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替你求情!”谢姝说着就像快步离开,祝宁连忙拉住她。
“公主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法子。”祝宁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去向昭文帝认错。
但她并不确定是否有用。
容妃正当宠,章家又盘踞朝中多年,如今同他们对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端看昭文帝是如何想的了。
劝走谢姝,祝宁带着余双去了昭文帝的御用书房正冶堂。
“劳烦沈中使通报一声,长安特来觐见。”祝宁朝沈徐行了一礼道。
“郡主稍等。”沈徐推门进了正治堂内。不一会儿,沈徐出来,道:“陛下叫您进去呢,长安郡主随我来。”
祝宁应声跟他走了进去。正治堂空间狭长,楠木雕花隔扇将其一分为二,上好的黄花梨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类藏书,书案上堆满了奏折。
“长安拜见陛下,陛下万安。”祝宁行了一个跪拜礼。
“免礼,朕倒有阵日子没见过你了,今日过来,所为何事?”昭文帝语气温和的问她。
祝宁没有立即起身,“请陛下责罚。”
“哦,为何?”昭文帝狐疑的看着她。
“今日长安因一时好奇,同五皇子比试时不慎误伤了五皇子,长安深知自己有罪,所以特来请陛下责罚。”祝宁话说一半留一半,将错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昭文帝闻言笑淡了几分,眯起眸子,挥手让沈徐下去查了,没再开口,眸光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跪着的祝宁。
毕竟亲疏有别,他对祝宁再是照顾有加那也是建立在祝家的功勋和影响之上的。而谢景焕即使再没用,也是他的骨肉,大周的皇子。
当即高下立见。
昭文帝不再看她,拿了一本奏折批了起来,将她晾在了一边。
祝宁料到了这一遭,也不慌张,低头只顾看着地面,虽是来认错的,但脸上并无愧疚之色。
她在赌,赌昭文帝不会放任谢景焕胡来,刚经历一场战事,昭文帝不会想这么快就让大周与南齐交恶。
只要他派人去查,必定就会知道和景之事,一边是宠妃朝臣,一边是国家政事。
便不再是他们的小打小闹了。
这才是她来认错的真实目的,她要将谢景焕的事捅到昭文帝面前。
她记得,上辈子昭文帝后来将和景换作了谢彦的伴读,虽不知是为何,但确实是换了。
既然如此,这次便让她来做这个推手罢。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沈徐脚步匆匆的回了正治堂,走到昭文帝跟前低声向他禀报结果。
昭文帝垂眸听完后,眉眼冷了几分,将手中的奏折丢在书案上,发怒道:“叫谢景焕即刻滚来见朕!”
“你也起来吧。”昭文帝语气不悦,接着道:“你此举行事莽撞,即日起就在朝华宫思过一个月,下去吧。”
“长安遵旨。”祝宁忍着双腿的酸麻退出正治堂,在她出去之前,又听到昭文帝吩咐沈徐把和景也叫来。
祝宁嘴角微扬,也顾不上腿酸,心情颇好的搀着余双的手慢悠悠的往朝华宫走。
余双见四下无人,伸手极快的碰了一下祝宁的额头。祝宁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好余双,我没傻也没病,今日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自然要高兴高兴。”
见余双还是不明白,祝宁拍了拍她的头接着道:“你只消知晓你家郡主没什么事就行了。”
听到这话,余双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郡主冲撞皇子,甚至直接朝皇子射了一箭,余双以为她会等来自家郡主下狱的消息,方才在正治堂外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回了偏殿,余双拿了药给祝宁的膝盖上药,祝宁闭着眼假寐,突然想起什么,忙睁开眼道:“你去拿瓶金疮药,明日早晨你等在那给和公子。”
余双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回道:“好,都听您的。”
她做了这么多,总该在和景面前找点存在感才是。
祝宁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