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还行吧……”
姜安眨眨眼,还行是什么意思?
老头说完“还行”后,就有一个人将一个上面刻着“准考”二字的蓝玉牌递给那个女人。
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姜安有些无语地戳了戳谢宁的后背,小声说,“要是一会,他说我不行怎么办?”
谢宁一脸坚定,“姐姐怎么可能不行?在我心里,姐姐直接做统管都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安好像看到那老头的眼睛看了自己这边一眼。
现在等着的,算上姜安两人,还有五个人。
排在第一个的是个穿着长裙的少女,她一脸惴惴不安,紧紧握着双手。
第二位是个摇着锦扇的公子哥,玉冠锦袍,在这么阴冷的小房间里还摇着把扇子。
第三位看起来倒像是公子哥身边的小厮,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嗯……”
老头把了把第一个少女的脉,眼睛闭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不行啊……”
进入的轻易,淘汰的也轻易。
那少女有些接受不了,愣在原地,眼里已有了泪花。
后边的公子哥嗤笑一声:“不行就是不行,快让让,哪来的回哪去。”
听着这人毫无礼貌的话语,姜安有些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就听那老人又慢悠悠开口:
“再练两年,朝乾夕惕,就可入门。”
一听这话,那少女眼中又有了希冀,行了个礼就走了。
轮到那公子哥了,他看起来胸有成竹,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大咧咧地一伸胳膊。
老头没瞧他,刚放上去就说:“一般啊。”
公子哥有些不可置信,眼珠子都要瞪了出去:“谁一般,我一般吗?您再好好看看,我可是学了很多年术法的。”
老头不理他,自己纠结起来,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这个吧……”
公子哥一看就是个心急的人,扇子摇得更快起来,“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老头几不可察地摇摇头,用快睡着的声音说:
“你这个人可有可无啊……”
姜安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什么!”
公子哥愤怒地拍案而起,给身后的小厮和发牌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老头却没什么反应,一脸无所谓地安心闭眼。
公子哥嚷起来:“你竟然敢这么说我!”说着便一副要冲上去理论理论的架势。
小厮连忙用手抓着他的衣袖阻拦,“公子,算了,算了。”
老头却摆摆手,慢悠悠地说:“放手。”
他的话仿佛是不可违逆的命令,小厮几乎是立刻就松了手。
与此同时,失去了阻拦,作势要冲上前的公子也没冲上去,而是尴尬地在原地踏起步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老头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微微笑了笑,一副“让你吃点苦头也好的样子”说:“行了,让你进了也好。”
他刚说完,那发玉牌子的人立刻送上一枚准考的牌子。
“这还差不多。”公子哥面色通红地拿走牌子,转身欲走。
可谁知他一回头,看到一脸淡漠的谢宁和努力憋笑的姜安,又愤怒起来:
“你们刚刚嘲笑我,是吧?”
谢宁伸手上前把脉,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他。
姜安老老实实站在谢宁后目视前方,一副看不到他的模样。
公子哥气极反笑:“好,好,我倒要在这看看你们能不能有资格。”
老人把上谢宁的脉后,眉心一皱,终于睁开了眼睛。
姜安心下一惊,这老头看起来老态龙钟,但眼睛炯炯有神,目光竟似鹰一般锐利。
谢宁心下一紧,难不成这老头看出他在用驭鬼这种阴毒的术法了?
老头坐直身体,紧紧盯着谢宁的眼睛,有些犹豫地开口:“是个好苗子。”
姜安刚露出欣慰的表情,就听到一个“但”字。
“但,你就是一匹野马,无法融入马群。”老头摇了摇头,“捉鬼司你不能进,考核你也不能参与。”
谢宁脸上没有失望,反正他也只是陪姜安来的。在公子哥嘲笑的目光中,他收回手腕,转头欲走。
“且慢。”
老头再度斟酌开口,“或许,你可以拜我为师。”
谢宁没犹豫,摇了摇头说:“我姐姐才是我的老师。再说了,我也没什么想学的。”
这话说得太不给面子,但那老头也不恼,似乎因为被拒绝变得兴奋起来:“孩子,我刚刚话可还没说完。你最近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吗?”
谢宁一滞。
最近他有入魔先兆,心脉中经常有火烧之痛,情绪也莫名的暴躁。
老头见有戏,笑呵呵地说:“野马走错了路,入了穷巷,肯定得找个辨识方向的人带着它啊!”
姜安已经被绕蒙了,她拽了拽谢宁的袖子,小声问:“什么不对劲的,小宁怎么不告诉姐姐。”
谢宁连忙攥住姜安的手,无辜地摇了摇头。
老头的眼睛在那握住的手上贼溜溜转了一圈,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发起了传音之术。
下一秒,谢宁脑海里便凭空响起老头的声音:“小子,恶鬼可不是那么好驾驭的,入魔之后,你可是会六亲不认的。到时候你要是不小心伤害了你姐姐,啧啧……”
下一秒,姜安听到谢宁又急又慌的声音:
“好,那就拜你为师!”
姜安:发生了什么?
小宁莫名其妙拜师了,又莫名其妙地轮到了自己。
姜安一只手还被谢宁死死拽着呢,就有些懵的把另一只手的手腕递给老头。
本是一脸欣喜的老头一搭上她的脉,面色却突然转为惊讶,甚至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他喃喃自语起来:“真不愧是姐弟,没一个正常人……”
姜宁眼皮一颤,难道这老头能感知到她身上的神兽血脉?
几乎是立刻,她的脑海里响起了老头兴奋又好奇的声音:
“女娃,你还是个混血呢……”
“诶,你爹是灵猫,还是你娘是灵猫啊?这个是可以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