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人小声议论，神色各异。
“妖神力量如此强大，我等如何是他的对手？”有人担忧道。
议论猜测纷至沓来，对孙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道：“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在座豪杰齐心协力，妖神也会为我们气势所惧。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全无胜算，实不相瞒，天心门前有上古神仙遗留的万剑诛仙阵，必定万无一失。”
孙佺的声音冷静有力，带着某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仿佛给人群打下一注静心剂，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一听有有胜算，大家又确实仇恨忌惮妖神，各自出谋划策商讨如何对付慕容景。
孙佺见一切如自己所料，面上没什么情绪，眼底却流出欣慰之色。
“不要对付妖神！”
一道洪亮的声音格外异类。
门外闯进来一人。
“你这天心门弟子何出此言？”
那人穿的是天心门弟子服饰。
清虚宗长老冷笑一声：“邀请大家共同讨伐慕容景的是天心门峰主，现在跳出来阻止的还是天心门的人。你们天心门是要闹哪出？”
孙佺不理清虚宗的人，和自己的大事相比，清虚宗算什么。他的目光恼恨，训斥道：“你是哪峰的弟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年轻弟子不卑不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弟子主峰孟朝，平时负责观台守卫。”孟朝看向众人：“诸位大可放心，妖神如今无意毁灭人族，实在没有再讨伐妖神的必要，再兴征战只会徒增伤亡。”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事实如何，你我都不是妖神，又岂会知道？”
不用孙佺表示，就有人不满反对。
孟朝又道：“妖神与一凡人女子相恋，自然不会再起灭世的念头。他曾立誓不再攻打人族。”
“这样说来确实有几分可能……”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身材矮胖的含灵谷谷主见此站出来，对孟朝道：“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如此为妖神说话让我放弃攻打，说不定你是被慕容景收买的奸细！”
他朝座首的孙佺拱拱手：“请孙峰主清理门户。”
孟朝着急道：“掌门可以作证！”
“笑话，掌门在闭关疗伤，我等岂好叨扰？定是你看准掌门闭关来此一派胡言，说不定你真是奸细，来人，带下去审问。”
孟朝没想到自己出师未捷，他看到孙佺旁边站着的高岳，想到这位主峰大弟子，平时待人温和，为人君子正义，他看向高岳：“大师兄救我！我没有说谎！掌门不是闭关，他与孙峰主意见不合被关起来了！唔……”
孟朝被弟子捂住嘴，拖着往外走，临走前一直看着高岳，眼神求救，高岳视若无睹。
“好了，闲杂人等离去，我们再回到之前对付妖神的话题。”孙佺笑着将众人注意力转回来。
……
孟朝的心一点点变冷，直至被拖到殿外，彻底看不到殿中人，他彻底绝望。
他有些恼恨自己的冲动，将好友苏剑辉托付的事情办砸。
“进去！”
抓着他的弟子终于放开他，将他推到审讯室，之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了。
他踉跄两步站定。
审讯室专门审讯奸邪之人，天心门爱洁，虽有弟子时常打扫，看着倒是干净整洁，但审讯室四面石壁冰冷灰暗，散发阴森恐怖的气息，似乎还能问道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孟朝不聪敏颖悟，平时也是恪守本分循规蹈矩，往常只是听说审讯室就瘆得慌，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恐慌在心里滋长，扩散得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吞没。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玄铁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是要来审理他吗？用墙上那些刑具吗？
孟朝往角落里缩了缩。
雁行峰峰主柳毅一来就见到这样的景象。
“孟师弟，你还好吧？”他问候道。
“柳峰主？你怎么来了？”孟朝眼前一亮，想到什么，眉目转为黯淡：“你是来审理我的吧。”
柳毅见孟朝生动的表情，他微笑道：“是，也不是。”
在孟朝疑惑的目光中，他郑重问道：“孟师弟，你之前在大殿上说，孙峰主幽禁了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柳峰主，你相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孟朝知柳毅有此一问，就是对孙佺产生怀疑，他神情激动，抬手立誓：“我孟朝再在此发誓，大殿所说绝无虚言，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发完誓又看向柳毅：“修者违誓会应验，柳峰主，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
柳毅没直接回答是与不是，他道：“我还有一问，这些事情你一个观台守卫如何得知？可否将具体情况与我细细说来？”
有人相信他愿意听他说，孟超求之不得！
他眼底重新燃起希望，他道：“是我的好朋友苏剑辉告诉我的。那天我收到他给我的药匣……
柳毅在一旁听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目光越来越沉，似在思考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