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鬼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姜安安慰了一会谢宁后,前去掀开蒙面人的头巾,里面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姜安皱起了眉。
这人的死相……怎么一脸惊恐?
她来不及细想,就被谢宁拉过来。
又是熟悉的岔开话题:“姐姐,你可别忘了正事,我们是来找墓鬼的。”
姜安小心瞥了一眼谢宁,见他一脸乖巧,就把疑问咽回,盘问起墓鬼来。
墓鬼也不意外:“术士,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只可惜我的尸首还在这里,我跑不远。”
说着,它叹了口气:“不然我定要远远逃开,养精蓄锐再狠狠报复那家人。”
姜安抱臂:“挖你坟的确是那家的儿子?”
墓鬼冷哼一声,点了点头:“那无耻小人竟盗走了我墓里的珍品宝物,那可都是我活着时最喜欢的东西了。不仅如此,他还都卖了,换成钱一家人逍遥度日,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姜安嗤笑:“人家的鸡鸭鹅没喂饱你?”
墓鬼也不怒:“那些鸡鸭鹅确实进了我的肚子,但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它一说到这,姜安立刻想到地底涌出的那些头发,警觉起来,问:“什么人?”
宅子里,叶潇潇与被绑起的夫妻相对无言。
贴上符后,杨有志和田桂花就昏睡过去。
“唉,也不知道谢宁追没追上安安……”叶潇潇有些无聊,一边把玩着自己长长的辫子,一边随意地在屋子里走动。
走着走着,她突然在田桂花的桌子边看到一抹红色。
叶潇潇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截红色的布料。
这块红布在田桂花的抽屉里伸出了一小段,让那抽屉没关严实,留了一条小缝。
叶潇潇下意识拉开抽屉,想把那布料塞好。
可一拉开抽屉,里面那红色的布料竟是一个娃娃的肚兜!
这肚兜还崭新崭新着呢。再一看抽屉里面,还有拨浪鼓和小金锁,都是新的。
可是……这个家里哪有奶娃娃的痕迹?
叶潇潇顿时想到那炭画里被涂黑的第四个人,心里如打鼓一般。
莫非这些奶娃娃的东西,与画里的第四个人有关?
她莫名有些紧张,看着那娃娃的肚兜鲜红鲜红的,似要有鲜血淌出来一般。
鬼使神差的,叶潇潇拿起肚兜,似被操纵着一般走向门外。
她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猪圈旁,有个简陋的小屋,此时屋子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
叶潇潇一看到那粗的吓人的钉子,脑中便有几分清醒了。
可下一秒,钉子全部破裂,木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那简陋的小屋里似有风一般,“啪”的一声把门吹开,露出了逼仄的屋内。
叶潇潇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屋里的墙壁和地面,竟是被人用炭笔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婴儿!
哭的婴儿,笑的婴儿,嚎叫的婴儿。
叶潇潇不由自主地走近,看向那满墙的炭画。
突然,屋内涌出了大缕大缕的头发,如噬人的蟒蛇一般缠住叶潇潇,将她无声无息地拖了进去。
“嘎吱——”
小屋的门又关上了。
……
“头好痛……”
叶潇潇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小屋的门口。
奇怪的是,小屋的墙壁和地面干干净净的,一丝炭笔的痕迹都没有。
叶潇潇迷茫地起身,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了一阵打骂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个女人在哭。
“爹,我错了,我不该偷偷藏钱,你放过我吧!”
好陌生的声音。
叶潇潇扶着疼痛无比的额头,悄悄走过去。
前院,杨有志正嚣张地拿板凳打着人,被打的女人正在哭喊。
好你个杨有志,怎么敢在这里打人?叶潇潇气极,上前怒喝:“杨有志,快放下……”
可杨有志如听不到她的声音般。
他继续不断地毒打,嘴里念念有词:“贱人,竟敢偷偷藏钱。”
没有人看向叶潇潇,似乎她是透明的一般。
不对,这个杨有志,似乎也比自己见到的杨有志更胖、更年轻一些。
叶潇潇伸手拦了一下板凳,板凳居然穿透了她的手,狠狠砸在女人头上。
叶潇潇的头越来越疼,那个女人的哭声也越来越凄厉,她的乌发散开,半遮住了头上流出的血迹,看起来十分凄惨。
田桂花走了过来,一脸慌乱地劝说着:“别打了,别打了,儿子要睡醒了,还等着她做饭呢。”
地上的女人缩成了一团,颤抖起来。
提起做饭,杨有志这才罢休,不屑地踹了踹她转身走了。
田桂花扶起女人,有些不忍地说:“芬儿啊,妈陪你一起去做饭吧……你嫁过来这么久了,不是不知道你爹的脾气,下次别干这种事了。”
嫁过来?
叶潇潇一愣,看来这女人是杨有志的儿媳妇,叫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