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行人都吃饱了,朱立娟和杨丽云把饭桌给收拾好,又添上下酒的小菜就进了厨房收拾去了。
陈荀把三伯和顺子的杯子满上酒,几个人干了一杯。
趁着氛围正好,陈荀开了口:“三伯,你看我们几个也忙的脱不开身,所以我想,收购粮食这事你看能不能长期帮我们做。”
侄子都开口了,陈三伯想都没想正要答应,陈荀拦住了,因为他话还没说完。
“当然了,既然是长期干,那肯定平时多多少少也会耽误你们干农活,而且也没让你们白干的道理。所以我们不如按照生意人的做法,做个约定,三伯你家帮我们收货送货,我们付工钱。三伯,你看怎么样?”陈荀一口气说完。
陈三伯有点不乐意,帮亲侄子哪能收钱呢,他心里过意不去。
以前家里困难,陈荀陈跖两人父母去世后他也没能帮上什么忙,顶多搭把手干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其实细究起来还是陈荀两个自己把自己养活大的。
现在侄子也大了,娶了媳妇了,难得开口求他,他怎么能收钱呢。
“我……”
陈荀又一次抢过话头:“三伯,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如果真要帮侄子白干的话,我们这做晚辈的心里难受,以后也不敢开这个口了。再说了,你也要为征子考虑考虑吧。他哥出门了,他留在家里,一年的农活干下来能挣多少钱呢,收入就比出去混的少了不少,而且他这次鞍前马后的干了不少活,又是马上要相亲的大小伙子,手里头不得有点本钱吗?”
陈三伯有点沉默了,侄子的话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确实没办法眼见着顺子征子两兄弟的差距越来越大,以后难免伤了和睦。如果能把这活接手过来,那顺子把这钱挣了也算肥水不留外人田,两家都能得到利好,算是皆大欢喜了。
这样想着,陈三伯就有些意动,过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开口:“阿荀,你这话讲的不错。那三伯就厚着脸皮,替顺子谢谢你和阿跖了。”
话一出口,陈三伯觉得脸有点烧。
“三伯,你看你又见外了不是,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呢。眼见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等征子挣了钱,以后你有的是福享呢。”陈荀假装没看到三伯的不自在。
至于话题之一的征子,他此刻有点懵,怎么他堂哥和他爸一杯酒的功夫就把事给定了呢。
不过转而一想又是窃喜,这事儿于他而言只有好处。
他不是没羡慕过他哥和堂哥能出来混,还混的有模有样的。可真要是他也出去闯荡了,以他这个性格一准吃亏,他怕和生人打交道。
以后就不同了,他既可以时不时地进城玩玩,还能在家就把钱挣了,也不用担心坑蒙拐骗。
这简直是天降大饼啊,他俩个堂哥对他真不赖,征子喜滋滋的。
事定了,几个人都放了心,一时又是喝酒又是聊天的,好不自在。直到三伯看天色不早了才提出告辞。
陈荀几人一直挽留,准备给三伯和顺子在招待所开个房留宿一夜的,两人来一趟城里还没四处走走逛逛呢。
三伯死活不答应,招待所住一晚不便宜,侄子挣的也是辛苦钱,他不想浪费这个钱。
一方死活要走,一方执意要留,两边来来回回拉扯了几番,陈三伯都脸红脖子粗了,陈荀才不得已放三伯两个人走。
不过放人走之前,陈荀还往征子怀里塞个厚厚的红包,里面除了货款,还有工钱:“刚刚咱们可说好了,帮着收货送货是要给钱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今天开始吧。”
征子看向他爸,等他爸给个旨意。
这回陈三伯没拒绝了,侄子心里有杆秤,就按他说的来吧:“听你哥的,把钱收了吧。”
征子开心又腼腆地谢过了陈荀,把红包接过来。
在一旁的朱立娟机灵地赶紧把上午买的糕点拿出来塞给三伯,让他俩带路上吃。
陈三伯也收下了,一是这是朱立娟几人的心意,二是他们赶路的确需要干粮。
朱立娟几人目送陈三伯和顺子走远了才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地上,是刚刚三伯两人临走前卸下的他们带来的货物。
数十个大蛇皮袋装的鼓囊囊的,陈荀扛起其中一袋,东西很沉,他扛着都不轻松,也难为三伯和顺子两个人了。
随后陈荀和陈跖两人把蛇皮袋抗进房里,登时狭小的房间就挤满了,脚都没地放。
陈荀环视了一圈,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人转身都困难,住的哪能舒服啊。
决定下次顺子进城的时候还得嘱咐他,让他带点木材过来,陈荀打算在院里搭个木棚放食材。这木棚也不讲究样式,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粮食就不怕坏了。