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那声音就好像是他在竭力控制着身体里将要蜂拥而出的洪水，整个牙关都在用力。
华子用一把尖刀抵着舒谣的脖子，一只手勒着她的肩膀，笑呵呵地看着江城。
“就知道你会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江城双手紧紧握住，他告诫自己必须冷静冷静，林队马上就会来，现在必须什么事情都顺着他说。
华子收起笑容，“我们这种人能找女朋友吗？配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不是你女朋友，你能十分钟赶到这里？”
“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她一个人跑到凤川，我看她一个女人可怜而已！”他的声音不大，语调却在发颤。
他尽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是吗？”
华子露出不屑的笑容，把刀子往舒谣的脖子上挪了挪。
“你是知道的，我杀过人！不止一个！”
江城的心一下就凉了，是的，他杀过人，不止一个，而且都是女人。
“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华子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手里的刀子离舒谣的脖子只有几毫米。
“是不是？”他继续撕心裂肺。
舒谣此刻闭上了眼睛，她的脖子已经感觉到了那把刀的寒意在逼近，她呜呜几声，说不出话。
江城再也无法装出冷静，他大声地吼出声，“是！她是我女朋友！她是！”
华子冷然一笑，手松了松。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城压下怒火，再一次调整呼吸。
“没什么，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华子嘴角上扬。
“你问！”
“生哥给你的分红是多少？”
江城愣住了，这是什么问题，“分红？我们不是一起拿的吗？跟你一样！”
“你放屁！一样？你别以为平时装出一副节俭的样子就可以骗我！”
“就这个事情有什么好骗你的，生哥也不会厚此薄彼。”
华子收起笑脸，脸色一下子变成阴沉可怖。
“哼，”他冷哼一声，“江城，你不过是吴庄严的走狗，你哪里比我强，他居然怀疑我也不怀疑你，你说，上次皇朝的事，他给了你多少钱？”
江城被他的问题搞得摸不着头脑，“皇朝的事，没有人给我钱，这跟钱有什么关系？”
“你别再骗我了！他处处照顾你，他开始觉得我没有用了，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投靠警方，这次我回家，他居然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在老家待一段时间。”
江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华子会抓狂，他对李华生的忠诚绝对是可以豁出命的那种。
“华子，你真的误会了，生哥并没有特殊照顾过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他让你在老家，可能真的有原因。”
“你闭嘴！”他突然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我知道，你也清楚，我们之间到底谁是警察的人，生哥因为你曾经不惜性命救过他，他就无条件相信你，在他看来你自然不会是警方的人，那么知道那些底细的人就只有我了，是吧？”
江城把手放在自己背后，死死握紧了拳头，他的腰间只有一把小匕首，除非自己是李寻欢，不然这把匕首毫无用处，他越来越焦急，华子现在思维的完全是乱的，说的话毫无逻辑，已经处于发疯边缘了，他拼命思索这办法，并祈祷林队快来。
“我知道你不是，”江城语气坚定诚恳，他当然知道华子不是，他此刻只为眼前这个人感到悲哀。
“华子，你想过没有，我们这笔生意根本可能做下去，离开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闭嘴！”
他大声地叫着，手里的刀不停地颤抖，“是你对不对，你是警察的线人对不对？”
“你冷静一点，不是我，”江城浑身已经冒出冷汗，必须赶紧想办法，他随时都会失控的。
“江城，你听着，我不管你到底什么底细，我从小就跟着生哥，我可以为他去死，你可以吗？只要你不在，他只会相信我一个人，就算这笔生意做不下去，也无所谓，我根本不在乎，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不能背叛我！”
他疯了，扭曲了。
“好，好，你冷静一点，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你放了她，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放了她。”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钱吗？”华子再一次用力勒紧舒谣的脖子。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你去死！”
华子再一次大声叫出来，舒谣不顾脖子上的刀，拼命地摇着头。
江城没有回答，现在他不可能相信这个疯子说的话。双方都沉默了一会。
突然华子似乎有些冷静了下来，他瞪着眼睛看着江城，“你想救她吗？”
江城看着他没有说话。
“把自己的右手切下来！然后离开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