀手二号吐出一串气泡还没反应过来,苏棠已经夺过他的兵刃,并一剑切断了他的喉管。
不到片刻苏棠已经连杀两人,让剩下的杀手心下生寒,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向后游去。
“啊!!血!!快来人!有歹人!有歹人!!”岸上的永安侯夫人看到湖中泛出血水也吓破了胆,尖声叫道。
正在奋力游过来的公子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调转过身体开始往回游。
苏棠发现杀手去的方向正是那公子所在之处,心中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还是追了过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杀手三号很快被苏棠追上用短剑从身后一剑捅死;四号眼看逃不掉,于是绕至身后想要偷袭,结果被金钗戳瞎了眼睛。
景昭等人闻讯赶到的时候,苏棠正将短剑自杀手头目的身上拔出来,而一旁被救下的公子被这场杀戮吓得直翻白眼,哪里还想得到香艳旖旎。
“爱妃,怎么搞得如此狼狈?”回到屋中,景昭忙命人生起炭炉,接过杜若珩拿来的干净衣服,亲手替苏棠披上,顺手替她擦掉了脸上的血渍。
“臣妾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苏棠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煞气,她看了永安侯夫人一眼,“夫人说要带臣妾来这里赏景,陛下不妨问问她,这景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景昭的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永安侯夫人身上,“那还有劳夫人同朕解释一下,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永安侯夫人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臣妇,臣妇实在不清楚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请陛下和娘娘明鉴。”
那日永安侯回府后说陛下要建立女子书院,让她想办法阻止皇后出任书院院长,于是她命母家侄子藏在湖边的假山中,只要皇后落水他立刻现身相救,只要皇上看到他们大庭广众下失仪,皇后自然没了脸面再去做院长。
可谁也没想到湖中竟然藏着杀手,这下他们永安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这些杀手确实不是夫人安排的,因为夫人只是想要本宫名誉扫地,”苏棠轻声开口,将永安侯夫人不堪的心思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不过有人借了你们的手,想要本宫的命而已。”
“臣妇,臣妇....”永安侯夫人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景昭见她这样实在有些不耐烦,又命永安侯上前,“既然你夫人说不出来,那你说,是谁指示你们陷害皇后的?”
永安侯战战兢兢地跪在王氏身边,心里叫苦不迭,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差事,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杀手坏了事,他眼角不停地偷瞄着一直不说话的景沅。
景沅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尊石像一般。
永安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思虑许久,终究还是狠狠地一咬牙,劈手给了王氏一耳光,“贱妇,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告诉陛下是谁让你陷害皇后娘娘的?难道你要看着我们侯府大祸临头才甘心吗?”
“你....!”王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正要反驳就看到永安侯神色焦急地对自己使眼色,王氏怔了怔,忽而滚下一串泪来,“是臣妇,臣妇嫉妒皇后娘娘,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毁了娘娘清誉,让娘娘再也抬不起头,这样她就无法做女子书院的院长!”
若让陛下知道是永安侯让自己这么做的,那他们侯府才是真的完了,而自己的儿子才只有十岁,万不能成为罪臣之子。
“这样啊...那你呢?又是谁派来的?”景昭又向只剩了一口气的杀手四号问道。
“做我们这一行的,雇主下单从不漏真容的,来人个子不高,带着斗笠,走路..有些瘸腿。”杀手四号说道,他的眼睛暂时用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还隐隐向外渗着血。
开始还以为是个手到擒来的单子,谁知道竟然是个硬茬子,不仅自己眼睛瞎了,兄弟也死了个精光。
“陛下,臣妾入宫这段时间以来从不与结怨,恐怕此事还要从女子书院入手,方能一探究竟。”苏棠说的时候目光扫过景沅,后者依旧不同如山的模样,自方才起他就一直沉默着,苏棠心中那股不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强烈了。
“此人双目已盲,送去刑部让他们好好审审,看还能审出些什么。至于你们,”景昭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永安侯夫妇生无可恋地紧闭双目,“革去永安侯爵位,贬为平民,立刻遣回老家,往后五代以内不得入仕。”
方才王氏的一番说词就是想保住永安侯这块牌子,景昭偏不如她的意,圣旨一下永安侯立刻被剔出了豪门士族的行列,五代不得入仕,更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
前永安侯不甘心想将景沅供出来,可他刚开口就感觉到一阵阴冷的目光盯住自己,一阵心悸连忙闭上了嘴巴。
“臣,领旨谢恩。”说完夫妻二人软在地上,经营半生哪想到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这下连祖宗的功荫也丢了。
处置好这些人后,即使这园子再漂亮,景昭也没了兴致,吩咐宫人替苏棠重新更衣后就准备回宫了。
苏棠站起身正要向后堂走去,而此时门口人群中有人出声道:“陛下,民女要状告皇后娘娘。”
这声音有些耳熟,苏棠好奇地回过头,看到一个蓝裙少女越过人群站在首位,这个场景同苏棠入宫前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是你啊,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苏棠笑了起来,她认出这个少女正是被赶出府的寒萤。
景昭不曾想过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状告皇后,未免有些好奇,“哦?你想状告皇后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