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也因此看见了跟在身后的两位小豆丁。
“这么小一只……不对,两只啊。”她抬袖遮面,低声呢喃了如此一句。
兄妹两人被引领着要进入客堂,柳君兮也是牵紧柳木兮的手没有松开。
“哎呀!”
啪。
算是意料之中的意外,柳木兮正常的跨门槛要进入,却在进去要收脚的时候,后脚磕到了门槛上,之后就被拌倒在地上,腿疼脸也疼。
又连带着柳君兮,也被拉着摔倒在地。
“噗嗤!”
摔倒在地之前,他们看到了一眼客堂里的规模。
两个大人,除他们之外六个孩子……笑声是边上一个小女孩发出来的。
“霏霏,不得无礼。”
并不像有太多的大人物的样子,看氛围,反倒更像一家老小都聚在了这里。
“爹爹,霏霏知错。”名叫霏霏的小女孩整理好仪态后乖乖低头认错,余光却总是瞥向门口处。
哦对,他们还倒着呢。
柳君兮瞥见有丫鬟要上来扶他们,赶在她们之带着柳木兮连忙起来,并迅速垂下头,耳尖似乎泛着红。
是了,哥哥比她还脸皮薄来着。
柳木兮侧身挡住大半视线,这次,换成了她带着柳君兮往前走,走进那一大家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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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那边坐着两人,左边是看上去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身着玄色华服;右边是和那男子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妇女。他们一个目露凶色,一个眼含热泪,都是披了身看上去华贵的大斗篷。
气氛一时之间很是尴尬,两边人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让柳木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主座上那位面相凶狠的男子率先开口:“你们,叫什么名字。”
“……刘木兮,他是刘君兮。”柳木兮先是颤了下身子才悠悠回答。
柳君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倒也没有回答错误,他们穿越来这里,虽说是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在此之前,还是有一位住在村尾的刘奶奶将原主拉扯大,才活到现在。
但没多久刘奶奶就寿终正寝离开了人世,他们也成了一对孤立无援的孩子,每天靠着吃百家饭一点一点存活,却还是没熬过几个月前的一个夜晚。
甚至那个时候还不是入冬的时候。
主座上的男子听到他们的名字嗤笑一声,似是嘲讽;“名字倒文雅得不像乡野小儿。”
另一位妇人却是跟他不一样的观点,喃喃自语;“刘……柳……果然是缘分。”
男子瞥妇人一眼:“人都带到面前了为何你还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
“侯爷,妾发誓,他们真的很有可能是夫人的孩子啊!”她好似热泪盈眶。
“胡言乱语!”那男子气得拍桌子,“你且看他们哪点像夫人,这乡野小儿的挫样怎么可能是茗儿的孩子。”
“侯爷!”
在两兄妹眼里,上面两人就好似那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唱戏者。
尽管兄妹俩看起来无所可图也愣是摸不着头脑。
他们只是晒得黑了点,脸上的灰多了点,不至于说他们长得挫吧。
不敢保证上面两人争执过后会不会有人一气之下将他们打发了,柳君兮将手抓的紧紧的,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那侯爷面目拧巴着,不想退让,但看着妇人泫然欲泣的模样,联想到了什么,面部一抽,说是悲伤却又不像悲伤,只烦躁的握紧了拳头。
“……也罢,看在过往的情份上,就当你大发善心收养了两个孩子,想要如何安置随你,但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话落人就起身离开了客堂。
妇人面露喜色,起身朝门口处盈盈一拜:“谢侯爷!”
……走了。柳木兮错愕。
那四旬男子一走,屋里的其他人明显都比刚才要放轻松不少,原本绷着的脸都或多或少挂上了玩味的笑。
一位墨绿华服的小男孩率先走进,看着大厅中央站着的两人朝妇人道:
“姨娘,所以现在我们是多了个弟弟和妹妹吗?”
柳木兮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话一出立马有许多视线聚集在他们身上,顿时鸡皮疙瘩立起。
妇人一改方才的我见犹怜的姿态,面显思考状,随即拍桌敲定;“既然侯爷说了随姨娘处置,那就让他们做你们的弟弟妹妹吧!他爱当收养的就当收养的,管他呢。”
她手指向他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姓柳了。”
柳木兮看着那只手眨眨眼。
原来这一家也姓柳,那他们兄妹俩算是兜兜转转又用回了自己的姓氏了?
啪嗒。
一道清脆的声响从另一边均是女眷的方向传来,只见离主位最远的一处,刚才那位笑兄妹俩摔倒的看起来只比柳木兮大一点的小女孩呆愣愣的看着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