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低低笑道：“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巫眠瞪他，慕容景略一弯身，长臂穿过她的腿后，拦腰抱起。
“啊！”巫眠受惊伸手搂紧慕容景的脖子。
“嘘——”慕容景笑颜颠倒众生，声音暧昧：“留点力气等会儿叫，为夫很喜欢的。”
巫眠瞪眼，男人成亲会点亮骚话技能？
被放到床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景，咽了咽口水，心跳加快。青年男女相对，温度骤然飙升，红衣片片落下，红纱帐被一只手解开垂下。
一只细白的手伸出来，又被一只更骨架更大一些的手握着收回去，按在身侧。
鸳鸯交颈，鸾凤颠倒。碧玉破瓜，香汗融融，辘卢水声不断。
一夜红烛帐暖，有人春风得意，唯恨良宵短。
……
天心门。
掌门匆匆赶至白云峰。
“师弟，”他手上拿着信函，面色不好：“不知从哪儿走漏的消息，大家都知道引起兽潮的妖神叫慕容景。”
白云峰峰主孙佺脸色未改，手上处理宗门事物未停：“这还不好吗？十日后的试剑大会，届时各门派齐聚天心门，群英荟萃，大家可共同商议讨伐邪魔之事。”
李怀道纠正：“慕容景是妖神，数万年前上一任妖神上过天庭之后，天庭就承认妖族这一脉的妖神地位，怎么说也是正经被承认的神仙。”他苦口婆心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我上次出山见过那妖神，他已在我面前立誓，不会再为祸苍生了。”
孙佺放下手中卷轴：“师兄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该对妖神出手？”
李怀道颔首。
孙佺反而笑开。李怀道诧异：“师弟何故发笑？”
他笑声更大：“我道师兄闭关幽居已久，心思单纯。难道他立下誓言就真的不会再作乱吗？修者违誓是会应验，但怎么能保证他不会想办法钻空子？人妖毕竟殊途。古书上记载，上一任妖神，也就是他的父亲，可是打到天庭的人物，数万年前的浩劫，人间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师弟说的有理，”李怀道沉吟：“但依我看，妖神在人间尚有眷恋之人，应该不会行灭世之举。”
“那只是师兄你的个人之见，妖神如何想的，我们可不知道。”
“我们可以和妖神商量约定……”李怀道见孙佺的神色，后半段话咽下：“师弟你是不是对妖神有意见？”
孙佺冷笑：“岂止我对妖神有意见，试问天下人受妖神荼毒的人，谁没有意见？师兄，是你异想天开，妄图与灭世魔头共谋盛世。师兄你是否忘了，此次兽潮中人族的伤亡？天心门弟子的伤亡？我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李怀道叹一口气：“我只是不愿再起纷争。”他目光悲悯：“冤冤相报何时了，以杀止杀，无穷无尽。”
“看来师兄是不愿共同讨伐慕容景了。”孙佺声音响起。
“不错。”李怀道一脸坚持。
突然以他为中心，地面出现一个圆形法阵，周围灰色虚影游动，耳边隐隐听到哭号之声。
李怀道运功试图突破法阵，但这从未见过的古怪法阵固若金汤，他化神期修为接连攻击下，连一丝裂纹都没有。他抬头，见到孙佺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神色，仿佛早就预知了这件事。
“师弟，你这是……”李怀道诧异不解。
“落到这般师弟也不想的，奈何师兄实在固执。”孙佺不紧不慢道：“既然师兄执意和谈，试剑大会又迫在眉睫，就只能委屈师兄先在阵法里待上几日，由我暂代掌门之职。师兄放心，师弟绝对无意掌门之位，只是怕师兄捣乱，先借用几日来稳定大局。师兄的掌门令在哪？也一并借我了吧？”
李怀道言辞恳切：“师弟，你还记得师父是如何教导我们的吗？怀仁顺道，天人合德。这是给妖神，也是给我们一个和平的机会。我们与妖神何必要到那一步？讨伐妖神，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只会再增伤亡。”
“这么说师兄你是不肯给了？”孙佺眼眸锐利：“那就休怪师弟自取冒犯。”
话音一落，他上前踏入法阵，法阵是他布下的，进入自然轻而易举。与此同时，李怀道周身也升起灵盾。
“师兄莫不是以为你修为在我之上，我无法拿到掌门令？”孙佺低笑两声，下半张脸陷入阴影：“师兄也是年纪大了，忘记自己还身在我的阵中。”
他催动阵法，地面光芒更盛，阵法威力又上了一个台阶。李怀道眼见灵盾光芒越来越弱，越来越薄，渐渐无形消散。
“百妖锁灵阵。第一重将人困在阵中，第二重压制阵中人的修为，使其与凡人无异。劝师兄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阵法是引百妖怨灵布成，威力巨大，要是引发到了第三重，可就有性命之忧了。”
“你怎么能动用禁术？” 李怀道不可置信，好像第一天认识孙佺，这个从小与他一同长大共处大半生的师弟。
“我为何不能用？”孙佺反问：“这样好用的法阵被封在藏书阁里吃灰，实在可惜。若不是它，如何能成我大事？”
许是知道与李怀道夏虫不可语冰，孙佺不再多言，上前将李怀道的掌门令抢走。
“知掌门师兄素来喜静，师弟另外寻个清静之地让师兄好好闭关。”
孙佺像个真为李怀道着想的好师弟般，语言诚恳殷勤，换来李怀道怒目而视，不过如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孙佺不管李怀道如何看他，他运气施法要转移李怀道。
木门被推开，孙佺正欲出门，视线忽然落在门外地上的泥土。
黄中夹杂着红。天心门五峰都是黄土地，附近有红泥的地方只有后山兽林。据他所知，掌门几乎不去看这些作战才要用到的灵兽，而这些灵兽养在后山，由五峰弟子轮流照看，平时出入最多的就是弟子们。
孙佺弯腰抹一指头泥土，泥有些湿润，在手指摩梭下块块掉落。他看向前方，目光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