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气氛融洽的喝了牛奶回家,高书俊要回他的主卧去洗澡,小默便找去分给自己的那一间客卧。空旷的房间里,顶灯清冷的亮,大床上只凄凉的铺着一张深色床单,再无其他。
她扯着嗓子冲着洗手间里问了一句,“枕头被子什么的,在哪里啊?”
高书俊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回来,“应该在衣柜里吧,衣柜最上面,”他顿了顿,又嘱咐,“等一下,我洗完澡帮你拿。”
可她却明显没有在意这后面的一句,眼神也迅速的落在了墙壁一边的衣柜上,那看着不过就是个正常高度的柜子,也不是直接顶到天花板的设计。
她自信满满的走过去,又自信满满的打开了最上层的柜门,她仰起头,隐约能看的见里面确实有被子,但具体都有些什么却是看不清,看来这个衣柜对于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她来讲,还是有点不太友好。
然而她毕竟是个从来不服输的性格,她踮起脚尖,能勉强摸到最底下的一层布料,还大概能抓住一个被子角。
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迷之自信,她大概以为自己这样使劲的一抽,就能平整的得到一床被子,可事实却是,在她那确实很使劲的一抽之后,头顶就传来了些类似于重物左右摇摆的声音,就像是那柜子里的一切,都在争先恐后的准备冲出来。
不过也还好,就是些床品而已,被砸到也应该不会怎样。
她正这样想着,一只细长的手臂却忽然从她身后出现,它精准且有力的直接揽上了她的细腰,又迅速的将她带离了两步。
那时柜子里的东西正好都掉下来,两床薄被,连带着三四个被抽真空的塑胶包裹,它们乱七八糟的砸向地面,哐当当的响的很大声。
如果她现在还站在那里的话,一定会被那几个石头一样的包裹砸个正着。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听我的话,”高书俊那低沉又透着无奈的嗓音这时从她脑顶传来,“你这个爱逞能的毛病,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从一地的狼藉上挪回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好像只小狗一样的挂在高书俊的手臂上,她一回头,先是看见了一片白花花的胸肌,再往上,才是高书俊同样白花花的,正对着自己的一张脸。
唔,他刚刚是要洗澡来着,看来是已经脱了上衣,又猜到了她会闯祸,这才裸着上半身直接冲出来了。
只是,他这样的状态,再配上她这样的姿势,就实在是有些不妥,她此时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夹杂着汗水气的香水味,也能贴切的感受到他心口的温度,沁凉,却带着点灼热。
小默忽觉脸颊有些升温,便赶紧解释,“我就是试试自己能不能拿到嘛,没想到迷之自信了。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收拾。”
她站直了身子,在他怀里礼貌的挣扎了几下,“那个,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他却没听到一样,继续数落她,“你最近倒是挺擅长认错的么,错了就认,认了再错,是吧?”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她往与他白花花胸肌相反的方向扭着脑袋,重复的挣扎和抗议,“那个,你先放开我呗。”
高书俊这时才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刚才急着出来看她,一时也忘记了自己已经脱了上衣,诚然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脱衣服了,她之前,可没有这么不好意思过。
高书俊嘴角一勾,忽然有些想笑,他右手臂紧了紧,又低下头凑得离她更近了些,“哎哟,我没看错吧,小阿念,你脸红了?”
她一惊,顿时忘记了挣扎
他笑意更甚,“你脸红什么?因为我没穿上衣?不应该吧,之前我骨折住院的时候,你不是还每天来帮我换衣服的吗?”
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窘迫会被他拿来做文章,她白皙的小脸明显更红了一寸,嘴里却还在不服输的嘟嘟囔囔,“我一共就帮你换过一次病号服,哪有每天啊?而且你当时里面还穿着一件T,可,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他语气里已是十二分的戏谑,嗓音却还是要命的低沉,“那你现在也没必要脸红吧?你不是一直只拿我当个家里的长辈看吗?怎么,今天突然发现,其实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揽着她的那一只手臂,收的越发紧了,她挣扎不开,半个身子还都毫无缝隙的贴在他胸前,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都落在了她的这半边脑袋上,酥麻的感觉由上及下的传开,一时间,她感觉自己都要半身不遂了。
而高书俊眼见着她的脸颊和耳廓都逐渐烧的透红,又看她半天没回击,便更是得意,“嗯,这倒是不错,看来你这小脑袋瓜终于有点开窍的迹象了。你要是能自己想明白,就最好不过,也能省我不少力气。”
“我总不能真给你当一辈子的小叔叔,你也不能始终在我面前装傻的,对吧,小阿念?”
没揽在她腰上的那一只手,从刚才起就握住了她的一缕长发,一直在她脑后左右的摆弄着,他动作和语气里透出的那份闲适,就好像是在告诉她,她如今已被他尽数掌握,从此便是插翅也难逃。
他的话并没有说的很直白,但她却好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如果是原来,她大概会眨巴着眼睛再追问几句,可如今白菲菲的那一句“老牛想吃嫩草”还清晰的留在她脑袋里,再要她装出听不懂的样子来,就实在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