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摆放的一切都被下午的阳光镀上一层金黄,空气中甚至能看见灰尘颗粒。
这种泛着橘子汽水般的感觉,我想,大概是几年前在避暑山庄,在最美好的夏季才见过。
高启盛坐在我身边喘着气,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角的伤,为那份残余的暧昧更加了一把火。
但我们都很理智地没有再做些什么,因为高启兰同高启强一起回来了。
高启兰见我来,本来笑眯眯地叫我嫂嫂,后来见我太羞,又喊我姐姐。
在他们家一起吃晚饭时,我望着桌上几个热腾腾的菜,听见一旁的高启兰说想看电视,高启盛就唠叨她吃饭这些改不掉的小毛病,又瞧见高启强在那捧着饭碗笑得很满足,突然感觉,心底有一股充实感。
家和兴隆的声音挤满了这间小房,后来简直都装不下地跑到了旧厂街上的大街小巷里。
似乎这里的家家都是这样,于是最后,我也被这份幸福一起带动着,和高启盛他们一起喝了几杯小酒。
最后迷迷糊糊地被高启盛扶着走出来的时候,我只听见高启强说什么不要留女孩子在外边过夜,不好。
然后还没等高启盛问我住在哪,我就两眼一黑什么都记不清了。
恍惚好像听到了争执声,最后跟着一股机车油和烟味一起离开了,奇了怪了,高启盛明明不抽烟。
第二天再起床,豹哥坐在一边,看见我醒了,他才把眼镜带上,搓搓眉心问我:“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想回他,但头疼得厉害,嘴都张不开了,皱眉看着那墙半天,才认出来,这是在陈书婷家。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豹哥犯了愁似的,递给我一杯温水,“小陈接你回来的,你昨天不接电话,赵哥差点急疯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压低了点声音继续说:“最近不太太平,不要随处走了。”
我和豹哥之间总有些灰色地带的隐晦话,他知道我担心我爸,但又不想说得太多,每次就只会很隐晦地提醒我一下。
我点了点头,又喝了口水,却觉得有点哪里不对。
我这次回来,陈凯是不是有点太安逸了?简直安逸得不像他,按照以往,他应该早就过来邀功了。
“陈凯呢?”
豹哥托腮看着窗外,听我这样问,头也没回地答:“打人闹事,在警局做笔录……”
我差点没被一口水噎死。
“他打得人不会姓高吧?”
“好像是,怎么回事?”
脑袋乱糟糟的,看来是他又和高启盛起争执了,最好真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谈谈,大不了撕破脸皮,我再也不来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