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也时刻注意着下面的动静,看到谢宁出手,就更无所顾忌。
她露出小虎牙笑了笑,伸出那双细皮嫩肉的手狠狠一抓,给在场几人表演了一个手撕厉鬼。
“嗤——”
姜安手里真如撕裂什么般抓下了一缕黑气。
她脸上还带着笑意,像一只随意玩乐的猫,把厉鬼当作了自己的玩具。
谢宁眼中隐隐透出几分痴迷来。
叶潇潇也没闲着,用自己薄弱的功力催动符箓,让那薄薄的符纸穿梭于绑着杨、田二人的头发之间,多加干扰。
那黑风在姜安手下受了重伤,连头都不敢回,走为上策。
黑风逃走后,头发也顷刻间缩回地底。
一息之间,鬼怪无影无踪。
木板早被掀翻,地下的头发又已经收回,地面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中。
看着地面,姜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地面上是一副巨大的炭笔画,画里有四个人,都躺在黑漆漆的棺材中。
第一个人手脚溃烂,第二个人面目僵硬,第三个人开膛破肚,第四个人……
画面里第四个躺在棺材里的人,被黑色的炭笔涂满,什么也看不到。
田桂花就躺在这地面上,她全身酸痛的动不了,脸颊被地上的炭粉染的黑漆漆的,绸子做的衣裳都破破烂烂了。
杨有志则已经被甩在一边,失去了意识。
杨有志再次醒来时,被绑着的人已经成为自己,那几个神仙似的年轻人就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杨有志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眼珠一转,大声嚎哭起来:
“哎呦,我的命真苦,一直被厉鬼所害。你们杀了我这个老头子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他又大叫起来:“不过,我真的是第一次动了害人的念头,还是为了我那可怜的老婆子啊……”
田桂花就绑在他身后,无语地看向狼狈的杨有志。
谢宁冷笑:“别装了,你家老婆子都说了。”
杨有志手一颤,连忙回头,焦急又阴毒地问:“你把咱的事说了?全说了?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的事,你怎么……”
田桂花也急得不行,使着眼色说:“我说了咱儿子盗墓的事!”
一听她这话,杨有志眨了眨眼睛,迅速反应过来,大声求饶:
“对诶,对诶!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敢挖了人家的坟,抢了人家的宝物。我们两个也是不要脸的,还心安理得地挥霍起来。我们有罪,我们有罪!”
姜安静静瞧着他发疯似的乱喊,突然问道:“所以,是墓主人恨你们家,特来报复,你们就拿鸡鸭鹅来献给他,甚至把主意打到活人头上?”
瞧她像一行人里做主的,杨有志狼狈地膝行过来,苦苦哀求:
“我们真的是老糊涂,一时生了邪念。差点害了你们,我真是该死啊!”
叶潇潇有些不理解:“你们为何不跑的远远的,离开这里。”
田桂花摇了摇头,流着泪说:
“不是我们不跑,是我们跑不出去啊!每次早上出了村子,就像鬼打墙一般,走着走着就又站在院子门口,我们也是没法子啊!”
杨有志疯狂点头说:“我们也试过大声呼救,可外面的人就像听不到一样。”
不许远行,每日折磨。
能做到这种地步,肯定是有深仇大恨。
反正这两人嘴里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姜安摇了摇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起身出门。
谢宁与叶潇潇追来,看她正立于墙上,正仔细看着那满地的炭画。
谢宁怕打扰她,有些委屈地伸出手,小声地说:“姐姐走得太快了,都不等等我。”
他来到姜安身侧,一把拉住姜安的手。
对于谢宁的粘人,姜安习以为常地接受。
反正自己又不能推开他,生怕这小子再蹦出一句“姐姐不认我了”。
看着这一切的叶潇潇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亲姐弟也没这么亲密的吧?
“所谓盗墓一事,不像是编的。但他们的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一边,姜安一手被谢宁扯着,细细看着那地面上棺材里的第四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如果说前三个人是杨有志一家三口。那这第四个人,会是谁呢?”
叶潇潇摆弄着自己的辫子,猜测起来:
“会不会是他们的另一个家人?嗯……比如说杨有志的另外一个孩子,或者是他们夫妻俩的兄弟姐妹?”
姜安点点头:“有可能。”
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姜安拿出两张符箓,吩咐道:
“一会你们将他二人搬到榻上去吧,再将此符贴上,任凭他们有多少坏心思,也动弹不了的。”
叶潇潇接过符箓,谢宁则警觉地问:“你呢,你要去做什么?”
姜安弯起嘴角,拿出小葫芦摇了摇说:
“我自然是有办法去找那黑风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