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姜安说了去周府做客的事,让潇潇闷闷不乐了许久。
她想不通,为什么姐姐让自己的朋友去做客,却不允许自己去看她。
如今叶父的病已经无大碍了,他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没好好招待姜安与谢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特意差人去订了一桌萃楼的酒席,请二人去吃。
叶潇潇揽着姜安的胳膊,嘿嘿笑着说:“萃楼是岳城最好的酒楼了,我也很少去,这次我要吃穷我爹!”
姜安见她开心起来,心里也高兴,陪着叶潇潇一起傻乐。
旁边的谢宁脸已经垮了下去。
他也想牵姜安的手。
以后的“姐夫”,也会牵姐姐的手吗?
谢宁如侍卫一般,一脸冷漠地走在姜安身侧,心里却又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姐姐真的带回来个姐夫,怎么赶走他呢?
谢宁偷偷去瞧姜安,看到她漂亮的侧脸和嫣红的嘴唇。
如果那个“姐夫”会让姐姐伤心,怎么办?
谢宁不受控制地看向姜安扬起的嘴角。
话本里,可有不少负心汉。
如果那个人会让姜安伤心呢?
姜安见谢宁走路都在走神,无奈地叫他,笑意盈盈地说:“笨小宁,萃楼要到了,别发呆了。”
谢宁如梦初醒,绷着个脸快步跟上。
萃楼果真是个热闹的好地方,中间的台子上有人正咿咿呀呀唱着戏,婉转动听。
三人进门时,就看到那萃楼的掌柜不掩喜色,正将银块一抛一接地玩着。
一旁跑堂的好奇问:“掌柜的,这可是哪位贵人赏的?”
掌柜喜滋滋指向楼上道,“喏,上座的那两位赏的,周府的公子与夫人!”
跑堂的乐了起来:“原来又是这二位,瞧他们那么恩爱,可羡慕死人了。”
周凌和叶知晴?
叶潇潇一懵,自言自语:“姐姐和姐夫也在?”
周凌邪祟入体的事,姜安还记在心里呢。
又想到叶潇潇十分想念姐姐,她便说道:“潇潇,我们可以陪你一起,去与你姐姐说说话吧。”
叶潇潇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快步向楼上走去。
可没想到几人到时,叶知晴正发着火,朝地上狠狠掷了个杯盏。
姜安一看,地上跪着的正是昨日代替露衣给他们斟茶的小丫鬟,好像叫越儿。
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这越儿身上似乎用了什么香粉,浑身都香喷喷的。
叶知晴气的两颊微红,怒道:“我不过去栏杆边瞧了瞧戏,你那手就要贴到公子手上了!若不是我回来,你们还打算如何?”
越儿一副想哭又不敢的样子,只一个劲儿磕头。
“姐、姐姐……”叶潇潇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呐呐开口。
叶知晴闻声回头,见是妹妹来了,摔着茶盏的手顿时放下,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连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袖,起身拉住了妹妹的手。
周凌在一边正着急着,见此松了一口气,“是潇潇和二位贵客来了啊,快请坐快请坐。”
说完,他连忙安抚起叶知晴:“晴妹,潇潇都来了,你先不要生气了,总要听我为自己辩驳几句啊。”
叶知晴攥着杯子,尽力平息了下怒火,嘴角僵硬地说:“越儿,你来当着我娘家人的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儿泪眼朦胧,哭诉说:“方才公子叫我要壶滚水,说是要烫烫杯子,可奴婢手笨,不小心烫伤了手臂。公子发现了,就想看看我的伤情。夫人,越儿真的不是故意为之啊!”
说着,她往上拉了拉袖子,果然里面烫红了一大片。
可她拉起袖子的一瞬间,在香粉的味道中,姜安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这股味道有点奇怪,说不上是什么臭味。
姜安在桌下拿手指点了点谢宁的手背,谢宁眼睛一眨,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喝着茶。
桌上,叶知晴已经平息了怒火,和叶潇潇亲亲热热说起话来。
桌下,姜安在谢宁手心里写下一个“越”字。
只是她刚要抽回手,手就被谢宁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掌又大又暖,将姜安的手包的严严实实。
姜安一愣,有些慌乱地抽回手。
叶潇潇疑问:“安安,你脸怎么红了?”
谢宁也一脸无辜:“是呀,姐姐脸怎么红了?”
姜安无奈,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可能,是喝了点酒吧。”
谢宁给姜安倒了一杯茶:“是嘛?姐姐快喝茶。”
姜安微微瞪了他一眼,他就闷笑起来。
这顿饭吃的有些诡异,叶潇潇和周凌都贴着叶知晴坐,叶知晴却因为刚刚的事还有愠色,越儿则抽抽噎噎站在一边。
吃好了饭后,叶潇潇就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姐姐。
看着姐姐离开的背影,叶潇潇有些沮丧地说:“我从不觉得周凌是个良人。”
这几天见到的周凌都是十分深情的,可潇潇总是提及周凌过去的浪荡。
姜安不禁有些好奇:“他从前是怎样的?”
叶潇潇撅起嘴:“周凌本是一个脂粉堆、销金窟里的主儿。他爹也不管他,他就放浪形骸,整日在青楼妓馆中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