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她一惊,立即收回袖中掂了掂,很是有分量。
不过司檀虽占了阮佃之的身躯,却没有他的记忆,因而眼前这些阿谀奉承的朝臣们她是一概不认识。
见有人开了先河,余下有求的官员纷纷献上财宝。
不一会,司檀宽大的衣袖中就塞得鼓鼓囊囊。
这这这,天子脚下就敢如此明目张胆行贿赂之事,可真是......刺激啊!
司檀一面支支吾吾应付着,一面喜滋滋地将金银财宝收入囊中。
“陛下驾到!”总管太监尖声喊道。
众臣这才呼啦啦散开,在各自位子上跪下。
司檀身揣巨宝,一时没能跪稳,双手在地上撑了一下,发出“当啷”的声响。
好在所有人关注点都在上头,没人注意到司檀这边的动静。她慌慌张张将袖中的金银财宝收拢好,心虚地抬头瞥了眼皇帝。
皇帝还是个半大小子,他在龙椅上坐定,神色虽很严肃却透着稚气。
司檀虽是阮佃之府中最下等丫鬟,但对他的生平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皇帝刚即位不久,是宋明帝之子,也是阮佃之的学生。阮佃之原是淮阳王主衣,后弑杀宋前废帝,拥立淮阳王即位,是为宋明帝。在宋明帝当政时期,阮佃之屡获战功,权势滔天。后太子,也就是堂上这位小皇帝即位,阮佃之得其信任依赖,愈发位高权重。
此时阮佃之任中书通事舍人,同时身兼数职,可谓是皇帝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正所谓欲望是无穷的,阮佃之得势后横征暴敛,奢侈腐败,实为大奸臣,而这也招致了皇帝忌惮,从而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与生命。
正想着,司檀手中被塞了一奏本。
“阮卿,奏本所奏之事可有见解?”皇帝望着司檀问道。
司檀望着手上四四方方的奏本,不知作何回答。
因为她自小就进了阮府打杂,从未读过书,一个字都不认识!
“哦...呃......”司檀装模作样展开奏本,一脸认真浏览内容。
这奏本里的字在司檀眼中就是鬼画符,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舍人可是身子不适?”一旁官员见此连忙打圆场。
司檀正愁无法脱身,有人打圆场自然要抓紧机会,她立即顺势捂住脑袋,“哎呦哎呦”喊着。
皇帝见此一脸担忧,指了一名内侍搀住司檀。
“阮卿既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府休息,待朕与朝臣商议后再将奏本送去。”
什么?商议过后还要把奏本送到府上?
司檀将脑袋藏在衣袖之下,皱巴着脸苦笑,只能硬着头皮跪安。
经过打圆场的官员,司檀对他眨巴眨巴眼,你!我记住了!下次有好处先想着你!
下房里。
阮佃之还趴在床上,现下身子不再发麻,而是一阵又一阵刺痛袭来,真叫他生不如死。
“小贼,等我拿回身体,你就死定了。”阮佃之喃喃地咒骂。
未等他缓过神,管家就带着一帮小厮将他团团围住。
望着近在咫尺的管家的脸,阮佃之第一次发现管家是那样凶神恶煞。
“看什么看!”阮佃之最讨厌别人这么看他。
“闭嘴。”管家随手拾起一块破抹布塞进阮佃之嘴里。
一股腥臭顺着他的口腔直冲脑门,阮佃之想吐却只能生生忍住。
他恶狠狠瞪着管家,心中怒吼着:“你给我等着!”
“啪”,管家见他仍是不服气,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主君有召,将她带走。”
说完,一群小厮便七手八脚把他抬起,就像抬猪仔一样抬到司檀面前。
此时司檀正斜倚在太师椅上,几个美人温柔地往她嘴里喂葡萄。
见小厮将阮佃之抬来,司檀囫囵吞了几颗葡萄,扯过美人衣袖随意擦净嘴边的汁液。
“哟,怎么拿这么脏的抹布堵嘴啊。”司檀皱着眉,一脸嫌恶拔出阮佃之嘴里的抹布。
“小贼!”抹布一离嘴,阮佃之便破口大骂。
司檀立即又将抹布塞回,碰过抹布的手在衣摆蹭了几下,另一只手伸进耳朵里掏了掏。
“真吵。”
“主君,不如将这婢子嘴缝上。”管家一脸谄媚道。
“不必,为人还是要良善,去请大夫替他诊治,记得要开最苦的药。”司檀摆摆手,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
司檀可不想一下就搞垮阮佃之,她还要将奏本交给他,毕竟这从前都是他的任务。
接着,司檀吩咐小厮将阮佃之送到耳房里的床榻上。
屏退一众婢子小厮,司檀扯出阮佃之嘴里的抹布,一下子扔得远远的。
阮佃之此刻还动弹不得,司檀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裙带。
“你做什么?”阮佃之勉强撑起身子,一手按住腰间衣带,满脸戒备望着司檀。
“看看伤口,别动。”司檀一把将阮佃之按下。
“别碰我。”阮佃之握住司檀的手阻止道。
司檀不耐烦地甩开阮佃之的手,瞪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身体,我想碰就碰,莫管!”
阮佃之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等管家带着大夫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家主君扒着婢子裤带的景象。
“主君,大夫到了。”管家背过身道。
司檀头也不抬招呼大夫上前。
大夫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双眼丝毫不敢乱瞟。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家之主去扒婢子的裙裤。
“大夫,你给看看。”司檀起身将位子让给大夫。
经过一番检查,大夫诊断无大碍,只需开些药即可。
于是,司檀让大夫加了几种无伤大雅却能苦掉牙的药材。
当阮佃之被司檀恶狠狠灌下一碗药时,他知道自己完了,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