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可是没有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你受伤了。”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我只是关照一下。”
鹿菲感觉喉咙很干。她艰难地咽了下。
“我，伤口也处理了。谢谢关照。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怎么谢谢我？”他的语气很轻，尾音微微上扬。
鹿菲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措辞。她感觉到他语气的异样，又局促起来。
她用什么谢谢他？她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他是想听她怎么回答？
“我……”她有些六神无主。
她应该对他弯腰鞠躬，还是投怀送抱？
明明他对她的鄙夷已经写在脸上……
“你想要什么？”鹿菲隐住一丝胆怯，稳声说，“我们，毕竟没有什么关系了。”
魏灿忽然转身，盯着她：“你真的这么想吗？”
鹿菲心下一紧。
他的眼神，似乎在窥探什么。
他是要她承认什么吗？承认她还喜欢他？
这是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她自已都不愿意承认的秘密。
她也想保留一点自尊。毕竟是她先放弃的他。她还有资格喜欢他吗？
她躲开他的眼神，盯着墙角：“嗯。我，我……我有男朋友了。”
她想安稳地过好自己的人生，他也应该重新开始自己人生。
他们，回不去了。
魏灿没有说话。
鹿菲看见他眼中倒映的那个自己，狼狈不堪，谎话连篇。
“我们，各自过好，不好吗？我……”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魏灿忽然笑了笑，一刹的灿烂耀眼，而后却轻哼一声：“我不信。”
鹿菲脸上一丝慌张，有种被看穿了的窘迫。她的双手无处安放，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僵硬的嘴角，再也挤不出一点笑容。
魏灿却还在步步逼近。
她不禁后退，后腿已经贴在床沿，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你真有男朋友了吗？”他目光灼灼，打量着她，“骗子。你觉得我会信吗？”
脸上有些火辣，但她还是鼓足勇气，迎上他的试探：“真的。我，我给他弹琴，他给我买礼物。”
他神情微微变了变。语气有些生气了：“你……”
她拿起手机，打开和逗号的聊天界面，给他看：“这是我男朋友。”
她当着他的面，在逗号那句【想见你】下面，回复了句【我也是】。
然后微微抬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现在相信了吗？”
魏灿也笑了笑。
鹿菲觉得他的笑容有点怪。分不清是嘲弄还是生气。
“真的是男女朋友？”
“对，就是简简单单。很普通的男女朋友。”
他忽然靠近了一步，鹿菲心下一惊，失去重心跌坐在床沿。
他却俯下身子，凑到她面前，勾起嘴角：“是吗？那你说说看，你们，到哪一步了？”
声音有丝丝魅惑，戏谑。
他好看的眉眼越来越近……
鹿菲的呼吸开始凌乱起来。
她忍住心虚，挤出了点声音：“我们，就，就是能做的都做了。所以，你别……”
话没有说完，她就感到一阵窒息……
他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她。
就像狂风肆虐，狠狠掠夺，很霸道。毫无抵挡之力。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魏灿。
她大脑一片空白，慌张之下，狠狠地咬了他……
他突然又放了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她不自在避开了他的视线，却看见了被她咬破的嘴唇。那些鲜红，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他的眼神黯了一些，擦掉唇上的红迹。
“晚上还要换药，明早陈效送你回去。”
说完，他带上门出去了。
晚上又有人送了饭菜进来，医生也来了一趟，给她换药。
魏灿没有再出现。
临睡前，逗号给她发了消息。
【也是什么？】
她看看自己发的那句：【我也是】。
有些社死的感觉。
她忘记那是个活人，她一时利用了一下，却忘记了这件事。
只能回复了句：
【不好意思，我发错了】
还好他只是回了个：
【哦】
过了一会，逗号都发了条信息来：
【伤口还疼吗】
鹿菲随手回了句：
【嗯】
忽然她怔了怔……
他是昨天看直播，看见她撞到门上了？
她缓缓地打了几个字：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