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周凌被一阵呜咽声吵醒后,就看叶知晴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鼓捣些什么东西。
“晴妹,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呢?”周凌说着,抚上妻子的肩膀。
叶知晴闻言转头,可那张脸上满是泪痕。
更令周凌吃惊的是,叶知晴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扎满银针的小人,小人上贴的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叶知晴的嘴角还挂着泪痕,却咧嘴笑了。
她笑的诡异非常,嘴里还呢喃着:
“去死,去死,哈哈哈——去死,去死……”
“晴妹!”
周凌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
呼,原来只是噩梦。
可细细一听,门外还真有一阵呜咽声,十分凄惨。
周凌感到有些心悸难受,转头看向正熟睡的妻子。她眉心还微微蹙着,看起来可怜可爱。
周凌轻轻地摸了摸她眉心,披上衣服出去看个究竟。
廊间,是越儿正坐在那里哭泣。越儿此时穿的单薄,哭起来若梨花一枝春带雨,令人心疼不已。
周凌走过去,也不生气她吵闹,问:“越儿,怎么不睡觉,一个人跑来这里哭?”
越儿抽泣开口:“惊扰公子了,奴婢该死!”
周凌有些奇怪,问道:“深夜痛苦至此,是周府待你不好吗?还是谁欺负你了?”
越儿摇了摇头,又有两行清泪滑落:“周府待我极好,二位主子也待我极好,只是……”
越儿又怯生生抬头看了看周凌,流着泪说:“只是奴婢胆大包天,竟是有了想要以身相许的意中人!”
周凌闻言十分诧异,但却又摇摇头笑了:“这有什么可哭的?你也在周府伺候许多年了,做事一向认真仔细,是个好孩子。若你们两情相悦,他又是良配,我与夫人自然不会为难你。”
越儿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我就知道您与夫人是最宅心仁厚的!只是,我爱慕的人,是您……”
话音一落,周凌的笑容就散了。
周凌摇了摇头,道:“越儿,夫人待你不薄。你年纪尚小,我只当从未听过这样的话。”说罢,转身欲走。
可他却不知,眼前越儿的皮囊下可是一只画皮鬼。这画皮鬼今日铁了心想要诱惑周凌,为了那赌约,竟散开可以惑人的鬼气,妄图作弊赢下。
鬼气四溢,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迷惑。
就见越儿把衣襟胡乱扯开,身姿柔软地扑到周凌怀里抽泣:“奴婢不敢奢求其他,只盼公子能垂怜奴婢一晚……”
画皮鬼对自己的能耐有信心,抬起头便想欣赏周凌情迷意乱的样子。
哪知,这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甚至露出一抹嫌恶!
“越儿,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碰你,你快快松开手!你若再这样,明日我只能叫夫人打发了你!”周凌语气染上几分愤怒。
“越儿”懵了,只能继续演起来,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娇声恳求:“奴婢福薄,不敢奢求什么。只求此刻您能怜惜奴婢,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奴婢不会让夫人知道的!”
可周凌眉头一皱,重重拂袖,用力甩开了越儿,厉声道:“你怎么能对主人有非分之想?又为何如此自轻?事到如今,周府是容不下你了!”
竟是如此决绝!
越儿表情一滞,但迅速反应过来,掩面轻声啜泣起来,“奴婢十岁就服侍您了,六年来一直谨慎本分。走到如今,实在是对您情深不能自抑啊……”
周凌闻言便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万万不能有下次了,也不可再有旁的心思。你年岁还小,嘴上说着情深,又怎么知道什么是情深。”
周凌拂袖叹气:“我只教你一句,矢志不渝,才是情深。你回去好好反省吧。”
说罢,周凌转身走了。冷风阵阵,只留“越儿”呆呆地跪在原地。
室内昏暗,一片死寂,越儿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
醒来的露衣揉了揉眼睛,以为越儿不舒服了,连忙拿自己的外衣给越儿披上,又用那暖暖的手心捂着越儿冰凉的手。
“越儿,哪里不舒服吗?”
越儿却没接她的话,自说自话起来:“我今日听到一句话,‘矢志不渝,才是情深’,露衣,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露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努力解释:“我也不是很明白,嗯……应该就是很坚定地爱一人的意思吧。”
“吱嘎——”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阴风,将她们卧房的门吹开了,屋里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露衣看到越儿流下了一滴眼泪。
越儿在呢喃着什么:“我也听过类似的话,他说他对我情深似海,矢志不渝……什么人在外面?”
叶府,谢宁刚要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一打开,就见姜安一脸凝重地说:“小宁,我刚刚想了许久,白天时在那个越儿身上闻到的臭味,或许是尸臭味,只是和香粉味道混合在一起了。”
谢宁见姜安穿的整齐,便知道她现在就要去探探究竟,连忙关上门,换起衣服来。
他换衣丝毫不避着姜安,姜安脸一红,头上猫耳嗖的竖起,差点掀翻了头巾。
她连忙转过身,有些磕磕巴巴地找话说:“小宁,你今天吃饭的时候,抓着我的手干嘛?”
谢宁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姐姐的手,我为什么不能摸?”
这话真是欠打,姜安一滞,不敢置信地回头,刚好撞见裸着胸膛的谢宁正要往下拽睡裤。
姜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像个小偷一样瞟了两眼谢宁腹部漂亮有力的肌肉,然后欲盖弥彰地回过头说,“哪家的姐弟会手拉手?你又不是小男孩了,是不是存心看姐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